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實力是議價的一部分（35）
第370章 實力是議價的一部分（35）
「冤家宜解不宜結？」萊露出玩味的笑容，「此言不虛，不過，這也要看是怎樣的冤家，以怎樣的方式來解。」
「在那位朋友那裡，在下還算說得上話、做得了主，不知萊先生意欲何為？」
村田靖司面容沉靜，眼神中微微閃過喜色。
眼前的青年並不像尋常年少得志的強者一般桀驁和清高，雖然難纏了許多，卻也留下了修補關係的空間。
至少他認為是如此。
以村田家族金錢開道的價值觀來說，的確沒有多少事情是不能這樣解決的。
包括他們曾經推上位的草系天王崔斯特，也是被這樣重金砸下。
「一處基地，二百人命，資源無算，哦，還有一處總部的大致位置和一批真假不明的情報。這些暫且不論，並非今日應當討論的內容。今天所言，不過是本人遭遇的一場刺殺，村田家主以為應當如何？」
萊故意掰著手指，一點點為對方做著計算，成竹在胸。
「未來的事情留待未來處理，這確是合理的做法。」
村田靖司心領神會，萊的所圖，已然被他隱隱察覺，但他並不願保留這樣一顆釘子在身後。
「不過，若是能在今天了結，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不是嗎？」
「這就要看雙方的議價能力了。」
「萊先生爽快。我已聽聞，萊先生的巨沼怪以一己之力，戰勝了鐵旋館主的雷電獸，實在是讓在下技癢難耐，不妨與在下的巨沼怪切磋一番？」
根據道館學徒傳來的消息，萊的巨沼怪以屬性的優勢與雷電獸兩敗俱傷。
在村田靖司的估算中，他自己的巨沼怪也可以憑藉屬性與雷電獸較量一番，雖然勝負同樣難料，但也不是不可一試。
只是可惜，安插在電力道館的學徒，實力屬實平平，並未能提供更多的深度情報。村田靖司暗自嘆了口氣。
「切磋自無不可，不過只是尋常一場，也沒有多大意思，可有彩頭？」
拿到了村田靖司全套情報的萊，對於主動送上門的收益，當然沒有放過的道理，當即將計就計，定下此戰。
「若是萊先生能夠取勝，我們就按照萊先生的意思來化解此事，我村田家還會為萊先生提供家族先祖的巨沼怪培育心得一份。若是在下僥倖勝得一招半式，就請萊先生同意，讓我們在今天徹底解決這一誤會，如何？」
村田靖司給出了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籌碼，但萊對它並不感興趣。
村田家自古以來，就不以實力見長，所謂家族象徵的巨沼怪，不過是冠軍級別，對今天的萊而言，或許可以借鑒，但也不是非它不可，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
按照鐵旋給出的情報，萊的所圖另有他物。
「培育心得自然是珍寶，不過我對如何培育巨沼怪，也有著自己的想法，與村田家族或有不同，只能敬謝不敏了。」
「那萊先生的意思是？」
「坊間傳聞，村田家族有一塊得自神奧地區的神秘寶石，在下不才，敢問可否以此為注？」
聽到這裡，村田靖司心中警鐘敲響。
這個年輕人是有備而來。
這樣的念頭從他心頭閃過。
但那塊寄託著帕路奇犽的神力的寶石，數十年來，都未能有家族寶可夢成功使用，更不必說煉化吸收，象徵意義遠大於實用。
想到此處，再想到熔岩隊和刺殺一事背後的兇險，日趨謹慎的他咬咬牙，答應下來：
「既然是萊先生提出，在下當然也希望成人之美，不論成敗，都希望我們能交個朋友，畢竟，多一個朋友，有時就多一條路。」
「這是自然，我一直認為，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村田家主？」
萊不答反問，雙方隱隱有些僵住的氣氛頓時緩和開來。
「哈哈，的確如此，倒是我多慮了。已經是朋友，萊先生不妨以名字稱呼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靖司先生。」
「這邊請，我族對戰場恐怕比不上電力道館，不要嫌棄。」
「哪裡的話，能有如此良機，我已是感激不盡。」
······
空無一人的對戰場上，相對而立的兩人姿態都很隨意，似乎即將要開始的一對一比斗，並非決定一件大事的風向標，而是單純的友人切磋。
在二人來此的路上，被村田家族命名為無盡之石的寶石已從寶庫取出，此刻，正放在場外的保險箱中，雙方均已檢驗過寶物的真實性。
