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若你困於無風之地

  第22章 若你困於無風之地

  「書······消失了。」夏伯倫低聲道（就好像他說的話有什麼信息量似的）。


  「襲擊我的施法者將這麼沉重的物體隨身攜帶，說明鐵皮書可能具有非凡的象徵意義，或許與邪教祭祀有關。


  「我推測，大概是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鐵皮書自我活化，以類似於『活化物體』的形式離開。」


  聽了夏伯倫的話，傑克斯面無表情，眼神突兀地變得剛硬了幾分，眼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洋。


  他認真起來了。


  「我們先去林子里看看。」這位健碩而精壯的戰士轉頭繼續走向叢林，步伐不快卻堅定。


  夏伯倫點點頭，跟上傑克斯。


  此刻，夏伯倫恍然間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是何等可靠，走在他前面的男人，不再是過去印象里那個來自他鄉、衣冠不整、終日渾渾噩噩的酒鬼。


  無形的氣勢流露而出，他僅僅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尊堅不可摧的雕塑。


  邊走著，夏伯倫輕吟禱詞，在空氣中勾勒象徵知識和預言的「博學之眼」符號，將思維和世界本身聯結，釋放了一個實用的神術。


  在少年的眼前，世界已然變得不同。


  天空的陰沉，大地的蒼翠，基本的色澤褪去，眼前的世界蒙上了新的各色光影。空氣里，雀躍的元素盡收眼底。他能看見原初的魔法浸透在每一塊岩石和每一絲微風中，如小溪般靜靜地流淌著，等待施法者的編織和調遣。


  此時，任何魔法對自然的扭曲和對現實的重構都將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偵測魔法】


  但是法術剛剛完成，夏伯倫就馬上發現了異樣！

  他的心臟緊縮。


  夏伯倫有些詫異地喃喃：


  「我們四周，全都瀰漫著變化學派和咒法學派的魔法靈光，魔網的虯結隨處可見。」


  男人的眼眸變成了凜冽的風雪：「我們繼續前進。」


  夏伯倫不清楚這個範圍巨大的魔法帶來了什麼，但他並不指望能是什麼好事。變化系的魔法代表扭曲和改變，有什麼改變了呢？

  這個時候，少年感覺額頭有些微涼。


  他抬起頭，天色灰濛濛的，幾滴雨珠正從天而降。


  要下雨了。


  兩人走進了林子。


  ······

  遺憾的是，在林子中，他們沒有找到之前的那位暗算夏伯倫的邪術師，也沒有找到他的同夥。如果林子里有人，那他們可能早就撤離了。


  整個過程中，夏伯倫一直專註著【偵測魔法】，但並沒有找到這個魔法範圍的邊界，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被這個巨大的魔法所籠罩。


  天色徹底黯淡了下來，繼而細雨如織。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時不時有一絲涼意親吻著少年的臉龐。


  然而，當他們從樹林中走出時，眼前的場景嚇了少年一跳——


  他們原本是在風息鎮北部的小丘上，繼續向北前進穿過樹林。


  但前方的景象，卻是風息鎮的南部！

  無限延展的空間，此時卻似乎連成了一個閉環。一直向北走卻來到了南面，讓他們無法遠離這個小鎮。


  異鄉人被困於無風的小鎮。


  ——————


  與此同時，神殿的二樓，夏伯倫和養父瑪特魯的居所。


  高大如山巒、銀鬢銀髮如白雪的前調查員瑪特魯，正拿著筆，在白紙上緩緩寫下：


  「······包括木匠約翰的兒子在內，以上幾名死者死亡時間都在翡翠之月（3月）中下旬和白銀之月（4月）初······


  「······且符合每年1、2人的規律······

  「······有必要上調3-075的安全評級······」


  濛濛細雨中，亘古之光神殿周圍寂靜得讓人心悸，所有來訪者都早已不約而同散去。


  新的訪客來到的樓下——3隻由木條、布片和秸稈構成的稻草人。


  它們抬起頭，望向二樓，臉上掛著麻布雕刻出來的醜陋笑容。


  　小課堂：魔法學派

  　　瑞歐力的法師們將諸法術按照「哲學理念」劃分8大派系。


  　　後來，經過一次次魔法理論的整合，各法術歸類和學派名稱被多次調整，經過「高等預言和低等預言大一統」、「附魔/魅惑學派內涵再定義」、「治療和復活法術的學派更替風波」等多次學術事件，魔法學派劃分方式統一了下來，也在所有施法者中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