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從前有座山

  第224章 從前有座山


  「從前有座山，


  它的名字叫蜀山，

  山上有個派，


  它的名字叫蜀山派，


  派里有個老道士，

  給小道士講故事：

  從前有座山……」


  山峰之巔，青石之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喋喋不休的說著故事，卻不知道他的聽眾，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翻著白眼，不斷張口打哈欠，剛開始還有所收斂，隨著老道士沒完沒了的重複這個幼稚無聊的冷笑話，小道士的哈欠聲越來越大，生怕老道士看不到一樣。


  「咦，文兒，你困了嗎？」


  老道士終於發現了小道士的異常，關切的問道。


  「師父，我都三歲了，已經不是一兩歲的小屁孩了，能不能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廢話，我們有這個時間，能不能好好修仙？」


  小道士認真的說道。


  「呃……」


  老道士一愣，哭笑不得道：「文兒，為師知道你天生仙骨，可你畢竟才三歲，身體還沒有長開，現在哪裡能修仙嘛？」


  「就算不能現在傳我五行法術、五雷正法這些法術，那也別整天說這些連小孩子都不願意聽的故事，有空我們可不可以說些有用的東西。」


  小道士翻著白眼道。


  「比如說呢？」


  老道士虛心求教。


  「比如說蜀山劍典、金丹要訣這些修仙法門，再不濟也是符咒密錄、丹器總綱之類的對以後修行有幫助的內容吧？」


  小道士笑道。


  「呸！你想的倒挺美。」


  老道士氣極反笑道：「這些都是我蜀山派的絕學，非掌門人不得窺全貌，就算是為師也只修行過其中的一小部分，你出口就想要掌門人的待遇，你以為你是誰呀？」


  「師父，不要生氣嘛，您老人家怎麼說也是蜀山碩果僅存的太上長老，現任掌門也要尊稱你一聲太師叔，我作為您的弟子，享受一下掌門人的待遇，沒有什麼不對嘛。」


  小道士不以為意的笑道：「還是說，您之前和我說的都是假的，堂堂太上長老，這點面子都沒有？」


  「你這個小鬼靈精！」


  老道士嘴角抽了抽，被小道士一句話給堵在上面了，下是下不來了，不然他的老臉往哪裡放，但是門規放在那裡，即使他是太上長老，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破壞門規呀。


  「要不是我用法術推算過，我真要懷疑這個小鬼頭是被什麼妖魔鬼怪奪舍附身了，小小年紀，就這麼麻煩，長大了還得了。」


  心中如此想著，但是瞥了小道士一眼，心念一轉道：「不過這個小鬼頭的確是天生仙骨，只怕是謫仙轉世，好好培養一番，以後定然是我蜀山派的擎天之柱，欸，這個世道，妖魔當道，即使是我蜀山派，也只能保護這山下百里方圓的百姓，難以一匡天下呀，說不定我這個徒弟就是上天降下來的護道之人呢？」


  老道士想到這裡，輕咳一聲道：「為師的面子自然是大大的，只不過你提到的這些絕學，每一門都博大精深，玄奧異常，絕大部分人即使苦修一生也不見得能夠大成，更別提全部修行，貪多嚼不爛啊。」


  「師父，我能說句實話嗎？」


  小道士一臉誠懇的問道。


  「恩，你說吧。」


  老道士撫須笑道。


  「會不會是因為你們資質太……有些問題……」


  小道士斟酌再三的說道。


  「……」


  老道士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吹鬍子瞪眼的喝道：「你這個小東西，你是想說我們的資質太差，所以才無法全部修行，是嗎？」


  「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小道士歪頭想了想，很肯定的說道。


  「好，好，好，你給我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老道士被氣笑了，長身而起，一把古樸秀美的寶劍浮現在他的腳下。


  「師父，你去哪裡？」


  小道士一臉期待的叫道。


  「哼！」


  回應小道士的是老道士傲嬌的一聲冷哼，寶劍衝天而起，帶著老道士瞬間消失在雲霧之中。


  「御劍飛行啊……」


  小道士望著老道士消失的地方，眯了眯眼，喃喃自語道：「這才是真正的御劍飛行，不是風雲世界中那個高武低配版可比的。」


  三歲的稚子負手而立，稚嫩的臉蛋上卻露出遠超他這個年紀的智慧，也難怪老道士會忍不住用法術推算，這種人不是天才就是妖孽，而幸好歐文通過了考驗，沒有被替天行道，而是入了蜀山派。


