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 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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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南下了!
還有,濠州、楚州、滁州三個州縣的地方駐軍,竟一起倒戈!
看到這裡,祝修遠就被震得不輕,捏著信紙的手太用力,竟差點將之撕碎。
同時,祝修遠還感覺有一股涼氣從頭頂灌入。
現在這個時節,上元佳節才過去不久,氣候還比較寒冷。現在又得了這條消息,祝修遠頓時遍體發寒!
他不淡定了!
原先,得知陳皇深夜緊急召見,祝修遠推測可能是燕人南下了。
燕人南下,不一定就能攻到京城城下。
所以祝修遠還能保持淡定,將之當成一道可以跨過去的檻。
可是現在,不僅僅是燕人南下,竟有三個州縣的地方駐軍跟著一起造反了!
自京城所在的長江往北,到與燕國交接的邊界,這一片區域內,共有五個州縣。
緊臨京城北部的,也就是長江北岸,與京城隔江相望的,是揚州與和州。
和州在東,揚州在西。
和州以北,則是滁州。
和州和滁州的面積都比較小,兩個州重疊在一起,勉強能與巨大的揚州並列。
所以京城北部第一道防線,就是和州、滁州、揚州一線。
這三個州往北,就是濠州與楚州了。
準確來說,是滁州以北,是濠州。
揚州以北,是楚州。
濠州與楚州面積相當,算是京城北部的第二道防線。
現在的況,是燕人南下,共計二十萬大軍。
然後濠州、楚州,還有滁州,這三個州縣的地方駐軍,都已經造反,倒向燕人。
這就相當於,京城北部的第二道防線,既濠州與楚州一線,已經全線潰敗,倒戈相向,助燕為虐。
而第一道防線中的滁州,也已造反。
也就是說,京城北部的兩道防線中,已經去掉了第二道。
而第一道防線中,也去掉了一個滁州。
只剩下和州與揚州這點「皮」,還保護著京城的安危。
這點「皮」的最薄弱處,就是與京城隔江對望的和州江浦縣,
江浦縣,是個狹長的地形,它南面與京城隔江對望,北方則與滁州接壤,而滁州已然造反……
也就是說,燕人實際控制的地盤,與陳國京城之間,就只隔著一個江浦縣,還有一條長江!
這才剛開始呢,陳國京城的局勢就已經如此危險了!
這一點,是祝修遠遠遠沒有料到的。
畢竟,誰能想到濠州、楚州、滁州竟同時造反呢?
事先沒有一點異常,誰想象得到!
它們三個州一旦造反,倒戈燕國,必然導致燕人實際控制的區域,與京城之間,就只隔著一個狹長的縣城了!
危險就擺在面前,祝修遠再也不能保持淡定。
祝修遠放下看了個開頭的信件,哆嗦著兩手,起走到車廂正中間的炭盆邊緣,把兩手伸在炭火上面,借用炭火之,驅散體內的寒氣。
待寒意稍減,祝修遠立即拿過信件,掃過那個殘酷的開頭,接著往下看去。
寇婉婉在接下來的內容中,詳細描述了燕軍兩路大軍的況與路線。
燕軍共計二十萬,分東西兩路,每路十萬。
分別從濠州與楚州攻入,深入陳國腹地。
西路十萬大軍,已與濠州臨淮王的五萬駐軍合兵一處,正往京城的方向奔來。
而同屬於西路大軍的滁州,清流侯,帳下三萬人馬,已先一步行動,並攻佔了和州的江浦縣……
祝修遠看到這裡,又是一陣發寒。
神的個乖乖,原來保護著京城的那層「皮」,已經破掉了啊!
江浦縣城,竟都被滁州清流侯攻取下來了!
那燕人的實際控制區域,與陳國京城之間,就只隔著一條長江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
祝修遠深吸幾口氣,待內心的激動稍稍平復后,他捏著那信件,又接著往下看去。
……因濠州的地盤太大了,十萬燕軍,以及臨淮王所屬的五萬駐軍,一共是一十五萬大軍,還在急行南下。
預估尚需一左右,才能抵達京城外圍。
所以現在,京城面臨的燕人西路大軍,就只有滁州清流侯的三萬人……
好的一方面,是清流侯手下只有三萬人。
壞的一方面,是江浦縣城已被清流侯奪了去。
以上,就是西路大軍的況。
然後是東路,燕軍十萬,會和楚州山陽王的五萬,也是一十五萬大軍,沿大運河南下,短短時間,已然直揚州城下!
