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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以少誅眾,以弱誅強(求打賞月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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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信聽了,胸膛挺得直直的。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如今之所以受窮,這不正是說明我有做大人物的潛質嗎。」


  繚聽了,自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此子,我問他多個問題,他竟然都能對答如流。


  在淮陰這樣的小地方,他竟然能遇到這樣一個神奇的小娃娃。


  繚垂眸笑笑:

  「這話,也是你父親教的?」


  韓信點點頭,而後歪著腦袋靠著劍。


  「這把劍可有什麼來由?」


  韓信最怕別人覬覦他的劍,於是把劍抱的更緊。


  「這是我家祖傳的。」


  繚聽了,則問:


  「你要去拜師,可是聽你所言,你家中並無財帛可以為費。」


  韓信聽了,當即臉羞紅了。


  「如果有人肯教我,我日後必定以重金報答他。」


  「多少金,算是重金?」


  韓信望著繚的牛車。


  「堆滿一牛車,便為重金。」


  繚聽了,笑道:


  「若是如此,我今日便也做一回呂公。」


  「驢公?」


  「小子,看在你頗有志氣的份上。我可破例教你兵法。」


  「兵法?你會兵法?」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都曉得一二。而這兵法,我也略知。」


  韓信聽了,自然皺眉。


  「略知?略知也敢來教我?你啊,還是趕著你的牛車回家去吧。」


  繚聽了,很是詫異。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罷了,稚子無知。


  我豈能和他計較。


  「小子,我再問你一遍。我有一套兵法,你願學不願學?」


  韓信低頭沉思了好一會。


  「我先看看,你要教我些什麼。」


  繚聽了,只是笑笑。


  「那你隨我來吧。」


  韓信上了繚的牛車,而後繚趕著牛車一路往城外走。


  韓信問:

  「你要帶我去哪裡?」


  「出城。」


  「教兵法,城中不能教嗎?為何非要出城教。」


  繚只道:

  「兵法,用之順,可滅國,定天下;用之逆,比之薪而不如。」


  「你這,答非所問。」


  「小子,長者教誨你,你要恭順,靜靜聽就是。今日,我教你多少,你能記住多少就是多少。」


  「什麼!你只教我一天?」


  「我繚曾收過弟子,若是再收了你,唯恐日後你上門去尋他,所以我不能收你。」


  韓信聽了,更是好奇。


  「你的弟子,究竟是何人?聽你說話,總是高深莫測的。我覺得,你肯定是個大人物。」


  繚聽了,這才心裡笑笑。


  小子,現在才察覺,也不算晚。


  你可知,秦國朝中有多少大將想要我收他們的弟子為徒呢。


  而他的徒弟,自然是蒙家兄弟兩。


  只是,不告訴韓信他的真實身份,也是為了他自己隱居著想。


  他為秦國做事,讓六國多了無數冤魂。


  現在,他只想回到大梁,和家中妻小安靜度日,了卻這驚心動魄的一生。


  繚陷入了回憶,那時候,天下還是七國,而他在蒙武的勸說下,來到了秦國。


  那時候的秦王,何等英姿!

  只是,一旁的韓信,卻一直喋喋不休。


  「你只教我一天,能教我些什麼呢?」


  「話說,你叫什麼,我該如何稱呼師傅你?」


  「我韓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告訴你家住哪裡,日後我去報答你。」


  繚對著韓信重重道:


  「言多必有數短之處。」


  (——春秋鬼谷子《鬼谷子·中經》)

  韓信聽明白了,這是要他少說話。


  當即,韓信就不說話了,他把雙腿盤在一起,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都不多說。


  見到韓信表現的這麼乖,繚又道:

  「日後,你若是成了名,不許告訴別人,我今日教過你。」


  「可你什麼都沒有教我啊?」


  繚肅容:

  「我方才對你說了什麼?」


  「言多必有數短之處。」


  「你能做到嗎?」


  韓信點點頭。


  出了城數百米,繚將牛車停下。


  繚將牛車上一個包裹打開,裡面竟然是一堆木牘和竹簡。


  「這是什麼?」


  「這裡,是我窮盡一生所著。是為兵法。」


  繚此著,是獻給秦王之作,後來留給蒙氏兄弟一份,又在大梁一份,這一份,是他準備給他友人的。


  「你既然認字,那麼我就將這些書贈予你。能不能參透,全靠你自己的造化。」


  韓信聽了,恭恭敬敬將那個包裹接過。


  「此番來淮陰,我本意就是要將此物送於我友人。奈何友人已亡故,我卻又偏偏遇到你。是天意要我教你,於是我便將此部兵書送給你。」


  韓信聽了,急忙拜謝。


  「韓信謝師傅。」


  繚卻阻止了韓信,他把韓信扶起。


  「你無需對我行大禮,我只是個愛吹牛的老頭子罷了。」


  韓信眨眨眼。


  繚鄭重其事道:


  「日後,不管你成名與否,還是一生落魄,都不許對外人講起你遇見過我這件事。」


  韓信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我送你兵書,不求你以重金相饋,只希望你能將此事對外隻字不提。你若是說出去,我必定有難。」


  繚又道:

  「言必行。」


  繚心想:你這小子,若是能守住諾言三天,都足夠我離開泗水郡了。


  「行必果。」


  韓信則想:我得了兵書,就一定要學出個樣子來。


  繚說完,便趕著牛車走了。


  韓信則一個人望著那個奇怪的老頭漸行漸遠。


  淮陰小縣而已,此地無龍虎之氣,日後是出不了什麼大才的。


  他對這小子並不報什麼希望。


  這小子,不過九歲耳。等到他有一日不想學,或許會把這部兵書當做薪柴燒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這部兵書,總算是送出去了。


  韓信抱著兵書和劍回了家。


  這兩樣東西,可都是重傢伙。


  等到他回到院落里,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比試,她母親還在院子里縫補衣服。


  對於母親的呼喊,韓信置之不理。


  他進了屋門,將門反鎖上,而後用小手小心翼翼地將竹簡在塌上攤開,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起來。


  滿篇都是看不懂的東西,不過,韓信卻喜歡上了八個字。


  「以少誅眾,以弱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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