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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心苦

  第582章 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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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皇早已心動,見鐘山王不同意,他竟親自勸說。


  「陛下,韓大將軍之諫,老臣其實也認同。但是,京營的職責,只在於宿衛京師,對京城的北方來說,範圍僅限於長江江面。」


  「若要渡江,攻打江浦縣城,則是萬分不妥,那不應是京營的職責範圍。若陛下執意如此,還請陛下另派高明!」


  鐘山王那顆戴著頭盔的腦袋,往側邊一別,竟是拒不接受。


  「陛下!」


  這個時候,那國相李忠適時出列,拱手一拜。


  然後又對鐘山王拱了拱手,「鐘山老王爺,諒那清流侯所部三萬人馬,一定不是鐘山老王爺的敵手。」


  「王爺若現在就調兵出發的話,相信在天亮之前,那江浦縣城就已在王爺手中。再者,區區清流侯,所部也才三萬人馬,王爺只需領兵一萬,當能輕鬆取勝!」


  「如今局勢危急,王爺又何必執著於京營的職守呢?」


  鐘山王也是一頭倔牛,一口咬定,死活不去,無論李忠怎麼說,都是無用。


  而祝修遠等眾臣,都沒法插嘴,只在一旁看熱鬧。


  對祝修遠來說,他其實也非常贊同韓清山的建議。


  但鐘山王不肯,這倒是為難了,且看陳皇如何處理吧。


  這時,在朝堂中「鹹魚」了許久的金陵王,忽然冒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上次朝會,商議梁國乾王遇刺一案,金陵王曾大放光彩,這段時間以來,金陵王那是自信心爆棚啊。


  認為自己是個人物,所以也趕著趟的來勸鐘山王。


  「皇叔,那江浦小城,此去不過數十里,皇叔去去便回,毫不費事兒的,皇叔又何必死守京營的……」


  金陵王自信心滿滿,在那侃侃而談。


  熟料,鐘山王早已被李忠、陳皇等說得煩躁,對他們,鐘山王自然不好發火。


  不過金陵王么……


  上次朝會他那點小表現,鐘山王根本就沒看在眼裡。


  「住嘴!」


  鐘山王煩躁之下,竟是直接打斷了金陵王的話頭。


  他聲音非常巨大,一聲爆喝,竟意外的,讓御階之上的陳皇也心神恍惚。


  不僅陳皇被嚇到了,那金陵王,是直面鐘山王,所以他受到的「暴擊」,還陳皇的上百倍。


  鐘山王是什麼人啊,他半生征戰,可以說是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


  他這一聲爆喝,其聲如虎吼,其勢如奔雷,太過震撼了!

  金陵王當即就被震懾住,因說話而半張開的嘴,久久未曾閉合。


  並獃獃的看著鐘山王,失了魂兒般。


  「軍國大事,豈容你這小兒插嘴,滾回去!」


  鐘山王當場發飆,虎目怒張,猶如活閻王,那種霸烈的氣勢太足了。


  而金陵王,他那小身板,不由狠狠一抖。


  再後退數步,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此時,整個大殿中的大臣,所有異樣的眼光,如幾百瓦的燈泡似的,都「照射」向金陵王。


  這種異樣的眼光,金陵王受不了。


  他最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因他身份特殊,雖是嫡長子,但卻不是皇太子,所以他格外敏感,格外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判。


  他,以後可是要爭奪太子之位的人,也是陳國未來的皇帝!

  如何能遭受這種異樣的眼神?

  然而,眾臣可不會慣著他,該異樣的還是異樣,根本不會有所改變。


  所以霎時之間,金陵王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前有鐘山王當眾打他的臉,后又有眾臣異樣看他……


  而始作俑者,正是那鐘山王!


  「鐘山王,劉林,你給我等著……」金陵王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鐘山王,在心裡默默的碎碎念。


  劉林,正是鐘山王的名字。金陵王竟直呼其名,可見對他的恨意有多大。


  然而,面對金陵王那惡狠狠的眼神,鐘山王竟沒有任何錶情,他側過身去,竟是懶得看他……


  我擦,這是被無視了啊!

  金陵王心裡頓時泛起一抹苦澀……寶寶心裡苦啊!

