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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開始發難

  第30章 30.開始發難

  為了所謂的姐妹情,行事如此毫無忌憚,葉重越想越是頭疼:「小姐呢?」


  葉重的副將也是出身葉家,但血統並不是親近,身份也不算太高。好在為人努力且性格堅韌不拔,他改名換姓后投入軍方。歷經無數風雨磨練,才做到千人部隊的統領。如此優秀的葉家人,葉重自然見獵心喜,調到身邊作為親衛副將。


  葉騰,葉家旁系血脈最傑出,軍方晉陞速度最快的俊傑。騰龍閣的葉傑,就是他的第二個兒子,長子年幼多病早夭。


  「小姐還未回來,聽說被訓斥后哭了很久。」


  葉騰想了想,拱手施禮道:「家主,范尚書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他對我葉家是有恩,但這也不是他欺負人的理由。」


  葉重聞言啞然失笑,無奈的點了點葉騰道:「你啊!想的太簡單,又是純粹的武人心思。那范飛之所以如此訓斥,其實有三分意思。首先是提醒我,如今京都風雲變化,該讓靈兒醒醒,不要在肆意妄為。」


  「其二是葉家在朝堂上飆升的太快,也是時候停下好好休整一番。其三就是故意製造矛盾,形成與葉家爭鋒相對的局面。文臣武將聯絡頻繁,陛下又該如何去想。」


  葉騰有些不服氣的道:「可葉家不止有軍功,更有大宗師的無雙戰力。」


  葉重聞言更是無奈的扯著嘴角,一時間盡不知道該對葉騰如何解釋:「大伯的戰力是天下無雙,但大宗師可是有四個人。別忘了皇宮內還有位大宗師,況且大伯也守不住整個葉家。」


  「葉家素來忠心慶國,更忠於當今陛下。」


  葉騰的死腦經,讓葉重很是頭疼。但作為身邊的心腹,又是他最為倚重的人,只能再次耐心的解釋道:「葉家的忠心,你知道,我知道,陛下也知道。朝堂重臣可不知道,慶國的子民也不知道。有些地方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些。」


  按照輩分和年齡來說,葉騰是葉重的堂弟。如今話已說道這個份上,葉重言語間自然親近些:「騰弟莫不是忘了,這段時間林若鋪是如何行事。如今范家小子把借口送上了門,乘著東風正好收拾收拾葉家!」


  近日朝堂上,林若鋪作為國相,行事居然連連後退。慶帝沒有親口點名,他絕不會開口說話,慶國的國政更是能避則避,完全一副想要辭官歸老的姿態。原本葉重也沒猜透林若鋪,如今有范飛的提醒,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騰弟,準備厚禮,乘著夜間宵禁,暗中送到范府。


  亢龍有悔,盈不久守,好厲害的范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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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閑強忍心中的憂傷,找到還在書寫奏章的范飛道:「大哥應該知道,肺癆究竟是什麼病。婉兒這輩子算是毀了!」


  范飛沒有理會范閑的喋喋不休,反而專心致志的書寫奏章。時不時還圈圈點點,用以標記姓名和重點。他們從小就是如此,范閑從來不會對范飛隱藏任何秘密,直到范飛將所有的奏章書寫完成。范閑才遞出濕潤的毛巾,讓大哥細細的擦完手,神情寂落的坐在旁邊。


  「小閑,你認定她成為你的妻子,作為你一生的伴侶了嗎?」


  聽到大哥的詢問,范閑認認真真的想了想,足足一盞茶后才神情認真,眼神牢牢的盯著范飛道:「就是她,婉兒就是我的妻子。」


  「男兒有男兒該有的責任,丈夫有丈夫該有的擔當。既然你認定林婉兒,我會將她當成自己的弟妹。」


  范飛很認真的想了想,拿出白凈的瓷瓶,遞到范飛的手中道:「將這瓶里的血,加入一碗水稀釋。每次熬藥滴上十滴,十五天後我與絕影為林婉兒推宮過血。」


  雖然不知道大哥會用什麼辦法,但這辦法對范飛必然影響很大,不然也不會對他如此的鄭重。范閑很期盼林婉兒好起來,但也不希望大哥受到傷害。就在他想要開口,范飛卻伸手攔了下來:「小閑,夜深了,大哥明日還要上朝,早點回去安歇吧!」


  范閑知道自己勸不住,只能神情帶著疑惑,些許悲傷的離開庭院。暗暗在心中捫心自問,他是不是不該來找大哥。


  傷害親人的幸福,真的會幸福嗎?


