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名動京都
第9章 9.名動京都
范飛很重視親情，一日沒有改姓改名，那他一日就是柳姨娘的孩子。柳如玉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忍受。要知道他連周管家都能忍，何況是作為繼母的柳如玉：「姨娘繆贊了。多年執掌范府家事，姨娘勞苦功高。若非有您的協助和服侍，父親大人也不能在朝中步步高升，家宅又是如此安寧。」
范飛突然話鋒一轉，又對柳如玉說道：「四弟思轍只是暫時不得其志，他日有父親大人的培養，兄弟姐妹的助力，必能一展胸中抱負。況且思轍又是范家上了族譜的血脈，未來必定能承襲父親大人的家業。為范家披荊斬棘，開拓功業。」
柳如玉被范飛這頓搶白，說的是啞口無言，心裡更是措手不及。原本只是試探，沒想范飛單刀直入，將所有問題擺在明面。一番面表示自己無意爭奪家產，另一方面也表明家和萬事興的態度。
先前試探壓制范閑，已經搞的柳如玉灰頭土臉，沒想到范飛比起范閑更有心機和手段。不過事實究竟如何，還是日久看人心，至少這段時間柳如玉不會再出手：「飛兒還是先去書房見見老爺，他等你很久了。」
「多謝姨娘提醒，飛兒先行告退。」
舉止謙卑的行禮后，范飛姿態優雅的度步離開。柳如玉的眼神深邃，默默看著那道背影：「好一個「遙看澹州有范郎」，或許我以前有些偏激。若是此子真的出手，范府內恐怕除老爺，無人可以與之匹敵對抗。」
就在柳如玉沉思時，范飛在書房內面見范建。兩人都是情緒不會輕易表露的性格，自然說話言語間沒有范閑的熱切態度。舉止有禮的問候，即便嚴苛如范建也挑不出缺憾：「雖然是兄弟二人，可你與范閑截然不同，他更像長不大的孩子。雖然眼光不錯，也足夠聰敏。不過心性不夠穩重，還需要長時間的歷練。」
范飛笑著回道：「父親說笑了，小閑還很年輕，慢慢磨練他便是。好在還有父親和我在身邊，多少能替他看著點。畢竟我是長兄自會替他遮風擋雨，他想做什麼就由著他的選擇。」
范建淡淡一笑心中極為滿意，家裡兄友弟恭沒有任何血腥算計，京都又有幾家人能真正做到。就連范建也沒想到，母親培養的孩子如此優秀，兄弟皆在年輕人中鶴立雞群。
「你這長兄做的到合格。」
慶帝的事情在小都是大事，范府的事情在大也是小事。那道封官旨意究竟是什麼意思，范建也不敢問的太多只能旁敲側擊，也不知這孩子能不能聽懂：「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父親可曾聽過，青竹君子的故事。唯有咬定山石，方能茁壯成長。」
「原來如此，也罷！母親常說你注意大，你的事情自己做主。」
范建半生歷經官場磨礪，年少就隨慶帝潛龍在淵。慶帝發跡后憑藉自己的能力，當上戶部僅有的兩位侍郎，更是默認的戶部尚書接任者。為了撫慰范建的功績，慶帝更是恩賜禁軍虎衛。沒有敏捷的智慧，看透本質的眼光，他如何坐到如今的位置。
君不見當初同樣在慶帝潛龍時投靠的梅執禮，如今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京都府尹。
該說的話說了，該聽懂的懂了，一場旭話至此結束。
就在范飛離去后，范建的神情尤為深長，眼神好似漩渦般深沉：「青竹君子，頑石磨鍊。陛下好大的手筆，居然把丞相的位置許給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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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哥回了府邸，范閑迫不及待的就找過來。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來，臉色興奮的開口笑道：「大哥，我戀愛了。我遇到一位雞腿姑娘，我一定要娶她。」
「你有喜歡的姑娘最好不過，想娶就將那姑娘娶回家。說說姑娘是誰，我給你掌掌眼。」
范閑沒有任何猶豫，迫不及待就和盤托出。通過言語的描述，還有一系列的巧合偶遇，范閑果真喜歡那林婉兒。不過也算好事，兩人的確很合適，不過有些好事多磨的意思。
既然范閑喜歡，范飛也願助其一臂之力。
就當范閑擔憂定下的婚約，范飛才放下手中的蜜水，言語輕輕的撫慰說道：「婚約的事情不用著急，這不是還有我嗎？你若真的不喜歡，大不了我和父親出手，將這門親事給推了。還是先讓我查查雞腿姑娘的身份，接下來才有最好的安排。」
