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重寫歷史與諸神為敵？

  第205章 重寫歷史與諸神為敵？

  維斯侯的聲音就像是呼嘯的狂風。


  屏幕上跳出四個和NPC互動的對話選項——


  【對話選項1：不用擔心，我的老友，不是什麼要緊事。】


  【對話選項2：我樂意。（混亂陣營）】


  【對話選項3：可能你們這些長生種很難理解，遺迹里的一些東西令我好奇。（人類）】


  【對話選項4：我們會改寫歷史——有朝一日，這個遺迹會等到正確的人。在此之前，我們總要為了他或她而提前做點什麼。】


  夏伯倫從互動的四個對話選項中選擇了看起來最奇怪、最難理解的【對話選項4】。


  船隻重新停在神秘遺迹的邊緣，夏伯倫控制著尼莫走下船。


  尼莫帶著風元素生物維斯侯，深入遺迹深處，重新穿過了四通八達的通道，抵達了存放【魔法船】的大廳。


  尼莫又一次爬上了【魔法船】，搶在低語暗夢的聖徒福林·渦輪前上千年，找到了懸空的黑色水晶立方體【魔舵】。


  夏伯倫打開【組隊】界面，將名為「神秘的黑色立方體」的物體拖入了維斯侯的裝備欄。


  「請替我保管好它，我的老友。」在沒有對話選項的情況，屏幕內的尼莫霍然說到，「總有一天，你需要將它交給一個正確的人。」


  屏幕外病懨懨的黑髮少年夏伯倫，控制屏幕中的尼莫重返船隻，離開這片被【風暴之牆】籠罩的海域。在一個聯通【風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前，尼莫和維斯侯告別。


  風元素生物維斯侯拖著旋風和雲霧構成的身軀，說道：

  「再見了，尼莫。自我出生以來的幾個世紀里，我從未經歷過如此偉大的冒險。在我餘生的十幾個世紀里，我也不會忘記我們共同經歷過的一切······


  「我的名字維斯侯，在元素生物的原初語里代指，風發出的、長長的、高亢的聲音，在通用語中，它可以被翻譯為【呼嘯】。未來，只要你聽見了風的呼嘯聲，就是我來找伱了。」


  夏伯倫想了一下，在數個對話選項中選擇了最離奇怪異的那個——


  「我們還會相見的，也許是在很久很久以後。」


  維斯侯——或者說「呼嘯」——躍入傳送門，消失不見。


  但夏伯倫知道維斯侯的未來。


  他知道這一縷風會成長為風元素親王，成為「千風的主人」。


  在一次重返【物質位面】后，它會將風暴的力量注入凡人的血脈中，最終繁衍出星穹王國四大術士家族中的呼嘯家族。


  他親手書寫著歷史的篇章。


  在接下來的時間，夏伯倫回憶自己夢中在龍脊島上的經歷，控制尼莫回到了克里希加島。成為了【天命傳奇】的尼莫一個人就屠戮了整個半龍軍團，斬殺了巨龍暴君。


  尼莫回到了漁村，找到了一個留著長發、相貌平平的、臉蛋長著雀斑、額頭上有痣、左腳有點跛的中年女人——那是尼莫的母親。


  尼莫將母親接走，駕駛船隻去了更富饒的地方。


  尼莫的故事結束了，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但夏伯倫的故事並未結束。


  夏伯倫剛退出尼莫的存檔，要再度打開「牧師夏伯倫」的存檔時，怪誕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怎麼又回來了？回到這個虛妄的夢境中？」


  是那個肉團神性實體的聲音。


  夏伯倫微微一笑，在【心靈感應】的連線中向肉團形狀的神性實體回應道：


  「我的回來好像讓你很失望？」


  肉團神性實體在心靈連線中轉移了話題：


  「我提醒一下你。在瑞歐力風暴海的中心，因為你喚醒了超古代文明的遺迹，整個世界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夏伯倫，或許你並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你實質上是在與諸神為敵。」


