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3雜事紛亂理國政
第124章 123.雜事紛亂理國政
自那日城外巔峰決戰已過去三天,因為武道和體魄的傷勢,這段時間的政務一直由林相和陳萍萍處理。慶帝三天後才回到尚源宮,公開宣稱禪讓皇位於范飛。雖然早就有所預料,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眾臣還是再三請奏挽留。
慶帝的霸道又再次展現無疑,直接乾坤獨斷離開了皇宮。避入太平別院享清凈,留下混亂的朝局給范飛。好在有深諳朝堂的林若鋪,手段狠辣的陳萍萍協助,否則范飛體魄上的傷勢必然一再加重。
「參見儲王!」
范飛此刻還未登基為皇,卻已經享受慶帝的尊貴權柄。名義上還是東宮儲君,實則慶國的大全早已握在手中,這亦是廢太子和廢雲王夢寐以求的地位。
然而他們並不明白的是,他們爭權奪利為了奪嫡的手段,實則在慶帝和范飛看來是何等的可笑。
帝王有帝王的尊貴,慶帝有慶帝的威嚴。而這尊貴和威嚴,就是號令慶國,讓天下令行禁止的根本所在。面對眾臣的拜服禮儀,范飛端坐在皇位之上,抬手,身旁的王林立時在殿上喝道:「眾卿平身!啟奏議事!」
林若鋪主持國政素有心得,啟奏的事情亦是有條不紊,將六部事物一一囊括了進去。由簡入深,可謂條理分明,畢竟熟悉的事情一直做,自有其獨有的風姿和風采。
陳萍萍在後面查漏補缺,注重的是細節的方面,尤其是詳細到具體的數字。甚至陳萍萍在地位上還略高於林相,因為他是整個大殿內唯一不用行禮的,哪怕作為養父的范建都在行禮。
范飛抬手撐著下巴,想了想后才說道:「林相,陳尚書,接下來慶國會進行休養生息的國策。你們二人協同六部尚書,給孤列出個條程。」
「農桑水利,人口繁衍,律法修訂等等,務必讓整個慶國通曉孤五年之內的國策。」
慶帝以霸道駕馭慶國,國力雖然強大而富強,但無論朝臣和還是百姓皆是勞苦不堪。慶國就像一架車馬而極速狂奔,緊張感和壓迫感讓人感覺心神壓抑。
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范飛願意更改國策讓慶國暫時休養生息,這無疑是讓所有人為之感恩戴德。
林相和陳萍萍立時就激動的行禮道:「儲王賢明仁德,朝堂百姓必銘記於心!」
朝堂上的文臣武將亦是行禮道:「儲王仁厚!」
「葉重大將軍,軍方樞密院也要做出妥善安排。慶國除十五萬常備軍,讓各州郡的常備軍參與守衛邊疆。所有士卒輪番回鄉,保持軍紀和戰鬥力,同時也要提高士卒的待遇和撫恤。具體的事情,你帶著楚王和樞密院的幾位將軍協商。」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葉重也非常的開心,他和儲王立時出班行禮:「謹遵儲王教令!」
就在眾人心神祥和的時刻,陳萍萍突然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儲王,臣有本啟奏。」
冰冷的聲音散發著煞氣,殺意飽滿的神情,立時讓所有神情輕鬆的朝臣心中一個咯噔。就在眾臣心中猜測,陳萍萍究竟要對誰發難時,他還沒等范飛回應就揮手道:「殿前武士把人帶上來!」
眾臣立時眼神閃躲,難道他就真的如此膽大妄為。儲王首次登龍椅監國而主持朝政,他就像公然發難殺人不成。
自從監察院和騰龍閣被拆分,范飛又罷免無關緊要的朝職,加重朝廷六部的權柄后。陳萍萍就擔任中書省尚書為林相的副手,手中握有萬餘紅甲騎士的軍權,足以和林若鋪分庭抗禮。
真正走上明面后,陳萍萍少了幾分陰霾狠辣,多了幾分堂皇瑰麗的正氣。今日他還是首次發狠,讓朝臣不禁回憶起那個執掌腥風血雨監察院的暗夜之王。
一群衣著凌亂又顯得狼狽不堪的人,被身著甲胄而顯得英姿勃發的衛士押送上殿。每個人都捆綁著細如髮絲的鐵索,髮髻凌亂如乞丐般狼狽。進入議政大殿後,十五人齊齊的雙膝跪倒。
面色晦暗而心如死灰,這些人連抬頭都不敢,於殿前武士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
自從那日朝堂上宮變后,所有持刀面向范飛的殿前武士全部被拿下處苦役責罰。如今的殿前武士,從紅甲騎士重新選出,皆聽命於正式擔任宮中禁衛首領的宮典號令。
「人犯到!」
陳萍萍從輪椅上抬起手讓宮典退下,這才又拱手對范飛啟奏道:「儲王,日前游龍族上報,言若海親自主持雷霆清掃,抓住這些人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禍害慶國子民的害群之馬,請儲王當庭處置!」
有了陳萍萍的示意,言若海率領游龍族精銳上殿,將手中的文書罪狀全部遞送給朝臣。上面詳細記載了這十五人的款款大罪,有的任人唯親,有的甚至敢暗中買官賣爵。
有的貪贓收受大量錢銀,公然以錢財審判刑法輕重和世間。更讓朝臣為之氣憤的,還是公然強搶民女,以女色霍亂家宅行賄。
言若海讓人抄家點數時,其中有名官員的家財居然有十萬兩之巨,那可是一個偏遠州郡一年的稅收。
林若鋪越看文書,臉色越陰沉。乃至最後直接將文書氣憤的扔在地上,直接惱火的指著這十五人怒罵道:「逆賊,你們的書都讀到狗肚裡去了嗎?」