「交給你了，巨沼怪！」
兩人異口同聲，兩枚精靈球同時被拋到空中。
「這」
雖然有情報說萊的巨沼怪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個子」，但第一眼見到，村田靖司還是驚得說不出話。
根據赤焰松那含糊其辭的說法和道館學徒在後排的遠遠觀察，他本以為，就算是再大的個子，也不會超出家族祖輩記錄中留下的2.8m鐵律，未曾想，眼前的對手，比理論上的極限還要大得多。
戰端未開，村田靖司的心裡先涼了半截。
另一邊，心之力掃過全場，萊的心頭則是安定下來。
巨沼怪
性別：雄性
屬性：水、地面
特性：激流
身高：2.35m
體重：130kg
能量等級：62
各項信息都不出所料。
正如鐵旋所言，此人的寶可夢培育，十年來幾乎是在原地踏步，銳氣已喪，不足為慮。
這隻巨沼怪的培育相當出色，卻也僅此而已。
「請多指教，靖司先生。」
雙方微微躬身示意。 「衝過去，衝浪！」
「暴風雪，凍住！」
萊的巨沼怪捲起浪潮迅速向前，鋪天蓋地的海浪眼看著就要拍下。
銀白色的光束攜著風雪打在海浪之上。
寒冰能量與水系能量瞬間結合，前方的浪潮化作一層堅冰，擋住了後半部分的前行。
「劈瓦！」
「水流裂破！」
站在化作冰霜的浪頭上，萊的巨沼怪用力一跺，騰空而起，直奔對手而去。
對方雖然體型小上許多，卻也同樣性子好強、打法兇猛，斷無未戰先怯的道理，在訓練家的指揮下，在身前凝聚起水流之刃，猛撲上去。
「砰」
劈瓦正中水流裂破組成的水刃。
「咔」
水刃發出了類似金屬的斷裂聲。
緊接著，小號巨沼怪的頭就與大號巨沼怪的手刀完成了第一次的親密基礎。
「轟」
「嘭」
兩隻寶可夢一先一后墜落。
萊的巨沼怪正砸在村田靖司這隻有些名不副實的王牌身上。
「裂地重鎚。」
「卡——莫——」
一聲咆哮，巨沼怪雙臂高舉，砸在對手頭上。
實踐出真知。
村田家族的訓練場確實比不上電力道館，而不是他們謙虛。
在巨沼怪的裂地重鎚之下，訓練場的地面如同豆腐一般迅速破碎。
兩隻寶可夢迅速深陷到坍塌的地下。
「雙倍奉還！」
村田靖司咬牙切齒。
但是，雙倍奉還是需要足夠的實力才能完成的技能。
他的巨沼怪雖然力氣不小，但比起萊的，卻是米粒之珠與天空皓月。
雙臂從兩側同時奮力擊打，在萊的巨沼怪身上留下了兩道不淺的傷痕，讓它切實感覺到了疼痛。
這已經是它的極限。
「解決戰鬥吧，寒冰裂谷。」
萊的聲音古井無波。
同類的戰鬥，從來都是強者通吃，碾壓取勝。
承受下對手的全力一擊仍然面不改色的巨沼怪再一次高舉雙拳，只是並未合攏，而是各自凝聚起寒冰，一先一后落在對手的頭上。
第一拳。
碎裂的場地上，堅冰開始擴散。
第二拳。
剛剛凝聚而成的冰層瞬間炸裂，連帶著場地也再一次碎得更加徹底。
「承讓了，靖司先生。那麼這塊無盡之石，我就愧領了。」
第二拳揮出之後，萊就單方面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村田靖司還欲說些什麼，萊的巨沼怪已經拎起對手的脖子，從碎裂的地下一躍而出，將它丟在了村田靖司的面前。
「好好強的力量！真是精彩的複合技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短暫的僵硬迅速被更加熱情的笑容取代，且不論內心怎麼想，村田靖司的表面工作做得很是到位。
「假以時日，萊先生或許能成為我豐緣地區的又一位冠軍也說不定。願賭服輸這塊無盡之石是萊先生的了。家定，開箱！」
乾脆利索地接過這塊寶石，將它交到了娜琪手上，二人對視一眼之後，萊輕輕點頭。
轉過身，看向村田靖司，萊說道：
「靖司先生，議價就是這樣，簡單又乾脆，不是嗎？我想，回去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後續的討論了。」
「最好也不要拖得太久，不然我的朋友也許也會有點擔心，畢竟我們晚上還有約。有些冒昧，還請不要介意。」
村田靖司輕輕擦了擦不知何時已遍布額頭的汗珠，笑容都變得微微僵硬起來。
「這是自然，我想，我的那位朋友也會理解萊先生的急切的。」
「那麼，還是之前的會議室，請吧，萊先生，讓我們儘快議出一個章程，先把前幾天的誤會化解掉。」
「至於未來的事情，當然要交給未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