「大哥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范飛抬手示意范閑先安靜，等他平復情緒后才道：「小閑，如今我們到了京都。你更是即將接掌內庫財權，必然牽扯更方勢力的關注。今日慶帝的旨意也讓我備受矚目，我在朝堂上還好些。可你沒有官職，各方勢力對你必有多番試探。遇事多想想，萬萬不可衝動。」
范飛嚴肅的神情也讓范閑微思，這才抬起頭認真的說道：「大哥放心，我知道的。」
兄弟互通消息，范閑神情喜滋滋的離去。果然有大哥在，什麼事情都不必慌亂。雖然有時不擇手段，心性也極為腹黑，可終究還是自家長兄。可還沒等他離開庭院，就聽到絕影讓他帶著滕梓荊過來。
等二人再次回來，庭院內又多了一人，正是今日城門所見的監察院文書王啟年。范飛示意二人坐下，拿起王啟年面前的捲軸，遞送到神情激動難抑自製的滕梓荊手中道：「這是關於你家人的檔案，你先看，我們在說話。」
滕梓荊接過捲軸，心裡很是籌措糾結。既想立刻打開知道家人的情況，又深怕打開后得到的卻是後悔失望，更多的還是無盡的絕望。反而是坐在身旁的范閑，好奇詢問范飛道：「大哥什麼時候聯繫的監察院。」
「就在城門口，影兒給王大人留了密信，上面有陳院長給我留下的印記。」
甜滋滋的蜜水比起炙熱的酒水，更適合調節心情，撫平躁動的情緒。范飛嚴肅的對范閑道：「滕梓荊沒有胡說，事情的確如他所講，這些年也確實苦了他。」
滕梓荊曾經答應知道家人的消息，敢為奴僕必定以命相報。范飛也適時點頭，對滕梓荊吩咐道：「從此刻起你從監察院四處，調入提司范閑的麾下效力。你看過妻兒后就帶他們入范府住下，有什麼要求盡可以說出來。」
「多謝范郎大人，多謝小范公子，多謝王大人保全我的家人。」
足足忙碌了一炷香，終於將所有事情處理完，范飛這才真正有時間思索自身。雖然不過短短的一日，范飛就佔盡榮華富貴，一躍成為京都備受矚目的范郎。
可誰又知道這雍容華貴的權利背後，范飛足足磨劍十年之久。自十歲開始就不斷探聽京都的消息，對慶帝，長公主，林相，六部尚書等等進行分析。還有對各國朝廷各級官員，君王性格和能力，包括國力國土的分析和對策。
難道僅僅依靠武力，就能橫掃天下諸國，這不過是片面的莽夫之勇。即便真的坐上皇位，終究還是會有被趕下來的一天。
范飛進行準確的推斷，對結果進行各種分析，這才有慶廟中的成果。可精密的計劃，也有失算，或者意外的出現。這是靠他的隨機應變，多謀善斷的急智作為底蘊，慶帝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為可怕的存在，這指的不單是大宗師的武道修為。還有那無人可及的智慧和眼光，更有霸氣無雙的權利謀略。
在他的面前耍小聰明，范飛必須要慎之又慎。
好在因為娘親的關係，慶帝多少對他有份愧疚。范飛知道即便失敗，也有萬全退路的博弈心態。當然他在慶廟中的所思所想所說，也不是在空空而談，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男兒一世波瀾起伏的壯闊，豈能甘願平庸一生。
既然來了這個世界，范飛自然要有一番功業作為。好在初步的謀算已經達成，至於以後如何表現自己的能力，如何解決慶帝的疑惑和猜忌，就要看他的努力和手段。
京都的風，早已悄然吹起！
次日朝會，范飛早早進了皇宮，就站在慶帝的下方書寫行文。對於他的出現，有人心中驚疑卻沒有人提出反對。要知道慶帝是極為強勢的雄主，可以接受朝臣的奏本和建議，卻不接受任何的反駁。
那些不知好歹且自以為是的朝臣，早就在亂葬崗上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就朝會結果來看，文武臣工的能力非常強大。些許小事早就各部解決，唯有那些大事，譬如六部的事物，外交的歲貢祭祀，才會在朝會稟明。朝政處理速度很快，三天內必須有批註結果。還有監察院在外監督，權利匯聚於中廟堂，當然也說明事務更加的繁雜。
范飛剛剛進入朝局，很多事還不懂也不知道。為了能儘快上手，必須協助慶帝處理大量的奏章，時不時還要備受慶帝的諮詢疑問。即使有七品的修為在身，范飛依舊感覺疲累不堪。好在皇宮內最不缺的就是補藥，這方面倒是佔了大便宜。
「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