  不錯，小道士正是穿越而來的歐文。


  自從紐約之戰後，歐文的意識星海中收割到了海量的功德氣運，熟悉的時空漩渦再次出現，在歐文自由島玩了一把騷操作后，直接將歐文吸了進去。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名男嬰，被棄在蜀山腳下，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時發現，帶上了山，只怕這次穿越就要夭折了。


  「mmp！真是越穿越年輕啊，下次會不會直接穿越到胎兒的時候呢？」


  歐文回想這麼多次的穿越經歷，再次感嘆道。


  三年來，除了知道這裡是大名鼎鼎的蜀山派，知道這是一個仙俠世界外，年紀太小的歐文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沒有足夠的資訊來驗證這到底是那個世界，不過他並不在意，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修仙啊。


  「師父，您回來啦。」


  歐文心神一動，敏銳的發覺了御劍而來的老道士，收斂心思，眼神死死盯著老道士手中厚厚的典籍，討好的一笑。


  「哼！」


  老道士還是有些不爽，輕哼一聲，將大部頭的典籍扔給了歐文，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覺得我們的資質不行，就你行，那好，這是符咒入門第一冊，你好好鑽研一番吧，什麼時候能夠將上面的符咒全部熟練的畫出，我們什麼時候再談修仙的事情……」


  「是這樣嗎？」


  歐文打開符咒入門，看了一眼，隨即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頓時打斷了老道士的話，讓老道士目瞪口呆。


  「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難嗎？我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歐文故作天真的說道。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可，可是你的法力從哪裡來的？」


  過目不忘什麼的，老道士雖然吃驚，但也不至於如此失態，真正讓老道士目瞪口呆的是，歐文真的把符咒在虛空中完整的畫了出來，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這的的確確是真正意義上的符咒。


  這手虛空畫符的絕技，連一般的弟子都做不到，必須是精修符咒多年，練出法力的真傳弟子、甚至長老才有的本事。


  「什麼是法力呀？」


  歐文問道。


  他的確不知道，剛才虛空畫符只是為了打臉老道士，讓老道士不要把他當平常人對待的手段罷了，可是在畫符的過程中，意識星海中的星辰被符咒引動，不自覺的灌輸了真氣進入了他的體內，隨著符咒的線條而動。


  「法力是我們修行人對於力量的一種稱呼，修鍊一途分為四大境界，分別為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每一境界又分若干個階段。」


  老道士一把拉過歐文的手，搭在手腕上，一邊探尋歐文法力的來源，一邊解釋道：「理論上，只有渡過煉精化氣，達到鍊氣化神境界，結成金丹，精氣神聚合為一后，才能稱得上是法力，在這之前，用凡俗武者真氣的稱呼更加合適，但是為了區分凡俗武道，我們統一稱呼為法力了。」


  「哦，原來就是真氣啊。」


  歐文撇嘴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呢。」


  「文兒，你體內的真氣是怎麼來的？」


  老道士感受到歐文體內不斷湧現的澎湃真氣，震驚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


  歐文半真半假道。


  他的確不知道意識星海中的真氣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要知道從前他儲存的真氣，只能在美漫世界中使用，這次在穿越的仙武世界，竟然也可以使用，這還是第一次。


  「或許是因為穿越的仙武世界等級越來越高的緣故吧……」


  歐文心中如此猜想著，但當然不會告訴老道士。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老道士怔怔的看著歐文，嘴中喃喃念叨著，良久，才一臉驚喜道：「真是天佑蒼生，天佑我蜀山派呀。」


  「所以我可以修習全部的蜀山絕學了？」


  歐文笑道。


  「當然，憑你的資質，和為師的面子，你不能修習，還有誰可以修習？」


  老道士激動的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歐文皺眉道。


  「不過還是應該循序漸進，你現在的身體並沒有長成，不適合修習更加高深的法術，依為師看，還是先從法術知識學起吧，先記住法決，等到你年紀到了，再修習法術，簡直事半功倍呀。」