陳萍萍立時撫慰道:「林相莫要動怒,為了這些人不值當,氣壞身子如何為儲王處理國政。」
千里做官只為財,官不是那麼好當的。
尚源宮內的所有朝臣,身上誰沒有點「污穢」,哪怕范飛也有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事情。慶帝也一直言傳身教,林相和陳萍萍也說過,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哪怕就是林若鋪也用過手段,難道林相府的萬貫家財是天上掉下來的。
做官渴望權利地位,拿點錢財無可厚非,但做人做事總要有個標準。就像貪財的王啟年,哪怕有再多的小毛病,心中總會有個底線。而這些人根本沒有底線,就算天在他們面前都敢把它給掏空了。
試問如今大殿上喜歡錢財,權利和美色的官員,哪個敢像他們在各自的州郡如此的肆意妄為,他們簡直是把大慶的國土當成自己的王國來享樂。
「哎——」
范飛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看著台階下被群臣怒斥的官員道:「你們享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如今的境地。錢財夠用就行,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
啪——
范飛越說越上火,越是神情惱怒,心中越是殺意凜然:「告訴孤,告訴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儲王息怒!」
看著如此怒火咆哮的范飛,眾臣立時就行禮請奏。原本等到仁政開閣,美好日子降臨的喜悅。立時被這些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官員給破壞的乾乾淨淨。
范飛還沒有那般是非不分,人和人都有明確的區分。更何況是不同位置,不同職務的官員。抬手示意王林讓眾臣起身,范飛這才下令道:「這些人交由刑部審問,所有罪名必須清清楚楚。最後由大理寺訂下罪名,交由林相處置勾決。必須在京都午門,在百姓見證下勾決。」
聽到這樣狠辣無情的裁定,這十五人立時就開口求饒,吵吵嚷嚷的聲音立時讓大殿喧嘩無比。
「宮典,把人帶走,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聽到范飛的下旨,宮典立時就將人帶走。眼見朝局上無事,范飛這才示意王林高喊散朝離去。范飛入了御書房先是批閱奏章,隨後才招來楚王讓其帶著母妃回王府團聚。畢竟如今皇宮的後宮,還是屬於慶帝的所有,范飛自入東宮后,腳步一直未曾踏入後宮。
萬千的雜事紛紛擾擾,讓范飛很是頭疼萬分,心中不由埋怨起慶帝的「卑劣」。居然如此惡整自己的兒子,就是想要看兒子的笑話。
皇家內院的事情,即便林相和陳萍萍也不敢插手。即便關係再親近,那可是犯忌諱的事情。
……
范飛處理皇族宗親的手段較為溫和,太后那邊依舊居住於皇宮內院,老太太想去哪就去哪。即不限制其自由,他也不會去行禮問候,就當從來沒有這個人。
至於皇后和淑妃,自然被廢太子和雲王接回了家。她們與其他嬪妃一樣,願意的就去新建的「怡春園」居住,時不時的還可以見見慶帝。
太平別院可是葉輕眉的居所,除了范飛認可的人和慶帝,那些鶯鶯燕燕可沒有資格踏入那裡。
自廢太子被廢除儲君之位后,范飛就下令改建藩王府邸,冊封廢太子為韓王。兩人皆是解除監禁,每年都可以從內務府領取錢銀五萬兩,這些錢銀足夠他們過上富裕尊貴的生活。
平日里想做什麼就做些什麼,只要不是反叛謀逆都可以。雲王有了淑妃的陪伴,突然之間想做生意,范飛亦是大力的支持。只要不觸犯國法,隨便他怎麼去折騰。
其他藩王亦是如此,每個藩王府皆有五萬兩白銀。不管其子嗣多寡,不管其權職高低,這也是將藩王封地收回國有給予的賠償,實際上就是雲王府做人做事的翻版。
靖王按照輩分來說,乃是范飛的親叔叔。他倒是無欲無求了,靖王世子卻不會苟同,畢竟誰不想位高權重又身伴嬌妻美妾。原本以為投靠雲王的他,肯定會倍受冷落。沒想到靖王找到范飛,他直接讓他去了戶部,在范建的手下擔任三品侍郎之職。
若有功績,酌情任用。
唯一讓范飛擔心的只有廢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韓王。他似乎知道了什麼,時常暗自發獃而自說自話。影龍族傳來的情報,更是描述他常常在京都走街串巷,看行事必然暗中有所圖謀和舉動。
范飛不是擔心他造他的反,而是擔心他造反后牽連的無辜。范飛雖然仁慈,但也不是不會殺人。只要是查實造反謀逆的,他的屠刀絕不會留下任何的情分,哪怕是親哥哥他也敢毫不留情屠殺。
范飛只盼著韓王千萬不要被「有心人」蠱惑,而做出讓他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來。如今他該做的都做了,希望韓王想清楚而走出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