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海市蜃樓的哀泣
第177章 海市蜃樓的哀泣
聽到這，幾人無不長吁了一口氣。
「船，海盜船變了。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小白龍霜晶驚慌地拍打著翅膀，在鸚鵡螺號上飛舞打轉，慌張地說：「我們快去看看，不然寶藏都要消失了！」
「這才幾分鐘，這艘船剛才到底遭遇了什麼？」阿爾維斯皺起了眉頭，和尼莫縱身一躍，跨越了兩船之間的波濤，再度跳上了海盜船燃燒餘燼號。
小白龍霜晶、夏伯倫、海洛伊絲·呼嘯也分別通過天生的翅膀、閃耀光球群和旋風助力飛了起來，落在了燃燒餘燼號的甲板上。
當夏伯倫落在燃燒餘燼號黑色的木板時，歷經了數百年光陰的陳腐木板不堪重負，發出難聽的嘎吱聲，徑直塌陷下去。夏伯倫穩住身體，當即重新飛起，而前方的木板直接塌陷成了一個坑。
眾人小心翼翼地在腐朽不堪的甲板上穿行，繞過塌陷的陷坑。
一縷縷飄渺的霧氣時而飄過，烘托著幽靈船殺人的死寂。眾人的耳畔，除了木板的嘎吱聲和不休的海潮聲，便別無他音了。
這艘幽靈船上骸骨林立，有的骸骨上，還插著早已鏽蝕的不成樣子的刀劍——夏伯倫知道，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死因。
尼莫看著滿船的骸骨，陷入沉思。他盯著一個和鐵甲里的骸骨久久不動，一把匕首插在骸骨頭顱中，金色的月光穿透濃霧，打在他古銅色的臉上。
通過骸骨的裝束和武器甲胄上，尼莫甚至能勉強地認出，究竟這一具骸骨，是幾分鐘前具體哪一個和他激戰的海盜。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左肩——上面還有這個海盜留下的輕微傷口。
尼莫蹲下來，小心地拔出骷髏頭中腐朽的匕首，說道：
「我記得，我用【焰舌巨劍】砍下了這個強壯海盜的腦袋。但這具骷髏上頭顱和身子並未脫離。在真實的歷史中，這個海盜是被這把匕首殺死的吧？」
夏伯倫看向蹲在地上、在自己視線中顯得半透明的尼莫——他的等級已經提升為了【11級野蠻人】。旋即輕嘆了一口氣，移開了視線。
在幽靈船上，夏伯倫四下張望、緩緩踱步，將眼前的海盜船和自己腦中剛剛浮現的信息對上，口中噙著低沉的語調，向眾人說出自己推測的結論：
「召集由北大陸蠻族組成的海盜團·······襲擊沿海村落，殺死良民，擊敗國王士兵保衛的城鎮，劫掠了不知道多少商船，崇拜上個世紀的海盜王，並認為自己才是這個時代的海盜之王·······
「剛才我們迎戰的，是曾一度讓整片迷霧海和風暴海都聞風喪膽的傳說······
「500年前的，西古德，以及他的海盜團！」
蹲下的尼莫站起身來，端詳著從骷髏面部拔出的鏽蝕匕首，說道：
「所以剛才是500年前的海盜暫時復活過來，在和我們激戰嗎？」
夏伯倫覺得這話由尼莫來問有點奇怪，但還是頷首說道：「是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蜃影】······」風暴術士海洛伊絲·呼嘯面色多少有點難看，清秀的臉蛋上嘴角抽動，她說道：
「迷霧海的【蜃影】居然真的存在，以前我也只聽過相關傳說。在這片大海，海市蜃樓偶爾是真實的，這也是許多幽靈船和虛妄島嶼傳說的來源。