駐防在揚州的江都王,還沒有造反,江都王以帳下五萬駐軍,生生拖住了燕人東路的十五萬的人馬。
揚州與京城之間,還有很長一段水路。
東路大軍在揚州被阻,應該沒那麼快攻到京城城下。
以上,就是燕國東西兩路大軍南下伐陳的況。
寇婉婉在信件中講解得非常詳細。
不過信件的內容還沒有完,寇婉婉在信件中,又解釋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何,她沒能早探查到燕人動向的原因。
「對呀,這是為什麼呢?」
祝修遠暗自嘀咕,凝著眉頭,捏著信件,迫不及待往下看去。
這幾來,陳皇幾乎召開朝會,在朝會上,陳國君臣,都會一起翻閱深入燕國的細作傳遞迴來的消息。
可是祝修遠記得非常清楚,昨的朝會上,細作傳遞迴來的消息,還說燕人沒有任何動向。
楚州、濠州、滁州等地,也在整軍備戰……
可是一夜之間,就冒出二十萬人馬的燕軍,還分了兩路大軍。
還有濠州、楚州、滁州等地,地方駐軍竟一起造反了。
這麼大的事,理應動靜非常大才對。
可是為何,鐘山王手底下的斥候、細作等,未能探查到一絲異常呢?
此事太不尋常了!
莫非是鐘山王也造反了?
祝修遠曾如此猜測。
但隨即他就將這個猜測斃掉。
第一,鐘山王忠於皇室,忠於陳皇,幾句不可能造反。
第二,就連寇婉婉的手下,都未能探查到絲毫異常,就更不用說鐘山王的手下了。
迫不及待想了解真相的祝修遠,看了寇婉婉的解釋后,他才明白過來。
原來,燕軍中也有高人,使用了一種「反偵察」的手段,藉以迷惑所有斥候、細作等。
據寇婉婉推測,燕軍中的高人,有可能是她的同門,但她絲毫不知此事……
這些高人的手段高超,竟連寇婉婉的手下,都被迷惑,未能探查到絲毫異常,著實不簡單!
祝修遠得知原因后,不由掩卷思忖。
看來燕國此次來勢洶洶啊,也做足了準備,他們將行蹤隱藏,為的就是打陳國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看來,燕國的「閃電戰」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因為燕國的勢力,都伸展到與京城隔江對望的江浦縣城了!
只要他們渡過長江,馬上就能兵臨城下……
祝修遠嘆了口氣,捏著寇婉婉的信件,接著往下看去。
接下來,寇婉婉就沒有爆什麼大料了。
她在信中寫了一些女兒家的小事……接著,寇婉婉又說,她已在做撤離京城的準備,安排了充足的人手,到時候可以帶整個江城伯府的人一起撤離。
最後,寇婉婉提醒祝修遠,此信件泄露了太多機密,讓祝修遠閱后即焚。
馬車中,火盆旁,祝修遠捏著信件,擰著眉頭,在那出神發獃。
不知何時,搖搖晃晃的馬車忽然停下,並傳來一聲車夫的:「吁……」
「恩公,我們到皇城根下了。」
外面傳來言大山的聲音,不過除此之外,還有陣陣吆喝、呼喊的雜音傳來,貌似有數百上千的人,在同時忙碌著什麼似的。
祝修遠回神,凝著耳朵聽了片刻,掀開布簾,轉動脖子四下張望。
只見皇城腳下這條街,點了無數火把,那高高的皇城之上,也是火光衝天,將此間照得白晝一般。
並且,那皇城上面,果然有大群金吾衛在行動……那種鬧哄哄的聲音,就來自於他們。
金吾衛們這是在……備戰?