  老道士撫須笑道。


  「好吧，我都聽師傅的。」


  歐文沉吟道。


  「哼！都聽我的？只怕是符合你心意的你才肯聽我的吧？」


  老道士輕哼道。


  「師父，你心裡知道就好，說出來幹什麼？」


  歐文笑道。


  「走吧。」


  老道士翻了一個白眼，實在受不了歐文的臭屁。


  「去哪裡？」


  歐文拿著符咒入門有滋有味的看著，聞言不解道。


  「原先只是準備讓你知難而退，現在你既然有這樣的天賦，當然是告訴掌門一聲，讓他親自允諾你修習蜀山絕學了。」


  老道士拉著歐文，踏上了飛劍，飛行在雲霧繚繞的蜀山之上。


  歐文俯瞰下方，欣賞著蜀山的美景，泰然自若，甚至還有閑心調侃道：「師父，原來之前你是在吹牛呀，最後還是要看掌門師侄的臉色啊。」


  「我的輩分雖高，但是身份上卻比不過清微尊貴，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老道士不以為意道。


  一座雄偉的宮殿前，兩人落了下來。


  「恭迎太上長老，師叔祖。」


  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道士躬身施禮道。


  「小白啊，你師父呢？」


  老道士頷首笑道。


  「回太上長老，掌門師尊正在大殿處理要務，是否需要弟子通傳，讓掌門師尊恭迎？」


  小白一板一眼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


  老道士擺手，拉著歐文向著大殿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歐文嘀咕道：「這個小白哪裡都好，就是太過嚴肅古板了，比我這個老人家更像老人家，一點也沒有年輕人的活力，不過倒是下任掌門的合適人選。」


  「他真的姓白嗎？」


  歐文看著小白有些熟悉的面容，面色有些古怪的問道。


  「好像是吧，我記得他的名字很特殊，對，他就姓白，叫白豆腐，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取得這麼個名字。」


  老道士笑道。


  「白豆腐……」


  歐文目瞪口呆，心道：「蜀山掌門道號清微，弟子叫白豆腐，難道這是仙劍奇俠傳3的世界嗎？不過好像白豆腐只是昵稱，真名應該叫徐長卿才是，而且他的模樣也只有七分相似，這是怎麼回事……」


  「掌門師兄，燕赤霞不守戒律，和世俗女子私配，已經觸犯了門規，理應剝奪他蜀山長老的身份，廢除修為，收回乾坤劍匣，驅逐出蜀山。」


  一名三十來歲的道士義正言辭的喝道。


  大殿正中，一個大鬍子道士跪在地上，聽見這話，抬頭看向了說話的道士：「金光，不就是這些年被我壓著嘛，至於如此歹毒嗎？」


  「哼！燕赤霞，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金光冷笑道：「事關門規，我想就是掌門師兄，也不能徇私枉法的，是吧？」


  「燕師弟，只要你願意認錯，我可以從輕發落。」


  蜀山掌門清微道長說道。


  「多謝掌門師兄關愛，只是我燕赤霞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得三娘青睞，結為夫妻，已是三生有幸，豈能辜負三娘的深情。」


  大鬍子燕赤霞粗獷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說了，燕赤霞觸犯門派，甘願受罰。」


  「欸……」


  清微道長見此，搖頭嘆息不已：「既然如此……」


  「且慢！」


  歐文叫道。


  「太上長老，小師叔。」


  清微道長和眾位長老同時見禮道。


  這就是輩分的好處了，歐文作為碩果僅存的太上長老的弟子，即使只有三歲，也是這些最年輕三十多歲，年長的都有五六十歲的長輩師叔。


  「免禮。」


  歐文擺手道。


  「……」


  眾位長老見歐文一本正經的拿出長輩姿態，頗有些哭笑不得。


  「掌門師侄啊，現今道消魔長，每一份正道力量都該珍惜才是，我看大鬍子師侄頗有些正氣，即便犯了門規，也不該一棍子打死，廢除修為神馬的，實在太浪費了，還是改為下山歷練，苦修功德的才是。」


  歐文一邊說著，一邊繞著大鬍子燕赤霞上下打量，心中想道：「這不是倩女幽魂中的燕赤霞嘛，難道我穿越到的是倩女幽魂世界，那麼不知道有沒有蘭若寺和聶小倩呢……」


  「小師叔說的是。」


  清微道長本來就不想重罰燕赤霞，只是被金光長老用言語逼迫，不得不如此而已，此刻見歐文出面，頓時想要順水推舟。


  「小師叔，燕赤霞觸犯門規，理應重罰才是，不然不足以警戒弟子呀。」


  金光反駁道。


  「你是師叔還是我是師叔？沒大沒小的！」


  歐文看了一眼金光，本能的感覺對方有反派氣質，頓時心生反感，張嘴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