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監禁地牢
第44章 44.監禁地牢
慶帝此刻很是惱火,看著御書房內雙膝跪地的范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連手中代表帝王權威的硃批,也被他狠狠的丟棄,硯台上激蕩起血紅色的硃砂筆墨。燕小乙的狀態,慶帝只瞧了一眼,以大宗師的境界就能看出此生在沒有恢復的希望。
「你說,你讓朕該怎麼說你。燕小乙可是九品高手,還是世所罕見的九品箭手,你怎麼說廢就給廢了。」
要知道九品的高手,本就是世間的巔峰,大宗師之下的巔峰戰力。無論是東夷城,還是北齊國,皆是將九品高手視為寶貝,一人可抵千軍的無雙戰力。慶國的高手雖然很多,但真正的九品高手卻很少,數來數去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燕小乙還正處於巔峰的狀態,更是慶國備受矚目的未來之一。
哪知道今天輪休,出去晃了一圈,回來就成了廢人!
范飛小聲的嘀咕道:「親生兒子以八品戰力,廢掉九品的箭手,難道還不夠父親欣喜鼓舞的嗎?」
候公公站在一旁侍候,聽到范飛的言語是冷汗直流,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給「切掉」。這位范飛殿下行事,簡直是無所顧忌的肆意妄為,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後果和罪責。哪怕現在面對怒火咆哮的慶帝,依舊膽敢心中腹議,還能膽大妄為的小聲低估。
慶帝的真氣早已能聆聽方圓百尺的動靜,范飛的言語自然沒有逃過他的耳朵,聞言立時就指著范飛大聲咆哮道:「范尚書!你是不是嫌棄朕活的時間太長,想要活活氣死朕!」
范飛有些不敢置信,雙眸盯著慶帝道:「不至於吧!不就是個燕小乙。就是他在暗中跟隨我,總不能總讓你的兒子受委屈。自入京都開始,我雖然一直在惹事,可是我從來沒有起過頭,全部是別人逼著我出手。」
范飛自憐哀怨的身體,直讓慶帝無言給氣笑了,意有所指的道:「你的意思是朕對你太過苛責!」
范飛侃侃而談道:「我沒這麼說,更沒有這麼想。若是父親是這麼想的,我也不會反對。」
慶帝原本也沒有多大的氣,如今被范飛這麼一逗,反而心中暢快了很多,一掃批閱奏章時心中的陰霾之氣。父子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就在此時候公公稟報道:「陛下,長公主在御書房外求見,還跪地行了大禮。」
「不見!他若是想跪就跪著吧!」
宮典得到慶帝的命令,詔令拿下范飛押入監察院的地牢。還沒等他開口求情說些什麼,就被一旁的范飛以眼神壓制,心中立時就明白他不該開口說話。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奪,這也就是所謂的勢力區分。宮中的禁衛軍共有萬餘,燕小乙親自長公主,本人又是九品箭手,還是禁衛軍的統領。
身份和實力皆是無可比擬,在禁衛軍中也佔據大意,執掌禁衛軍十之五六的力量。
宮典則稍稍不如,只有十之三四的心腹,還有分屬十之一二的中立力量。不過自燕小乙變為廢人後,所有的力量全部變為宮典的下屬。即便還有些頑固份子,慶帝也給他先斬後奏的特權,不過短短的三個時辰,宮典就將整個皇宮牢牢掌控在手。
就在宮典押著范飛前往監察院時,長公主一身白衣勝雪的跪在門口,遠遠瞧著范飛離去的背影道:「范尚書,監察院的地牢陰冷難耐,去了以後記得多加幾件衣服!」
范飛冷笑著回道:「多謝長公主關心,下官以為長公主應該多關心自己一些。監察院和內庫這麼龐大的勢力,長公主也能動手就毫不猶豫,小心爬到雲端又跌落凡塵!」
雙方的言辭激烈,話語間也是語帶雙關,好似一場無形的刀兵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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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院內所有在京的主辦和院辦,紛紛集中聆聽慶帝的旨意。慶帝的旨意也很簡單,范飛無故生事,手段殘忍傷害同僚。現暫時押入監察院地牢,由一處主辦朱格負責監禁,無旨意不得審訊和探望。
言若海暫時主持騰龍閣,兼任主持監察院四處事物,由林拱暫時擔任秉筆掌印郎。
這道聖旨傳遍京都的時候,所有人為之嘩然沸語。曾經紅極一時的范郎,如今一朝失去聖眷,也淪為階下囚的境地。最讓人感覺詫異的,還是關押的負責人身份,居然是與范飛有著莫大恩怨的朱格。所有人都在猜測慶帝的意思,這不是把范飛架在火上烤嗎?
葉家自然為之欣喜,長公主,太子和二皇子就差閉門慶賀了。
林若鋪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有意進宮想為范飛求情說些什麼。還沒等他換好官服,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眼神蘊藏無數的銳利,最後停鼓息兵什麼也沒做,只是安安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
最熱鬧的還是范府,范若若還好些,畢竟從小就和范飛練就了一顆大心臟。反倒是柳如玉和范思哲,神情憤怒又咆哮連連,恨不得立時帶著家丁護衛沖入監察院,讓范飛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開始范若若還能毫無壓力的壓制,時間拖的越長就連她也手忙腳亂起來,好在范建及時從戶部回家彈壓了所有人。
范建就像憤怒咆哮的雄獅,沒有人會在此刻出頭,哪怕柳如玉也是如此:「從此刻起范家閉門謝客,所有人不得也不能離開家。如果有人敢違背,自行離開范家!」
詭譎多變的朝堂變得極為寧靜,二皇子和太子紛紛也暫時停戰,誰也不敢去碰觸慶帝的眉頭。文臣開始梳理朝政的陳年弊端,尤其是六部這麼多年疏漏的事物,統計慶國國力的強弱標準。武將也紛紛進入軍營,對所有士卒進行精簡訓練,慶國陷入風雨欲來的緊張局面,所有人都感覺到壓抑和緊張的氣氛。
也不知道何時何地開始,范飛成為了京都的風向標,一舉一動開始牽動慶國的風雲變幻。
「范尚書,你終於還是落到我的手裡。」
朱格的意有所指的言語並沒有刺激到范飛,他神情稍顯懶散的拍了拍黑色長袍,態度隨意的盤膝坐在地牢之內道:「朱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不斷向大人討要糖果的孩子。不但幼稚,更顯的有些可憐。你有那麼多的心思,不如放在尋找暗殺的真相上。」
「記住,你還有四天的時間。」
朱格較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玄鐵製成的監牢,隨後才言語帶著嘲諷之意道:「范尚書,想要搬倒我,你還是先從地牢里出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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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將葉子送回家后,就馬不停蹄的找到王啟年,二人極速奔著司理理的花船而去。此女是慶國京都風月之地新晉的花魁,傳聞尤其喜愛詩詞歌賦。樣貌更是如流水般恬靜,素有閉月羞花的美好讚譽。根據林峰在相府的說法,此女就是北齊插入慶國的暗探之一,在諜報網中的身份奇高。
就連程巨樹這樣的八品高手,也能位居她的指揮領導。范閑在牛欄街遭遇刺殺之前,籌謀者就是通過司理理的令牌,擒拿程巨樹后調動為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