  夏伯倫眯起了眼睛：


  「與諸神為敵？包括你？」


  【心靈感應】的連線中斷了，腦海中的聲音隱沒了。


  夏伯倫輕嘆了一聲。


  相比上一次，這一次重返地球時，夏伯倫覺得周圍世界似乎更虛幻了，更像是一層一觸即碎的夢境。


  夏伯倫竟然沒有一丁點猶豫，再度點開「牧師夏伯倫」的存檔，就像上次一樣，凝視著屏幕中金髮碧眸的美少年，試圖建立精神的聯繫，激發【瀆神者】。


  於是，電腦的屏幕內，金髮碧眸的牧師少年從巨蟒身上爬起，他被海水浸透的金髮貼在額頭上，在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下一刻，屏幕中的夏伯倫，在沒有受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下，霍然轉過頭來！


  他向著屏幕之外的夏伯倫，輕輕眨眼，面露微笑。


  屏幕外，黑髮深眸的病弱少年沒有詫異或驚懼，而是露出一模一樣的微笑，


  霎時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橋樑，將屏幕內外的兩個夏伯倫聯結在了一起。


  「震碎周圍的世界，回到瑞歐力······」屏幕外，夏伯倫心中默念。


  呼呼呼呼呼呼喘氣的筆記本電腦，溫暖的房間，印著海綿寶寶的被子和床單，窗外甲板上來往的人群，所有的景象都變成了一副定格的畫卷。


  剎那間，畫卷中色塊的交界處變得模糊了。紅的更紅，藍的更藍，黑的更黑，色彩混雜如同印象派油畫。如夢泡影，一戳就破。


  世界消失了。


  夏伯倫回到了迷霧海上，依舊騎著巨蟒。平靜的海面倒映出他的面容——


  有著融化黃金般金色秀髮，一張娃娃臉上點綴著一對翠綠欲滴的雙眼，秀美無匹而又有幾分未脫的稚氣。恰是一尊翩翩美少年。


  沒有任何猶豫，夏伯倫再度接連釋放【傳送術】，傳送向北方的風暴海。


  平靜的海面消失了，卻而代之的是似乎永不止息的狂風的暴雨。


  藉助隨身物品和鸚鵡螺號的神秘學聯繫，沒多久，夏伯倫精準地傳送返回了鸚鵡螺號。


  金髮少年的身姿勾勒於鋼鐵甲板之上。雨水打濕了他的金髮，金色的髮絲貼在了額頭上。


  「我回來了。」


  隨船巫師、風暴術士小姐海洛伊絲·呼嘯站在風雨中，但雨絲都在接近她時散開來。


  海洛伊絲看著夏伯倫的突兀出現，向這位神通廣大又似乎什麼都知道的施法者少年問道：

  「你去了哪裡？」


  夏伯倫笑了：

  「去重塑歷史的軌跡。在時光的尺度上，未來和過去並無區別。」


  「歷史的軌跡？」海洛伊絲口中噙著這奇怪的詞句，喃喃著。


  夏伯倫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海洛伊絲因為呼嘯家族風暴術士血脈而呈現出的藍發，解釋道：

  「就在剛剛，我見到了十幾個世紀前，你們呼嘯家族的先祖——風元素親王呼嘯。彼時，它尚未統御千風，只是孕育著希望和轉機、充滿生命力的一縷神風罷了。」


  「什麼？」海洛伊絲·呼嘯瞳孔瞪大，臉上是難以遏制的驚駭。遮風擋雨的風暴魔法因為震驚而暫時失效，原本繞著她的雨水不受控制地重新滴到了她的法袍上。


  按照常理，她絕對不會相信夏伯倫所說。但這一路上，夏伯倫證明了每一個自己誇下的海口——騙子和傳說的唯一區別，僅在於後者能夠實現自己的大話。


  這讓海洛伊絲懷疑，夏伯倫所說的是實話，只是並非字面意思，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見面」。


  而夏伯倫第一次發現：

  原來當謎語的人這麼爽啊！


  夏伯倫嚴肅地詢問海洛伊絲：


  「船巫小姐，麻煩告訴我，你們家族的先祖，如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