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154不知天高地厚
第155章 154.不知天高地厚
玄幻這三年什麼事情都沒做，就連曾經日思夜想的若若和海棠也未曾理會。專心致志坐鎮舍利塔，不止是為大宋國運祈福，更是推演金剛煉體術的最高境界「肉身成佛」之道。
雖然國運幾次顛簸起伏，差點讓玄幻走火入魔。好在趙晨塵的手段的確不俗，最終終於扭轉了大宋的國運而起死回生。
少室山腳下，虛竹背著石台，玄幻高高坐於其上。口中不斷念誦金剛經，而虛竹艱難的一步步往前走著。
石台重達百斤以鐵鏈穿鎖，再加上體魄百斤的玄幻，虛竹感覺沉重亦是理所應當。每當虛竹感覺肉體疼痛難耐時，玄幻都會輸送一道真氣，維持其筋骨和內臟不被過度損壞。
虛竹走走停停，足足一個時辰，也不過走了三里地。就在午膳時間后，眾人這才停下休息。
蕭遠山看的是直咧嘴道：「侄兒，你這也太狠了，這三年每次都是這般折磨。老夫若是虛竹和虛寧，早就離開少林寺了。」
玄幻拿起水囊喝了口山泉水，這才笑著搖頭道：「伯父，金剛煉體術非大毅力不可學得。虛竹和虛寧資質愚鈍，又無機會學本禿驢以血還血。若非接受這般殘酷的洗禮，不知何時方才可以入門，本禿驢亦是為了他們好。」
金剛煉體術的威名，少室山之戰已經名揚天下。尤其是金剛不破，百毒不侵的神異，那可是武林人人覬覦的絕學。虛竹和虛寧能被玄幻點名修行，少林不知有多少弟子暗中羨慕。
「阿彌陀佛！多謝太師叔指教！」
這三年不間斷的折磨，虛竹和虛寧的功力和境界，已經可以算是登堂入室。玄幻和蕭遠山剛剛的那番話是故意說的，亦是在開解這兩位弟子的心神。
「好了，接著上路。虛寧接著來，虛竹去馬車上修行。」
既然是遊歷江湖，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更何況如今的玄幻並非只有一人。這行人有兩輛馬車，而若若和蕭遠山就是駕車人。
就在眾人再次上路后，虛竹在馬車內修行氣血和真氣，若若駕車遠遠的跟著海棠所坐的車馬。另一輛馬車坐著海棠，而蕭遠山就是車夫。
虛寧亦如上午的虛竹，背著石台而腳步艱難的行進。每每走出的步伐，不見任何的真氣和氣血，單純只是以體魄前行。
一行人的行程並不算快，三個時辰的路，足足走了一天。離開嵩山的時候，所有人目光怪異的看著這行人。
女子，和尚，背石頭的人和坐著石頭念經的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加怪異的組合。
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雖然近些年不知為何閉寺謝客，但天下武林素來對其極為關注。如今玄幻離開舍利塔，公然走出少林而遊歷江湖。立時就在天下引起滔天波瀾，各方勢力更是聞風而動。
……
就在晚膳時日，玄幻喝止了虛寧道：「本禿驢餓了。」
虛寧走到街道的路邊，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石台。隨後走向馬車拿下後方的薪柴，來到一家售賣白面饅頭的小鋪，雙手合十而誠意滿滿的道：「施主，不知小僧這兩擔柴火，可否與施主交換八個饅頭。」
小鋪的主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婦人在裡面蒸饅頭，男人在外面售賣，聞言很是欣喜道：「些許饅頭，高僧若是喜歡，多拿幾個也無妨。至於柴火就算了，我還有幾分氣力，自己去打柴便是。」
虛寧扶手拒絕店家的好意道：「施主，我家太師叔常常教導我們弟子，和尚並非不勞而獲的借口，化緣是慵懶怠惰的和尚才能幹的事。
一日不勞動，一日不飲食，以物換物才是真。施主若是不要這柴火，貧僧不敢拿施主的饅頭。」
因為大宋皇族出家為國祈福，所以大宋百姓對佛門弟子多有禮敬，甚至不時有名門世家大肆捐款捐物。可以說除了閉寺謝客的少林，大宋的寺廟這些年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周圍的人聽到虛寧的話，立時就心中極為讚歎傾佩。比起那些來者不拒的寺廟，虛寧才是真正的有德高僧。
店家不敢怠慢，立時就拿虛寧的碗，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虛寧並沒有接過饅頭，將兩擔柴火送入店鋪，這才接過碗而度步離去。
「多謝施主！願施主一生平安！」
就在虛寧拿著饅頭回來，玄幻已經和蕭遠山坐在馬車上喝酒而吃肉。若若和海棠還在搭夥，洗菜做飯的同時還有說有笑的。
「虛竹，吃饅頭。」
坐在馬車中搬運體魄氣血和真氣的虛竹，聞言立時就走下馬車，結果饅頭后還禮道：「辛苦師兄。」
