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撥開迷霧
第39章 39.撥開迷霧
監察院不是以戰力名揚天下,而是它對天下無處不在的監控,密而不疏的情報分析能力。就在朱格下令動手前,誰都知道他們勝不了,但誰也沒有預料到,敗落的會如此之快,
正如范飛所說,簡直不堪一擊!
范飛可不是范閑,按照原來世界的軌跡,朱格完全無視范閑,位同主辦的提司身份。光明正大的押著他下監察院地牢,甚至強行下令通緝文書王啟年。當他面對范飛,朱格不會這麼做,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就像前面說的,朱格年少時就意氣風發的加入監察院。無論所言所做皆是為了慶國,面對性格強勢又掌控騰龍閣和飛虎騎兩大超強勢力,一旦衝突爆發就是難以控制的場面。
更重要的是,朱格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能夠將整個檢察院賭在上面。
監察院最強大的力量從來不是一處,而是由院長直屬的五處黑騎,還有負責暗殺和執刑的六處。
范飛也不是范閑,軟弱可欺能受著委屈。根據范飛已知的資料就不難看出,他是性格極為強勢霸道的人物,越是激烈的手段,越是會讓他態度激昂的反抗。
「說也說過了,打也打過了,你們走吧!」
范飛將天問劍轉交給范閑,低聲對其說道:「刺客就在柴房,由十位飛虎騎看守。你想問什麼就自己去問,我不看過程,只要你給我的結果!」
「遵命,大哥!」
朱格當初施施然的來,現在只能狼狽的離去。而范府門前的對持,朱格和院辦的怒而出手,不到一個時辰就在京都內傳開。遠至皇宮內院,近至京都豪門深宅,就連市井內也傳的沸沸揚揚。監察院受辱而不能洗刷,京都內無不為之慶賀。
就在他們離開后,范閑帶著天問劍和王啟年去了柴房。只見身著甲胄的將卒,手持長槍和盾牌井然有序的守衛著,氣息冰冷而又肅殺,好似無畏的勇士坦然面對所有的威脅。當他們看到佩戴天問劍的范閑,以長槍和盾牌交集行禮道「飛虎騎見過二爺!」
王啟年跟在范閑的身邊,聲音低迷而沉吟道:「好精銳的士卒,比起天子親軍的紅甲騎士也絲毫不差。井然有序的行列,可以說冠絕慶國。也不知道範尚書如何訓練的,能培養出如此戰力的飛虎騎。」
這些話誇讚的是范飛,也不知道為什麼,范閑聽的心裡卻及其舒服。笑而不語的看了看王啟年,這才帶人進入防衛嚴謹無缺的柴房。
看到那些暗殺之人,王啟年頓時就臉色一變,變得極為難看,神色更是陰沉如水:「林峰!」
「老王,你認識。」
王啟年震驚之下的言語,沒有逃過范閑銳利的雙眼,眼神深邃的詢問出口。單論對京都的了解,范閑根本不及王啟年,這也是他為何執意要帶把王啟年帶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林氏一族很早就紮根在慶國,不單單隻有林相府那一支,還有很多其他血脈的林氏族人。只不過隨著林相發跡,林相府那支才逐漸成為林氏最強大的代表之一。」
「林峰就是林氏其他支脈的族人,我記得監察院內有文書記載,林峰好像與范尚書和范公子一樣都是來自澹州。按照族譜和輩分,林峰應該稱呼林相一聲表舅爺。前些年林相過壽時,還讚譽林峰為林氏的少年俊傑。」
范閑聞言微微錯愕,有些不敢置信:「林相要對我和我哥出手,這不太可能吧!」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范閑依稀能推斷出,林若鋪和大哥是有同進退的盟約。范閑與林婉兒又互生情愫,他又即將成為林府的乘龍快婿,林相府要對他們兄弟出手不是本末倒置嗎?
況且就算殺了他們兄弟,林相府又能得到些什麼。既沒有既得的利益,又沒有必須出手的動機,這番費力不討好的暗殺,林相府究竟圖些什麼。
總不能為了暗殺而暗殺吧!