  「鐘山皇叔,你不去的話,那就罷了!」


  陳皇忽然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視線從鐘山王身上移開,語氣稍顯冷硬,大聲吩咐道:「金吾衛大將軍何在?」


  鐘山王剛才那聲爆喝,也嚇了陳皇一跳。


  這算是……驚了聖駕?

  這恐怕也是陳皇的語氣忽然冷硬的原因之一。


  「臣在!」


  兩員大將轉身來到大殿正中間,拱手抱拳,他們的聲音也非常洪亮。


  「朕命你們兩個,率領所部人馬,整軍備戰,立即出發,渡過長江,攻下那江浦縣城!」


  「臣等領命!」


  兩個金吾衛大將軍,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金吾衛,其實就是皇帝的私兵,自然是陳皇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行動了。


  噠噠噠噠!


  兩個金吾衛轉身離開,腳步聲非常清晰。


  大殿中的群臣,包括祝修遠在內,都是一呆。


  這陳皇,竟派出了金吾衛!

  要知道,金吾衛雖然是陳皇私兵,但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作用,那就是駐防皇城。


  金吾衛們出城征戰去了,那誰來駐防皇城呢?


  看來陳皇是鐵了心要拿下江浦縣城啊。


  眾臣呆愣之餘,又不由齊刷刷看向鐘山王。


  他們叔侄,竟玩起了這種把戲,現在陳皇出招了,且看鐘山王如何接招吧。


  噠噠噠!

  兩位金吾衛大將軍一去不回,大踏步往大殿門口走去,腳步聲還在眾臣耳邊回蕩。


  眼見他們即將要走出大殿了,眾臣又紛紛盯著鐘山王。


  他該不會真的要袖手旁觀吧?

  若果真如此的話,接下來的樂子可就大了。


  「且慢!」


  終於,那兩個金吾衛大將軍,即將要跨過大殿門檻的時候,鐘山王敗下陣來,把手一伸,將兩人叫住。 兩個金吾衛大將軍立即駐足,抬起來的腿,也收回來,然後轉身看著陳皇。


  「陛下,金吾衛有宿衛皇城之責,陛下萬萬不可,將他們派出城外!」


  鐘山王回身,對陳皇拱手道:「既然陛下鐵了心要拿下江浦縣城,那老臣就從京營中抽調一位副將,帶領一萬人馬,連夜出發,相信天亮之後,捷報就會傳來。」


  眾臣見鐘山王終於服軟,他們叔侄間的把戲,告一段落,眾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江浦縣城雖小,但太過重要,一萬將士太少,還有京營中的副將,朕也信不過!」


  陳皇「得寸進尺」,傲然挺立在御階之上,拿出了皇帝的威儀,一臉漠然。


  眼明的大臣,一見陳皇這幅言行,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不好,陳皇這是……要藉此敲打鐘山王嗎?


  眾臣心裡越想,越覺得陳皇就是想藉此敲打鐘山王。


  畢竟,這鐘山王雖然忠心,但剛剛才抗拒過陳皇之命。再者,鐘山王雖然能征善戰,素有「戰神」的稱謂,但是,今次鐘山王卻是馬失前蹄了。


  他派出去的密探、細作等,竟未能提前探查到燕軍及濠州、楚州、滁州的異動,哪怕一絲都無……


  這一點,正是導致京城陷入危局的根本原因啊!


  鐘山王雖好,但陳皇對他的不滿,也積累了一些。


  於是趁此機會,好生的敲打鐘山王一番!

  這就是帝王心術!

  眼見波瀾又起,祝修遠等吃瓜大臣們,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陛下……」


  「鐘山皇叔,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朕都信不過。你親自領兵,一萬人也太少了,依朕來看……當領兵十萬,務求火速拿下那江浦縣城。」