  次日朝會,監察院回報京都城外刺殺案。朱格在奏章中說,主謀是雲州鹿家。刺殺的人不是范建而是范飛。這份答卷不是讓人很滿意,但還算是及格,朱格這關算是暫時過去了。


  雲州匪案已發生月余,慶帝終於做出處置。雲州太守謀逆判腰斬之刑,誅滅三族。


  雲州司馬和守備偏將,知情不報且參與其中,判斬立決之刑。族人判為奴籍,女眷充入教坊司。雲州鹿家不知皇命,不明皇恩,判抄家滅族之罪,子孫世代皆為奴僕娼妓。


  紅甲騎士護送傳旨內官,到達雲州時遭遇小股抵抗,很快就被全線衝鋒擊破。傳旨內官攜天子劍,方太守自知抵抗無望,只能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慶國轟動一時的大案就此結束,不過案子引起的風波卻剛剛開始。


  太子因為被攀咬牽扯,被去掉明黃蛟龍袍服,東宮太子的半朝鑾架。二皇子也知道收斂,並沒有窮追猛打。反而上奏言明東宮乃是儲君,這樣的責罰是不是過重了些。


  今日朝會太子和二皇子皆參與議政,慶帝看完監察院的奏章:「范侍郎,就此結案如何。」


  「謹遵聖諭!」


  朝堂內百官林立,文武臣工全部到齊。慶帝當面對范建詢問,這樣的恩典簡直讓人羨慕。只是恩寵並非第一次,眾人也早已習慣。接下來就是國政的日常事務,六部的事情是最多最繁雜的。


  當兵部最後啟奏結束,范飛突然在距離慶帝的第二個台階起身:「陛下,下官有事啟奏!」


  原本各自養神的文武臣工,紛紛警醒回過神來暗道:「開始了!」


  慶帝的眼神微微一亮,他也很想知道範飛說些什麼:「准奏!」


  范飛抬頭看了看站在武將中的葉重,立時就上奏道:「陛下,自頒布新的軍政開始,葉重將軍就負有組建新軍之責。如今過去數十日,還沒有任何回報。這等辜負皇恩的舉動,難道葉將軍不給陛下,不給滿朝文武一個解釋嗎?」


  慶帝也沒想到范飛會拿新軍說事:「葉重,范尚書參你,你作何解釋!」


  四大特種部隊沒有秦家的份,秦家又掌握慶國超過五成的兵力和軍功。這次軍務改革最大的受益人是葉家,秦家還憂心范飛與葉家走的太近。沒想到如今居然禍起蕭牆。滿朝文武官員最高興的莫過於秦家,太子和二皇子。


  葉重面對滿朝文武的目光,神色平靜的走出行列:「陛下,新軍剛剛開始組建,兵甲和兵刃尚未全數到齊。下官只是在全軍挑選青壯戰力,未曾稟報陛下,只是還未完全做好準備。」


  葉重這番話不卑不亢,回答得體又大方,即便范飛想找茬都不容易。眾人的目光隱晦的看過來,范飛才拱手施禮道:「葉將軍,沒有準備好就不用稟報嗎?玄武重甲步兵,究竟是慶國的軍隊,還是葉家的私軍,你這樣的解釋如何讓滿朝臣工心服。」


  慶帝的眼神深邃,盯著葉重的目光也尤為深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剛剛范飛的一番話,葉重今日絕不會太舒服。


  果然,慶帝示意葉重免禮后道:「葉將軍操勞軍務,實為慶國之忠臣良將。范尚書說的也很有道理,今日念及初犯就不重罰了。三十日後還沒有奏報,就把玄武重甲兵交給秦將軍。」


  葉重一臉晦氣之色,眼神憤恨的撇了撇,正在暗自偷笑的范飛,這才回稟慶帝道:「謹遵聖諭!」


  等了這麼久,范飛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雖然並不是預料中的針鋒相對,可范飛已經打響了開戰的「第一槍」。接下來就看葉重,還有葉家如何反擊。早朝的事情經過熱議,很快就傳遍京都皇城上下。


  范閑也是在為林婉兒送葯的時候才收到消息,葉靈兒聽到父親被陛下嚴厲的訓斥后,更是第一時間就神情悲傷的跑回家。見到父親顯得疲累的臉孔,立時就眼淚滾滾的止不住:「父親,靈兒錯了!」


  「唉!」


  葉重嘆息的聲音,讓葉靈兒愧疚不已。沒想到范飛不是再說笑,而是真真正正想要扒下葉家一層皮。


  葉重走過來扶起葉靈兒,對於女兒,他確實更看重兒子。這麼多年的縱容,也是希望她過得舒服自在些,彌補日後需要為家族奉獻的愧疚。事情真的到了眼前,心中還是頗為不忍,沒有那副鐵石心腸的很辣心性。


  「知道錯了就好,葉家這麼多年曆經風風雨雨,傳承和底蘊豈同泛泛。況且葉家還有大宗師的戰力,陛下終究會留有幾分薄面。」


  「只是沒想到范家小子的言辭,居然如此的尖銳犀利,一時不慎就連我也吃了虧。但我葉家也不是好惹的,范家小子對葉家有恩,給個教訓也是在所難免。」


  葉重撫了撫葉靈兒漆黑飄逸的長發,這才神情恩寵慈愛的說道:「吃一墊,長一智。靈兒,你也該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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