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野火燒不盡（35）
第229章 野火燒不盡（35）
此後的幾天里，萊和娜琪的生活重新變得規律。
每天上午利用船上的訓練場進行練習，和水手們不時切磋指導，尤其是手把手帶著洋介，糾正了他的一些訓練習慣問題，補上了學校時因為他刻意隱藏而錯過的課程。
吃過午飯休息好之後，兩人就乘著大嘴鷗一道外出，直至傍晚才返回。因為商船的航速比較慢，航線也非常固定，所以自始至終也沒有出現過迷路的情況。
在外出的過程中，萊終於體會到106和105水道的混亂了。因為帝企鵝號實力強大，一路走來，萊都沒見過這裡的海盜，但在二人出行的過程中，他遇到了一些正在打劫小型商船或者民船的海盜。
在果斷的出手解決過程中，他發現，雖然去年以兩大海盜團為代表的大規模海盜已經被剿滅，但不同於聯盟的設想，海盜的匪患並未消減，新生的海盜團體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不僅沒有變少，反而大規模地增加了，不過相應的，這些海盜團的實力也更弱了，很多人甚至衣不蔽體。
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況，萊還特地抓了幾個俘虜，一番審問后得知，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順著橙華市以北的水道南下，在極度荒蕪又缺少航線的海域歷經艱險，才來到這片「沃土」。
當萊問道他們為什麼要跑這麼遠來做海盜，這些打扮和乞丐沒什麼區別的介乎於海盜和流民之間的人回答得理所當然：家裡養不活自己，外海實力不夠，只能來南邊搏命。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足以說明西北諸島的情況。
在極端困苦的環境里，談論道德是奢侈的。
不過，這也讓萊感到好奇，開著小木船橫跨上千公里汪洋也要到南方，而且還是做著生死由命的底層海盜，那裡究竟是什麼樣的條件，才會催生出如此病態的「求生」選擇呢？
如果真的是野蠻和貧瘠到了這樣的程度，開拓區又真的可以在那裡設置下去嗎？
一時之間，多種狀況和理由進入到萊的腦海中，在這不同的可能性里，萊也找不準答案，只能等到不久的將來，親自涉足，才有機會獲知。
不過，這幾天的外出也不全是海盜這樣沉重的消息。
七夕青鳥的mega進化取得了很大的成效，這讓萊和娜琪很是高興。現在，mega進化之後的七夕青鳥，戰鬥力已經完全步入了天王領域，成為了二人真正的王牌、底牌。
唯一的不足是，相較真正擁有了天王戰力的七夕青鳥，娜琪在指揮方面還不太能夠適應，需要更多的歷練。
在理論知識上，娜琪絲毫沒有欠缺，但因為從道館級戰鬥到天王級戰鬥的時間跨度太短，一時之間還存在銜接上的問題，這隻能依靠長時間的合作和訓練來完成，或者在戰鬥中，依靠萊的信息共享。
至於萊自己，倒是從沒有出現過類似這樣的問題，心之力最強大的一面，並不是對於寶可夢身體的改造，也不是能量的直接釋放，而是對於信息的快速獲取與整合，有了這樣的能力，搭配萊強大精神力帶來的反應和判斷能力，只要理論知識不出問題，就不會存在難以指揮或難以發揮寶可夢實力的狀況，而理論知識又並不是萊的短板。
對於娜琪面臨的問題，萊早有預期，也已經設計好了解決的方案。幾天以來，他都在讓大嘴鷗和娜琪的大王燕一起，以二對一的方式和七夕青鳥進行對戰。
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大嘴鷗會落在下風，但搭配同樣對萊的指揮毫不抵觸的大王燕，兩隻准天王寶可夢合力，就反而能夠面對指揮有些生疏的對手有一定的優勢。
有時候，萊還會改變思路，轉為用天然雀或者巨沼怪來搭檔大嘴鷗，創造出不同的戰場和戰局。
高強度的對練下來，本就配合默契的一人一寶可夢，在mega進化之後，也初步找到了配合的節奏，能夠把實力逐漸發揮出來了。 ······
「七夕青鳥，龍息收尾！」
一道龍焰噴吐下去，引燃了木質結構的海盜船，失去後路的海盜們只得要麼乘著水系寶可夢四散逃竄，要麼在投降之後被萊和娜琪帶回帝企鵝號，化作他們的戰功。
戰鬥結束，七夕青鳥也結束了mega進化，這些天頻繁的戰鬥讓它逐漸變得收發自如。
如今，帝企鵝號的航程已經來到了105水道的中段，明天的這個的時間，就將抵達海港。
越向北走，海盜就越多，想給七夕青鳥尋找練手對象的娜琪也是毫不留情，見到海盜就上前剿滅，僥倖存活的也會被俘虜回帝企鵝號。
「萊，他們不值得惋惜。你已經做了許多事，沒法更好了。」
看出了萊的憂慮，娜琪很是體貼地勸慰著萊，不過她所擔心的，和萊所想的，也並不是完全一致。
相較於當時在武鬥鎮的爭論，經歷了一年來的許多事情，萊也認識到，不管是為了開拓區還是為了更多的受害者，他都需要會對海盜拿出鐵腕的一面，因此，他並不為眼前即將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只是對這樣的現狀感到遺憾。
無論這個人在成為海盜之前做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成為了海盜，他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或是進入監牢，或是在這片大海上葬身魚腹。
歸根結底，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是少數，能夠幫助別人嘗試著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萊正在嘗試，但他也只是一個勉強能在大時代中站住腳的，稍有些實力和知識的，又有許多羈絆需要保護的普通人。
對萊而言，興辦學校、籌建開拓區，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的極限，他也不是沒有私心和自不量力的人，對他來說，保護好身邊人永遠是更重要的第一要務，就像眼前的娜琪，支持她、愛護她要高於一切他所堅守的其他普世原則。
經歷了與水艦隊、神話獵人的輪番鏖戰，萊的內心也漸漸穿上了鋼鐵的武裝。只要是出海的海盜，就都是邪惡組織的預備力量，甚至就算不加入，造成的危害也不少於他們。背後的問題要想辦法解決，但眼前的敵人同樣必須消滅。
想到此處，萊輕輕伸出手，理了理娜琪戰鬥中顯得有些散亂的頭髮。
一縷淡紫色的髮絲在海風中輕輕盪起，拂過萊的臉龐，讓他感到微微發癢。
「沒事的，我只是稍微想到一點事情，讓你擔心了。」
「回去之後，明天就休息一天吧，你和七夕青鳥都已經有些累了。」
「還有，今天的你很漂亮，尤其是戰鬥的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