祝修遠眉頭緊緊的蹙著,盯著皇城上的金吾衛,目光灼灼。
他不去搭理言大山,保持著探出一顆頭的姿勢,在那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恩公?」言大山神色怪異。
「大山,你進來!」
祝修遠縮回馬車,並招呼言大山上車。
言大山沒有遲疑,跳上馬車,掀開布簾,躬著腰走進車廂。
言大山牛高馬大,他上車后,也不落座,就那麼弓著腰站在那裡,看得祝修遠好生彆扭。
「你先坐下!」
祝修遠招呼言大山坐下,然後瞥到自己的手上,還捏著寇婉婉那封信件。
因想起寇婉婉在信中提醒他,此信需閱后即焚。
於是祝修遠捏著此信,順手投入火盆中燒毀。
那言大山剛剛坐下,就看見信件被燒的一幕。
他頓時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亂動。
准恩母寫給恩公的「書」,就這樣被燒了……信紙燃燒的火光,照亮了言大山的臉龐。
祝修遠偶然看去,見他臉上有種「放鬆」的神色。
祝修遠稍稍有些奇怪,但他沒問,因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代給言大山。
「大山,現在的局勢……」
祝修遠沒有隱瞞,將當下的況悉數告知給言大山知道。
「現在你立刻回府,將此事告知給岳父、漱玉,還有娘子她們知道,讓她們做好準備,若京城果然被攻破,我們就立即突圍逃命!」
祝修遠神色非常嚴肅,畢竟此事事關生死。
「恩公,屬下明白了!」
言大山的表也變了,非常沉穩,他拱手一禮,然後跳下馬車,拉過他的馬兒,飛跨上,揚鞭就走。
祝修遠目送言大山離開,待人影消失不見后,他才跳下馬車。
現在的時辰,也就凌晨四點鐘左右。
本該是萬籟俱靜、夜深人靜的時候,但皇城之上,卻是一片火朝天。
城牆上面,以及城牆下面的無數火把,將此間照得白晝一般,這就更沒有凌晨四點的氛圍了!
祝修遠雙足落地,轉四顧,皇城上的火朝天,與遠處的靜謐。此間的通天火光,與周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忽然,一陣夜風吹來。
帶著刺骨的涼氣。
祝修遠不由打了個冷戰,裹緊了衣服,哈出一口氣,遇冷瞬間變成白霧……
祝修遠早已睡意全無,他感覺此時此刻,腦袋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定了定神,祝修遠一抖衣服,舉步往承天門走去。
……
謹。
燈火通明!
祝修遠算是來得比較早的一批。
另有數十位大臣先到,不過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私聊,卻不與祝修遠說話。
祝修遠乾脆閉目養神……
不多時,眾臣陸陸續續到來。
他們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有抱怨起了個大早的,有猜測陳皇此舉的,當然,更多的大臣,是在討論皇城上正發生的一切。
那些金吾衛,究竟在幹什麼?
看來「燕人的勢力已經伸到江浦縣,與京城只有一江之隔」的事,他們都不知道。
祝修遠冷笑,兀自閉目養神。
又過了一會兒,「陛下駕到」、「貴妃娘娘駕到」的喊叫聲,非常洪亮,將祝修遠喊醒。
他睜開雙目,往御階之上看去,果見陳皇和尤貴妃正走來。
陳皇的腳步有些亂,沒有往那種閑庭信步的感覺。
祝修遠目光微凝,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燕人都打到長江對面了,他這個皇位,估計也感覺有些燙股了。
陳皇腳步有些亂,但走得很快,他走到龍椅前面,正準備落座,眾臣才開始行君臣之禮。
祝修遠拜下去的當口,竟發現那陳皇的腳,被龍椅絆了一下,差點在群臣面前摔一跤……
慶幸尤貴妃眼明手快,忙將之扶住,這才免於一場事故。
這一幕,除祝修遠外,也有很多大臣看見了。
大臣們不敢亂看,忙拱手拜下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待眾臣行禮畢,再見陳皇,他已端坐在龍椅上面了。
祝修遠心裡不由好笑,這陳皇估計也是嚇了一大跳,不然也不會出現走路慌亂,還差點被龍椅絆倒的況了。
他在心裡笑過之後,視線往前,習慣數著前面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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