虛寧笑了笑，兩人就著山泉水，立時就神情喜悅的吃著熱乎乎的白面饅頭。亦如玄幻所說所做，吃著勞動果實換來的食物。不止內心平靜安寧，就連饅頭也越吃越有滋味。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暴呵道：「哪裡來的臭和尚，居然不顧清規戒律。不但吃葷腥，身邊還藏有女色。」
玄幻聞言看向發聲之人，只見一名江湖少俠，身著黑袍而手持長劍。說話責問時，神情很憤怒，就像看到萬惡不赦的惡人。
玄幻很是不悅的皺起眉頭道：「這張嘴太臭，本禿驢很不喜歡，虛寧給本禿驢打他兩個大嘴巴子。」
「是！太師叔！」
虛寧立時停下手中打柴的柴刀，出手就是一葦渡江的身法絕技。身姿好似鴻雁般凌空飛起，足足離開地面一尺有餘，體魄顯得尤為輕盈無物。
祥和寧靜的神情，伸手就是龍爪功的絕技。力道剛猛而狠辣，似有殺人無情的氣魄。截然不同的神態，看上去尤為詭異。
金剛煉體術的功法，以金剛經為核心要旨。武道修行注重氣血和內臟，輔以真氣而修行體魄。肉身初成后，只要懂得運氣法門，少林七十二絕技便可隨意使用。
如此霸道的攻勢，少年俠士不敢怠慢，立時就拔劍出鞘而刺出。劍術雖然顯得很粗淺，但速度卻非常的快。閃身躲過虛寧勢大力沉的龍爪手，就是一劍朝著虛寧的胸膛而去。
看其運勁法門，顯然是出自江南地界，走的就是劍術輕巧多變的路數。手中劍鋒看似沉重，實則極為輕便纖細，有時甚至能當成軟劍使用。
「好不要臉的禿驢，居然敢動手，就讓你這小禿驢看看本少俠的「刺禿驢的劍術」。」
此時別說玄幻，就連虛寧也動了火氣。
要知道玄幻口口聲聲的說的禿驢，那是看破名利，無我相，無人相的見天地境界。
而眼前的人說的禿驢，則是一種辱罵，而且是辱罵虛寧最敬重的太師叔，剛剛成就見自己境界的虛寧。出手立時不在留有餘地，而是殺傷力極為驚人的燃木刀法。
嘩——
磅礴的真氣化為刀氣，順手就是大臂前伸的斜斬。火焰刀氣不止是刀氣銳利剛猛，刀氣還附著炙熱的烈火真氣，即便是柴火亦能瞬間點燃。
少俠手中的長劍被刀氣斬裂，碎片掉落地面，手中只剩下殘破的劍柄。
虛寧亦是得理不饒人，以擒龍功拿下面色震驚的少俠。就在他想要下手時，身後的虛竹開口道：「師兄，手下留情。」
虛竹焦急忙慌的話，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只見那少俠挺直著身軀，嘴硬的道：「被你拿下是本少俠學藝不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少俠可不稀罕，你這小禿驢求情。」
「呵呵——」
虛寧的脾氣非常好，就算被同輩弟子欺辱，亦是笑呵呵的應對。若不是如此，當初他也不會入了玄幻的法眼。
仁慈是一種品德，但過分仁慈就是頑固不化。
這江湖少俠看出虛寧不會殺人，這才是有恃無恐的肆意辱罵。就像玄幻說的，好脾氣，不是沒脾氣。
「啪——」
虛寧抄手就是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打在少俠的臉上。看其臉上尤為憤怒惱火的神情，虛寧不但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又是兩個大嘴巴子打了上去。
少俠的兩頰立時變得通紅無比，同時又高高的鼓起：「你敢打我，臭禿驢，我要你的命。」
砰——
聽到如此的責罵，虛寧惱火的一甩，少俠被其狠狠的踩在地面。就在少俠還要辱罵時，在旁的虛竹立時就阻攔道：「施主，不要再說了，虛寧師兄是真的會殺人的。」
「殺啊！殺了我，我的兄師弟會為我報仇的。」
即便被虛寧踩在腳下，臉孔死死的貼著泥土，少俠依舊是不依不撓的態度。那死不悔改的性子，即便是虛寧看的亦是直皺眉頭。
玄幻和蕭遠山舉杯共飲，既沒有開口，亦沒有阻攔的意思。一副事不關己，好好掛起的態度。就在玄幻想到什麼，準備開口詢問蕭遠山時，一道讓人頗為意外的聲音響起。
「慕遲，你話太多了，向佛皇和虛寧師傅道歉。」
佛皇指的就是玄幻，自宋文帝登基掌權，就為玄幻正式翻案正名。雖然趙晨塵已是大宋皇帝，玄幻也已經出家為僧。
趙晨塵心裡卻始終認為，皇帝皇位應該屬於玄幻，還為此冊封玄幻為「大宋鎮國大佛皇」。並賜予教導趙氏皇族，隨時調動全國兵馬，先斬後奏的種種特權。
即便少林寺也因此受益，歷年來各種恩賞是源源不斷，少林寺更是被讚譽為大宋國寺。
好在玄慈和玄苦，半步參悟見眾生的境界，並沒有因此沉淪名利紅塵。反而開始約束少林，這才有閉寺謝客的宗旨。
佛門這些年才真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範。
玄幻聞言有些錯愕的道：「本禿驢還以為是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卻是江南劍神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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