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暗潮湧動中的故地重遊（35）
第213章 暗潮湧動中的故地重遊（35）
夏末初秋的武鬥鎮，與去年幾乎無異，唯一的不同就是少了幾分各地訓練家齊聚的熱鬧。
作為聯盟在西南唯一有些規模的城市，中等規模的市區里，市民行色匆匆，都在為生活而奔忙，但也能看到三三兩兩邊走邊聊的情景，不同於大城市裡的原子化社會，這裡還有著早期市民社會的淳樸和友愛。
萊和娜琪經過半天的飛行，下午來到了此處，看了看時間，覺得挑戰道館未免有些晚，就乾脆在城市裡逛一逛，等到來日再去格鬥道館拜訪討教。
「比起凱那來說，還是遜色了許多，但有些方面還蠻有特色的。」雖然娜琪不是第一次來到武鬥鎮，但此前都是帶著任務，或者一心想著訓練，真正有閒情逸緻到市區逛一圈，這還是頭一遭，故而也頗有些興奮，對城市的方方面面做著品評。
萊自然也不會壞了女友的興緻，自覺擔任著拎包人和贊同機器。
走過一個路口，拉著萊的胳膊，娜琪指著遠處：「那邊是競技場，聽說波妮女士去年就是在這裡拿了最高連勝紀錄呢。你有興趣挑戰一下嗎？」
「不必了，去年的波妮女士也比我現在要強一些。」萊擺了擺手，「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破這個紀錄呢？」
「哎，你好沒趣啊……」娜琪誇張地嘆了口氣，裝出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扶著額頭，「作為懲罰，就讓你陪我去購物吧！」
說著，娜琪一個拐彎，向著武鬥鎮的商業區開始前進。
「你慢點！」
拎著大小袋子，萊快步向前追趕女友的身影。
「是你太慢啦！」
銀鈴般的笑聲灑過街道。
【娜琪，一起玩！】
基拉祈穿著量身定做的小風衣，把整個身子完全遮住，看不出真容，高高興興地飄在娜琪身側。
「好！一會帶你去遊戲廳玩！」
【好耶，玩！】
······
武鬥鎮北部，聯盟西南地區特別顧問的高級公寓。
老人正一臉不悅地打著電話，所有傭人都退出了房間，只有衣著筆挺面無表情的老管家還侍立在側。
「水梧桐，是誰給了你勇氣，來對我發號施令的？」
電話里，泉的聲音隱隱傳出，傳入聽力極好的老管家耳中。
「榮之先生，請您見諒，BOSS沒有這個意思。」
「有你說話的份嗎？水梧桐，你就是這麼管教屬下的？」
泉的話不僅沒有讓老者消氣，反而點燃了他的怒氣。
「對不起，榮之先生，是我御下無方。不過比起這個，還是正事更要緊吧？」
水梧桐的沉穩聲音緩緩傳出，他的養氣功夫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正事？我提醒你，你和你的蝦兵蟹將，能夠存在到今天，並不是因為你們藏得多好、手段多高，只是我們幾個覺得你們還有用，不想動你們而已。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後再說話。」
老人的臉上滿是傲慢，快要退休的他，對於頻繁給自己找麻煩，自己干點什麼事情都干不利索的水艦隊已經有些厭煩，並不像他的其他合作者一樣熱衷了。
「對不起，榮之先生，但請您三思，如果我們不儘快處理掉這個人，時間一久，我們水艦隊出了問題，緊跟著各位……」
單是聽聲音，就能感受到電話對面的人「唰」地站起，恭敬地低下頭。只是他說出的話，讓老人越聽越不順耳。
「你在威脅我嗎？」
老人的聲音冷若冰霜。
「不敢！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個叫萊的年輕人，知道許多情報，而且來源不明，稍有不慎，就會帶來很多麻煩。」 水梧桐的聲音更加恭謹了。
「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鬼都解決不掉，看來我們也要好好考慮對你們的支持力度了。」
雖然對水梧桐很不滿，但眼前的信息也容不得他不重視，到了老人這個層次，著眼的總是家庭和家族的延續。
作為年近六十歲，巔峰期已過的老年天王，如今只剩下了兩隻在天王級裡面也實力平平的寶可夢的他，必須審慎地處理眼前的危機。
以他的實力，就算在巔峰期都完全無法與正牌四天王比肩，更不用說和站在此人身後的源治相提並論了。此外，從情報來看，這個年輕人的背後還不只是源治，紫堇那個藏得很深的老傢伙，茵郁那個畫地為王的小子，都在他的身上能找到關係。
況且，就算不論關係，四隻准天王，其中兩隻還是頂級准天王的配置，正面交戰，即使是他，也會有些吃力。
聽了老人的話，深知他還會有下文的水梧桐一直沉默等待。
終於，思忖良久的老人默默開口：「茉樹家的小丫頭現在是什麼實力？」
「比起萊遜色不少，兩隻剛剛突破的准天王。」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水梧桐隱藏了部分情報。比如，這兩隻剛剛突破的准天王，也已經是准天王寶可夢當中相當強勁的水平了。
「這樣的實力，你找上我，讓我出手，倒是也有些道理。但你究竟是多麼愚蠢，才會想著在武鬥鎮動手？若是他真在這裡出了事，就算與我無關，源治那老東西都會找上我。」
此時，老人已經有了動手的想法，但如何動手、在哪動手，還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
「榮之先生，我只是向您彙報此事，如何處理要看您的定奪。只是，我們水艦隊已經被迫全面退出了西南海域，一時之間很難為您提供更多的協助，最多是一些行程的情報。」
「算了，就這樣吧。對於這個小子，他的確已經很是危險了，後面我會安排的，你只需要提供情報就可以了。」
老人語氣也逐漸凝重起來，但對水艦隊已經逐漸失去信任的他，也有著自己的一些盤算。
緊跟著，他掛斷了電話，在管家的陪同下陷入了沉思。
並非沒有招攬青年才俊的想法，但如今這個實力的萊，也許已經不是他這種風燭殘年，戰力不到巔峰七成的老人有資格招攬的了，但也要試一試。
以萊、大吾等人為代表的這一代年輕人，實力成長的速度，遠遠超出了這些老年高層的想象。
在這個暴走的時代的序幕中，他們已經開始落後了，只是身處時代洪流中的他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希望掌控著局面，希望消滅掉萊這樣突然出現又可能不可掌控的X因素。
「阿福，你怎麼看？」
突然，埋著頭的老人出聲提問。
「老爺，我並不清楚您想問什麼。」
衣著筆挺的老管家仍然站得筆直，就像絲毫沒有聽到剛剛的電話。
「你我相處多年，不要顧慮。」
老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管家不為所動，仍然站在原地，但語言發生了變化：
「西南地區，除了拳擊道館的清岡閣下，確實只有老爺一位正牌的天王強者，但往北走就不一定了。」
說完，他彷彿從未說過任何話語一樣，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
「北邊嗎」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疑問句，而他也沒有指望任何人的回答，因為這句話其實是陳述句的語氣。
窗外，夕陽已經大半沉入水下，只剩愈發微弱的殘光，還試圖照亮整片天空。
心思愈發煩躁，老人一揮手：「阿福，把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