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家宴與公事
第389章 家宴與公事
「怎麼去了這麼久？！」
家中，作為實際上一家之主的澪已經等在門口。
已對此類情景再熟悉不過的茉樹立刻開始了熟練的點頭哈腰認錯流程，一開始，甚至萊也下意識地同步，後面才意識到，這不是對自己，忙不迭地停了下來，看得後面的娜琪忍俊不禁。
「萊，外邊天涼，你趕緊先進來。至於你嘛，算了，今天高興，不和你多計較，跟著進來吧。」
二人如蒙大赦，舒了一口氣，走進屋內。
豐盛的一餐已然準備完畢，也定然是算計好了時間，此刻還微微冒著熱氣。
······
茉樹和萊很是默契地避開了後面要談論的公事話題，儘管二者對此都心知肚明。
飯桌之上，四人談天說地，話題的主體自然是萊和娜琪已經進行了大半年的旅行和訓練。
寬大的客廳里，二三十隻年齡有大有小的寶可夢這一堆那一堆的分開用餐，讓空間顯得稍稍擁擠的同時，也增添了許多熱鬧。
眼光毒辣的茉樹，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娜琪的寶可夢取得的巨大進步，欣慰的同時，內心也暗暗沒底，不知再過多久，女兒在訓練家一道的成就，或許就要超過他這個做父親的了。
回到家中的娜琪格外健談，不住地講解二人旅行中的趣聞軼事，對發生過的戰鬥和危險則是一筆略過。
這些內容，雖然在電話中也有提及，但終歸是不如當面講述那般真切。
夫婦二人聽得連連點頭，在娜琪的有意誇讚下，看向萊的眼神也愈發溫暖。
在聽聞熔岩隊一事，聽到萊獨斗赤焰松並斷其一臂之時，澪不由得掩口輕呼，茉樹也很是有幾分訝異。
熔岩隊和水艦隊情況相似，但起步更早些，這兩個組織的惡行都隱蔽得很好，並沒有被官方認為是邪惡組織。
但作為高層的茉樹，對於這兩個組織的情況和黑幕，尤其是它們與聯盟理事級別高層的交往，還是了解一二，更是曾經和赤焰松有過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的試探交手。
在聽到萊正面擊潰了這個雖然不算強但也絕對不弱的天王級訓練家之後，他對萊的評價不由得更高三分。
「那麼，對於你說的這個組織的行徑，可有證據？」
作為一方首領的本能，還是讓他下意識地問起了公事。
對此，澪雖然白了他一眼，卻也很知輕重的並未多說什麼。
「證據自然是有的，在摧毀那座基地之前，我特意留存了圖像資料和部分文件。不過，這些材料，我在後面還有些用處。這個可以先請您過目。」
說著，萊從背包中取出了裝有幾顆赤之石和那一小塊硃紅色寶珠碎片的兩個容器。
「送神山？！」
剛打開一道縫隙，一股熱浪就從中湧出。
瞬息之間，茉樹已看到硃紅色寶珠碎片的存在，脫口而出。
「不，送神山的是整體，這裡只是一塊碎片，或許是機緣巧合之下脫落的。那樣的寶珠，有著從外界吸收能量修補自身的能力。」
萊搖了搖頭，解釋道。
「看起來，你知道的不少。這麼說，你留下的那些材料，就是要挾佐藤和村田兩家的籌碼了？」
茉樹也不深究，而是若有所思地問道。
話說到此處，用餐的環節，也就確實地結束了。
二人站起身，走到沙發處，開始了正式的談話。
萊先是正面答道：「不錯，我正有此意。」
「為了你那個什麼開拓區？」
茉樹繼續追問。
萊點頭：「是。」
「你們的那個企劃，就在一個月之前，已經擺到理事長的辦公桌上了，你們在卡那茲、橙華和西北的動靜不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茉樹提點了萊一句。
萊稍有些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說道：
「稍稍出乎所料，但並不影響，在建好之前，他們也並無辦法。」
「不錯，直到你的計劃，甚至是建設，到一個關鍵的節點之時，聯盟才會討論、才會考慮是否介入，而這，需要聯盟理事會的投票。這就是你和鐵旋他們的陽謀，對嗎？利用程序和低效，也利用由此帶來的時間。」 放下茶杯，茉樹開始條分縷析地說著萊並未對外透露過的想法。
「正是如此，您慧眼如炬。」萊輕聲恭維道。
「我能知道，理事長也會知道。」茉樹擺了擺手，繼續說，「我沒猜錯的話，你來這裡，兩件事，一個是在我茵郁市完成你的開拓區，一個是讓我們和山民一起做一件大事情，對不對？」
「是的，我希望在山之民重建的庫爾諾耶修建開拓區，但安全保障，僅靠山之民已經無法做到。」
茉樹已經點得很清楚，萊也自無隱瞞的必要。
「庫爾諾耶，真是個遙遠的名詞。」這個名字勾起了茉樹遙遠的回憶，那還是他的孩提時代，「但是，有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森之民為何要這麼做？」
茉樹，是幾乎割據一方的森之民的領袖，考慮百萬森之民的利益，是他的首要義務。
在這件事情中，他能夠確定，風險雖然不大，收益卻更是難覓。
「發展和改變。」
萊的回答言簡意賅，他知道，茉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聯盟雖然是個泥足巨人，卻也沒有衰弱到這般程度，你的計劃至少在現在，還存在些行不通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實力，你不錯，但還不夠。」
思索一番，茉樹搖了搖頭。
「事在人為。」
娜琪從廚房走出，雙手還有些濕漉漉的，坐在沙發上，與自己的父親對視。
「聯盟理事會並不蠢，尤其是離得近的幾家。」
茉樹的語氣十分嚴肅，但緊跟著話鋒一轉：
「不過他們很可能得不到九票，畢竟現在沒有冠軍，只有十六票。」
「父親，我們正在做的，就是這件事情，我相信萊能做好。」
娜琪眼神中帶著希冀，期待地望向父親。
不去看娜琪的眼睛，茉樹低頭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他們得不到九票，你們就等於實質性地擁有了連成一線的，完全自治的區域聯盟。」
「更不必說，德文和幾家道館也被你裹了進去，聽說還有幾家規模不小的航運公司。」
「看起來是有機會的。」
「但是，我們森之民，有什麼迫切的需求，來改變現有的一切呢，娜琪？即便風險再小，它也是風險，不對嗎？」
他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和未來的接班人。
娜琪輕咬嘴唇，思索良久之後，面色歸於平靜，緩緩開口。
「父親，我知道存在風險，但不能因為存在風險，就什麼都不去做。」
「你說得很好，只是，這樣的話，還不是首領的你，並不能說。」
茉樹眼底一閃而過的欣慰被萊準確捕捉，他已猜到了眼前人的目的，稍稍看了身旁的娜琪一眼，並未多說，只是默默傾聽著。
「那父親的意思是？」娜琪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
「讓我看看你這一年的成長吧。戰勝我，成為森之民的首領，你就有資格去承擔這個責任，有資格去面對這個風險了。」
茉樹站起身，久居高位養成的氣勢毫無收斂地展現出來。
娜琪同樣猛地站起，毫不示弱。
······
茵郁道館的對戰場上。
此刻，不同於白天的熱鬧，只剩下了三人。
「七夕青鳥，就決定是你了！」
兩顆精靈球同時丟出，父女二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