第490章 聯盟總部的陰雲（35）
第490章 聯盟總部的陰雲（35）
良光關上屋門，站到了源治身後。
「國際警察心有餘而實力不足，聯盟的那兩個老傢伙早就沒了衝勁，今川家那些臨陣脫逃的混賬東西們更是指望不上，真正想解決這個問題，還要靠我們啊。」
沒有了外人，源治也露出疲態，一個月的戰鬥，讓他對這些野生寶可夢的了解比所有人都更深。
「這件事情傳得很廣，我們還需要防備獵人組織這些邪惡勢力的介入，他們可不會管這些寶可夢的危險性。」
聽了源治的話，萊瞭然地點點頭，提了下邪惡組織的事。
「沒錯，防備這些渣滓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在你小子已經在很多邪惡組織那邊掛了號的今天。」
鐵旋坐到了萊的身邊，很是欣慰地看著這個自己一開始看在老朋友面子上照拂一二，現在則是真心欣賞的青年。
「不過，我很費解，我的信息為什麼會被獵人組織他們知道得這麼詳細？」
萊雙手支在桌上，問出了這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問題，也把一些矛盾擺到了檯面上。
「問題出在聯盟內部，有些人想借刀殺人。」波妮並非豐緣本地人，說起話來最無忌諱。
她的話，也讓源治的神情突然間變得不太自然。
「如果只是卡那茲、紫堇這樣的地方豪強，在和我接觸不多的情況下，應該不會知道得這麼詳細，畢竟除了道館挑戰，我的出手並不多。想要詳細到獵人組織那個程度，需要非常系統的收集和歸納，而這些，應該只有聯盟總部才有這個能力。畢竟，八大道館的信息，他們最全，哪怕是釜炎和茵郁。」
萊的目光，不閃不避地看向了源治，這個一直以來對自己極為照顧的前輩和師長。
「萊，這個事情.」良光想要說些什麼，被源治伸手打斷。
「還是我來說吧。萊，至少以我的理解，以我和理事長几十年的交情，這事不會是他的手筆，雖然他對你已經極為忌憚，或者說對你和鐵旋他們搞的那個開拓區。但是，他是個萬事都講規矩的人，不然他也沒辦法坐到那個平衡各方的位置上。」
源治有些猶豫不定，但思慮一番之後，還是為自己老友辯解了幾句。
「那麼，源治前輩的意思是？」萊投以探詢的目光。
「雖然不會是他自己的手筆，但他的默認是必然的。對此，我並不打算為他掩飾，相反，我持反對意見。因此，在這座島上，我和鐵旋，還有波妮，會是你的後盾。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至少在豐緣，沒有幾個人能對你動手還全身而退了。只不過，這個鬼地方條件特殊，你還要多加小心。」
源治走上前，拍了拍萊的肩膀，神情也有些蕭瑟。
「也許我們這代人真的是老了，換上一些你們這樣新鮮血液，說不定才是好事。你們成長得如此快，快到超出我們的想象，更超出了我們的常識，也許這就是時代的訊號。」
說著，他拿出一份報紙，放到了桌面上。
《少年訓練家赤紅擊敗聯盟四天王及新任冠軍青綠，成為關東地區冠軍！》
偌大的標題一眼可見。
「這樣的怪物都已經出現了，還有神奧的那個小丫頭，我們豐緣的大吾還有你。這就是對我們的提醒啊，我們的時代過去了。」
正在感慨之中，鐵旋突然出言，打斷了源治：「那是你的時代過去了，我還年輕得很，還有數不清的夢想沒有實現呢，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啊！」
鐵旋的話，沖淡了稍顯壓抑的氛圍，在源治的愕然中，波妮和良光，還有萊，都掩口輕笑。
「源治前輩，我倒是覺得鐵旋前輩說得很對，您春秋正盛，我們這樣的晚輩都還需要前輩們的教誨呢。您的意思我明白，彩幽大會之後，我就會發起天王挑戰。」
「你明白就好，好好乾吧，你的學生們，交給我就是，有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那個不怎麼服老的老骨頭在，他們的安全有絕對的保障。」 聽到萊的宣告，源治老懷大慰，用力拍打著萊的肩膀和後背，一點不像他自己所說的年老，力道比起遠在維拉瑞卡的貝納多也不遑多讓。
「好了，說完你的事，再說說這次作戰具體的情況吧，那天在通訊里.」
會議室的燈光，一直亮到了半夜。
······
在飛龍號上召開會議的同時，聯盟總部也忙得熱火朝天。
「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各自的那點心思，還有你們收到手裡的錢。平日里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大事上，誰敢再像九年前那樣，置豐緣地區的利益於不顧，我可不像前任理事長那樣心慈手軟。」
理事長辦公室內，個子矮小的理事長，此刻卻顯得氣勢十足。
一眾聯盟高層文官在他的面前點頭哈腰，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眼前的小個子，雖然平日里和善可親，年輕時卻也是個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天王強者，和他們這些舞文弄墨的人本質上不是一個路子。
「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陰招，都給我收一收。更多的話，我想我就不必說了，你們心中都有數，再讓我看到，就不要說我今天沒有打過招呼。都去做事吧。」
揮揮手，幾人如蒙大赦，紛紛退出辦公室。
理事長的暗示，他們也已清楚。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棒子背後，既是默許，也是暗地裡的鼓勵。
「哎，也不知我做的這些是對是錯。但無論如何，也要守住豐緣這份來之不易的祥和、安穩，不管是誰，也不能打破這份秩序。」
感慨一聲，理事長伏案，繼續處理無論如何也解決不完的各項工作。
聯盟自上到下巨大且冗雜的體系，在各級別自身運轉低效的同時，也將數不清的雞毛蒜皮層層向上，化作無數的信息垃圾，填充了聯盟總部的全部工作時間。
規模龐大的總部文官，就是依賴於這樣的信息垃圾，確保了自己的存在價值，並用它們，塞滿了理事長的工作日程，讓他無暇他顧，哪怕只是作為中立派維持現有格局的穩定，都已經耗盡心力。
作為聯盟總部唯一的主導聲音，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有些事情有時也是無可奈何的。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樣的機制，又避免了聯盟理事長的權力帶來的胡亂使用，創造了一種結構性的彈性，既不容易變好，也不容易變壞。
對此，理事長心知肚明，卻也只能聽之任之，盡自己的所能略作改良，已經是他的極限。
組建已有百年的豐緣聯盟，從實力上說愈發強大，四大城市已和一些發達的地區無二，甚至靠近這些城市的一些中小城市和城鎮，也發展得很好。
但是，內部的結構性危機，也正在逐步凸顯。
不論是他，還是保守派的理事們，都很清楚當前存在的問題，但他是不敢擅動，各位理事則是各有牽扯，雖然有改善現狀乃至讓利的想法，卻也難以做出多大力度，層層削減之下，也就所剩無幾了。
······
彩幽市的上空，明月皎潔，銀白色的輝光灑落在這座沒有多少住民，多是聯盟各大機構和總部工作人員和家屬的城市裡。
城市的邊緣就是高聳的懸崖，海浪在下方沖刷著崖壁，發出輕響。
不過，在百餘米高的懸崖之上，這聲音已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