「還有人說，海市蜃樓中的人和物，其實就是這片大海上曾經留下故事的人和物，大海記住了他們。有時這些歷史故事的蜃影會在和他們相關聯的事物旁顯現——對於西古德的海盜團，相關事物應該就是這艘幽靈船吧。」
果然，是海珍珠號聽說過的【蜃影】嗎？夏伯倫想。
根據夏伯倫的推測，他們遇到的應該只是發展期的西古德海盜團。在威霸二海的全盛時期，西古德有一整個海盜船隊，個人實力也更高，不是阿爾維斯和現在的尼莫聯手能抗衡的。這傳說中的海盜團一度名震四方，最後傳言死於內鬥。
儘管【蜃影】異像如此詭譎，但夏伯倫知道，至少他兩次遇上的【蜃影】，都沒有複製超過10級的歷史人物，這還是讓他略微鬆了一口氣。
清涼的晚風吹過，一縷縷霧氣飄來，眾人經歷此事，心裡毛毛的。唯有小白龍霜晶似乎什麼都沒有聽懂，歪著小腦袋，在空中打轉。
「算了，我們還是按照霜晶說的，去找海盜寶藏吧。」夏伯倫擠出笑容，開啟了【偵測魔法】，開始尋覓船上值得注意的魔法物件。
他又召來了天界獵鷹銀翼和小魔鬼梅菲，輔助搜索。這兩隻身材嬌小的小魔寵最擅長進入狹小的空間進行搜索。
眾人在海盜船上搜索了一圈，畢竟西古德是名震二海的大海盜，船上的戰利品還算是讓人滿意。
儘管船上大部分物品都被漫長的時光所腐化，但他們還是找到一些勉強可以辨認出的古代錢幣等。小魔鬼梅菲還在兩個海盜骷髏身上發現了寶石，急匆匆地向主人炫耀自己的發現（全然不顧身後的銀翼在喳喳地叫）。倘若能找到脫手的途徑，這些非魔法的戰利品總價值有希望達到上萬金塔勒。
至於魔法物品方面，燃燒餘燼號本身的魔法，以及船上可能有的魔法物品中的魔力，都已隨著歲月流逝殆盡。唯一暴露在【偵測魔法】下出現了魔法靈光的，正是他們之前見到的，黃銅【英靈號角】。
夏伯倫是在船艙內發現【英靈號角】時，這個歷經數百年依舊嶄新如斯的黃銅號角正被一個海盜骷髏抱在懷中。
那是一個身穿著西古德原先海盜戰袍、頭戴牛角帽的骷髏。這個骷髏骨架相當大，從驚人的體格和服飾來看，依稀還能看出這是死去的海盜船長西古德的骨架。
這具骷髏周圍，還有許多骷髏橫七豎八地倒在周圍。在真實的歷史中，這位海盜船長死在船艙內，死於大副獻上的毒酒和部下的嘩變，只是在毒發身亡前殺死了每一位背叛他的下屬。
夏伯倫取走了【英靈號角】，裝入了【次元袋】中。
【中級魔法物品·奇物】
【英靈號角（黃銅）：以一個標準動作吹響此號角，你隨機召喚6-15個狂戰士英靈為你而戰，每個狂戰士英靈都是使用巨斧、穿戴獸皮甲的2級野蠻人，持續存在1小時，在生命值歸0時也會消失······使用后，號角需要經過7日才能再次啟動······】
眾人將戰利品打包好，回歸了鸚鵡螺號。
夏伯倫抱著遊戲玩家的功利心態，甚至想過要不要用【操縱死屍】將這些骷髏活化，可惜這些骸骨死去太多年，已經無法活化成不死生物了。
此時，正值夜盡天明，東方吐白。月落日升，初生的太陽將陽光灑在海面上，波濤粼粼。一陣海風吹過，將朦朧的濃霧驅散。
鸚鵡螺號向北方駛去，視線中的海盜船燃燒餘燼號越來越小。一陣波浪打來，隨後海盜船便在視線中找不到了。
夏伯倫施展神術為眾人治好傷勢后，看到尼莫一個人躲在船尾，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著黎明時分熠熠生輝的海面，看向海盜船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