王啟年想了想道:「林相府到底出沒出手,我不敢說。但林相府真的出手,暗殺之人除了林峰,其他人絕對活不下來。」
王啟年說的話很有意思,范閑一陣思量后道:「到底怎麼回事,問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所有殺手都中了迷藥,還是范閑親手配置的。當初范飛見著覺得有趣,就找了監察院三處,拿了藥材大量配置發給了所有飛虎騎百夫長以上的將官。
有些東西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飛虎騎自組建之日起就保留了迷藥的傳統。
范閑打開小瓷瓶,林峰和兩名七品高手迷迷糊糊的醒來。感覺渾身捆綁的緊繃神索,這才回想起自己階下囚的身份。范閑一邊悠閑的磕著瓜子,一邊堂而皇之的坐在三人的眼前道:「你們是自己說呢?還是我把林相爺和林拱兄請過來,你們直接跟他們說!」
做賊要拿贓,審問也求個直指核心的要旨。
對付不同的人,要注重不同的方式方法,林峰出自慶國老牌士族的林氏,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林若鋪,迂迴不如單刀直入。
「你們是不想說呢?還是不能說?」
正如范閑的推測,他開口的那番話,讓殺手的臉色齊齊陰沉起來。之前考慮到會被擒拿抓捕,也考慮過審問的必然性,誰也沒想過審問的人居然是范閑,而不是范飛。
更讓人無語的是,范閑如此簡單粗暴,言語如刀,直指要害。
「我做事不像大哥,講求一個規矩次序。你們若是有錯可以活下來。但一直不說話,說不得,我要用點手段,這樣大家的面子上都難看。」
最讓人感覺希望的,就是在絕望中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就在殺手被飛虎騎拿下,他們的生死就不在受自己的掌控。
林峰想了想道:「你能做主嗎?」
「雖然我沒有大哥一言九鼎的信譽,但這點小事我還能做主。大哥要的從來不是過程,而是我給他的結果。」
世間之人,能活著誰又想死。
林峰很想堅持下去,心中想到林氏的同時,又想到了林若鋪,最終在其他殺手咬牙切齒的目光下道:「好!我告訴你!只怕你知道以後不敢查下去!」
范閑呵呵一笑,神態毫不在意的道:「說不說是你的事,查不查是我的事。至於怎麼查,如何去查,各位日後就知道。」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該你們說了,你們誰先開始!」
「是郭攸之!」
…
…
就在范閑審問殺手時,京都大大小小的官員和世家先後得知消息。當很多人知道監察院吃癟,朱格受辱卻無力反抗,大家都忍不住閉門開始飲酒慶賀。
這些隨著監察院的崛起,京都誰還沒吃過一處朱格密報奏章的虧。如今有人敢正面反抗,若不是怕影響不好。有人都打算帶著禮物,敲鑼打鼓的去范府恭賀范飛。
就連位高權重的林相,秦業和葉重,都忍不住在府中朗聲大笑的飲酒飲茶。他們不是得罪不起,而是根本沒有必要,畢竟得到的利益與付出不成正比。
就連身處皇宮內的慶帝,在候公公的稟報下,也忍不住讚歎道:「得虧那小子做的出來,一個人就敢壓制整個一處。」
「范飛殿下的確風姿卓然,繼承了陛下滾滾的龍威!」
慶帝聞言,磨砂箭矢的手不禁一停,抬頭看向神情稍顯惶恐的候公公道:「老小子,話怎麼這麼多。」
論寵愛,誰比得上你這位真正父親,寵兒子簡直寵的沒邊了。
當然這些話候公公可沒膽子明說,他可不想英年早逝,還想在有生之年,在服侍「一代帝王」呢?
「陛下恕罪!」
慶帝本就是佯怒,並沒有真正生氣,否則不會這般「和顏悅色」。他若是真的生氣,直接就會暗殺賜死,不會開口說那麼多話。
…
…
聽到殺手詳細的述說,范閑逐漸皺緊眉頭。沒想到事情如此的複雜。其中牽扯的人和事,皆可以說是慶國的權貴。
王啟年更是早早離開了柴房,怕的就是牽扯到自己的身上。麻煩上身就意味著事端,能避為什麼不避開。他是答應過陳萍萍和范飛,要照顧輔佐范閑。但並不意味著要攬禍事上身,這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好奇心會害死貓,知道太多的秘密,本身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足足一刻鐘后,范閑才帶著林峰出了柴房,三人向著林相府的方向而去。既然話已經說開,與其心裡胡亂猜疑,不如直接上門詢問清楚。林若鋪和林拱還算是講道理的人,既然答應了林峰,范閑自然要讓他活下去。至於林峰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看他自己和他的交代是否真切屬實。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范閑有理由懷疑一切。
林相府沒有出手的動機和利益,並不能表示他們真的不能或不會出手,有些東西和謀划他也有,沒有看清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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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