  「待拿下江浦縣城后,鐘山皇叔,不得朕的命令,你也不得撤兵。」


  陳皇昂著腦袋,瞥眼看著下面的鐘山王。


  他之所以加上「不得朕的命令,你也不得撤兵」這一條,除了敲打鐘山王之外,他還打著「以江浦縣城為橋頭堡,繼續往北攻佔地盤」的主意。


  不過,這要看燕人西路大軍行軍的速度,若他們來得快,那就死守江浦縣城,不再繼續擴張地盤。


  若西路大軍來得不是那麼快的話……這就是加強京城防護圈的機會。


  「老臣……領命!」


  鐘山王大抵也猜到了陳皇的帝王心術,只得心裡嘆口氣,拱手接下陳皇之命。


  「事不宜遲,鐘山皇叔,你這就去領兵渡江吧!」


  「是,老臣告退!」


  鐘山王再次微嘆一口氣,轉身離開大殿,下去調兵遣將,準備接下來的渡江及攻城之戰。


  鐘山王離開后,本次朝會就告一段落。


  陳皇揮手宣布退朝,攜了尤貴妃快步離去。


  文武大臣們,心事重重,也不再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只拱了拱手,然後各自快步離宮,坐上自己的馬車,以最快速度往家裡趕。


  事態已經非常嚴重,燕人的勢力,都已延伸到長江對面的江浦縣城了。


  雖說燕人的西路大軍,還在趕來的路上,江浦縣城中,最多就只有清流侯的三萬人馬。


  這對鐘山王,及其率領的十萬精兵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


  但是,局勢風雲變幻,明日之事,誰又能說得准呢?


  豈不知,昨日朝會,眾臣聽到的消息,還是「燕人沒有任何異動」呢。


  但在剛才的朝會上,他們聽見的,卻是燕人的勢力已經延伸到江浦縣城的消息。


  為今之計,他們這些文武大臣們,只想早點回到府中,連夜做準備……


  國相大人李忠,回到國相府後,神清激動,拋開府中摸不著頭腦的僕從等,徑直推開書房之門,再推開一個書架,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他定了定神,端了個燭台,舉步走進。


  金陵王,兀自義憤填膺。他灰溜溜且匆忙的趕回金陵王府,急命人去喚他那親弟弟會稽王,還有府中謀士陳東義,前來客廳議事。


  但最後只有陳東義到了,會稽王卻是不見人影兒……


  御林右衛大將軍韓清山,從朝堂上下來后,先到京城的西段城牆上巡視一番。


  因御林右衛,駐防的就是京城西段城牆,從通濟門,到正陽門,到朝陽門,再到太平門,這一段城牆,都是韓清山的轄區。


  待巡視一遍,天色微明,韓清山回府,稍事休息,他換了身便衣,從府邸後門出,在城中東轉西轉。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街上店鋪相繼開門。


  似是無意,韓清山又走進那間茶樓……


  半個時辰后,金陵王府中的謀士陳東義,也晃晃悠悠來到此處,被一個夥計帶著,不知道去了哪裡。


  再說祝修遠。


  他自皇城承天門出來后,那言大山立即就迎了上來。


  言大山提高了警惕,目光如炬,四處張望打量,但凡路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要盯著人家看上好幾眼。


  「恩公!」


  「大山,不用太緊張,放鬆一些,你這樣反倒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言大山這過度警惕的反應,祝修遠看了,非但沒有感受到那種緊張,反而還覺得好笑。


  於是祝修遠笑著拍了拍他那厚實的肩膀,調侃他一句,緩和一些氣氛。


  「恩公,倒是屬下著相了。」


  言大山深吸一口氣,逐漸放鬆身體。


  「通知到岳父大人他們了?」祝修遠舉步往馬車走去。


  「恩公,都通知到了,老爺及恩母他們,已在連夜開始做準備。」言大山立即跟上。


  「很好,我們也快些回去吧。」


  祝修遠不再多說,登上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往江城伯府趕。


  祝修遠回去后,果然見董誠他們已在行動,整個府邸中,都燈火通明。


  他們開了個「碰頭會」,交流了意見,然後各自去忙碌。


  府中的安排,由董誠和董漱玉全權安排,「碰頭會」開完后,祝修遠不顧夜色,帶了言大山及一眾家將,拿著陳皇給他的令牌,又一次出府,直奔聚賢門而去。


  聚賢門是京城最南端的一座城門。


  但凡要去城南十里的神雷軍大營,必然要通過此門。


  有陳皇的令牌,那守門的御林衛校尉不敢怠慢,急令打開城門,放祝修遠一行人出城。


  出得城門,祝修遠帶著人,直奔十里開外的神雷軍大營。


  擂鼓聚將,在那中軍大帳中,祝修遠將方才朝會上得來的消息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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