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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439悲催

  第439章 439.悲催

  兩刻鐘后。


  金陵王第四次請金吾衛代為通稟。


  漫長的等待了一會兒,還是那位小太監,他小跑著奔來。


  「王爺,恭喜,恭喜,陛下同意了,快請隨咱家進宮吧!」這次小太監帶來了好消息。


  「太好了……本王這就入宮!」


  金陵王瞬間激動,趕緊整了整衣冠,跟了那小太監,疾步往深宮內走去。


  這一刻,金陵王有種如沐春風之感,先前的種種焦急、等待、憤怒、擔憂等,在這一刻全都消散不見。


  他昂首挺胸,內心充滿了自信。


  他已腦補出接下來的劇情——


  當他痛陳了那災星其心可誅的罪行后,父皇勃然大怒,當眾拿下那災星,然後對他讚歎連連,高看一眼……


  一想到那個場景,金陵王嘴角就不由上揚,心中更加得意。


  而在前面帶路的小太監,他的心情也是十分滿足。


  不錯啊,今天遇到個傻蛋王爺,呵呵,足足得了三大錠金子,收穫不菲……


  ……


  欽安殿。


  金陵王躬著身子快步走進,伏地山呼道:「兒臣拜見父皇,拜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陳皇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陳皇愛屋及烏,他獨寵尤貴妃,終究沒忍住尤貴妃的枕邊風,將太子之位傳給了尤貴妃之子劉深。


  其實,按照正常順序,這太子之位本該是他金陵王的。


  陳皇心中,對金陵王這個人呢,有厭惡,也有一絲愧疚。


  但更多情況下,陳皇不想見到金陵王,以免引起心中那絲愧疚,平添不爽。


  而且他認為金陵王這人腦子有問題,總惹他生氣,一見到他,陳皇就……按現在的話說,就是「血壓升高」。


  「兒臣謝過父皇!」


  金陵王拜謝起身,抬眸往上一望,只見他那久違的父皇正端坐龍椅,前面的龍案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金陵王看著陳皇,似乎有些陌生,貌似跟上一次比起來,陳皇又蒼老了許多……


  陳皇旁邊,則是令金陵王恨得牙痒痒的尤貴妃,她正端坐在鳳椅上,與陳皇共用一個龍案。


  金陵王吸口氣,正待痛陳那災星祝修遠其心可誅。


  忽然,他眼角餘光瞥到,殿中側邊還另設了一幾,小几上同樣擺滿了美酒佳肴。


  而小几後面端坐之人,正就是他同樣恨得牙痒痒的災星,祝修遠!


  金陵王瞥見祝修遠后,立即止住「痛陳」的勢頭,而是轉頭看去。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可就不得了。


  只見那祝修遠,安安穩穩的坐在那,正捏著一個酒杯仰頭飲酒!

  而他左右兩側,各有一位絕品的舞姬,一位負責斟酒,她兩手托著酒壺剛剛放下。


  另外一位,則負責布菜……


  那一瞬間,金陵王心中妒火中燒,三昧真火直衝而上,讓他腦門都是嗡的一聲響。


  先不說他在午門外連吃了三次閉門羹,焦急的等待了許久,而這災星卻安安生生的坐在這裡,享用著宮廷宴席。


  這倒也罷了。


  可是,可是……竟有兩位宮廷舞姬共同伺候這災星,一個斟酒,一個布菜……


  以前,金陵王曾厚顏討要一位宮廷舞姬,但是被陳皇嚴詞拒絕了。


  陳皇養的宮廷舞姬,可金貴了,金陵王心癢許久,而且他還從未見過他們伺候過誰……


  現在,陳皇不僅不賜給他宮廷舞姬,反而還拿了兩個來伺候這災星!

  金陵王內心的火氣再也壓抑不住!


  妒火中燒!


  並且,這災星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他可是堂堂的親王啊。


  這災星不來見禮倒也罷了,他還在那……飲酒!

  旁若無人的飲酒!

  金陵王內心那根刺又被狠狠的撩撥了一下,讓他痛徹心扉,戳中了他最敏感的身份問題。


  多種因素的作用下,金陵王徹底怒了!徹底狂暴了!


  「祝修遠!」


  金陵王轉過聲去,面對祝修遠,伸手一指,憤怒大叫。


  他這聲大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王乃是堂堂的一品親王,而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只是五品!你竟敢如此無視本王!見了本王竟不行禮……你……你心裡還有沒有朝廷禮法!」


  金陵王發泄似的大叫一通后,又火速轉身面對陳皇,拜道:「父皇,江城伯無視朝廷禮法,請父皇將之重罰,以警天下!」


  這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祝修遠。


  包括陳皇、尤貴妃,還有殿中伺候的宮女、太監、舞姬等等。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祝修遠緩緩的站了起來。


  此刻,他內心在狂笑。


  他終於等到這一刻,哈哈哈,終於冒出一個傻逼,敢在禮儀方面找他的麻煩!

  他等待這個機會,可是等待已久啊!

  只見祝修遠不為所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帶,以一種頗受委屈的語氣說道:「王爺,下官是怕你……怕你承受不起,這是為了你好啊!」


  「放屁!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本王如何承受不起……」金陵王彷彿已經勝券在握,他抓住了「把柄」,定要對這災星窮追猛打!

  「因為下官這條腰帶,乃是陛下所賜,當初陛下曾金口玉言,見此腰帶,如朕親臨,除了朕之外,所有人都不用見禮!」


  「金陵王,這條腰帶束在下官的身上,下官彎腰,就等同於陛下彎腰。若下官向你行禮,就等同於陛下向你行禮。敢問金陵王,你承受得起嗎?」祝修遠笑道。 這一句話,祝修遠可是醞釀了許久!

  現在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來了!


  這種感覺……果然十分爽快,哈哈!


  而那金陵王聽了這話,卻是早已想起了此事。


  他並不是不知道陳皇賞賜祝修遠腰帶之事。


  只是方才怒火攻心,他忘了!


  金陵王頓時後退一步,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洪鐘大呂砸中了般,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由得意,變為驚恐。


  「放肆!」


  御階上的陳皇忽然爆喝。


  這直接嚇得金陵王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父皇,兒臣……兒臣……」


  「愛卿說得不錯,當初朕賜下腰帶之時,的確說過那樣的話!金陵王,你好大的派頭啊,竟敢讓朕給你躬身行禮?」


  陳皇不陰不陽的說著。


  同時,陳皇一手捂著心口……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他這個長子就是來找他「討債」的!


  「父皇,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呀父皇……兒臣一時糊塗,請父皇降罪……」


  金陵王早已嚇得肝膽俱裂,五內俱焚,磕頭如搗蒜。


  「陛下,或許是段兒一時糊塗,以至於說錯了話,陛下寬宏大量,不如饒恕了他這次?」這時,尤貴妃勸道。


  那金陵王兀自磕頭不止,但也聽見了尤貴妃的話。


  老實說,金陵王此刻心中十分複雜。


  「陛下,臣也認同貴妃娘娘之言,請陛下大仁大義,就饒了王爺吧!」祝修遠也拱手勸道。


  聽了這話,兀自磕頭不止的金陵王心中異常發堵。


  「嗯,既然愛妃與愛卿都為你求情,那朕就既往不咎。不過劉段,此種錯誤,不可再犯,不然朕定要重重懲罰!」


  「多謝父皇!」金陵王鬆了口氣。


  「單單謝朕還不夠,朕是看在愛妃和愛卿的面子上,才饒了你這次!」陳皇又說。


  金陵王遲疑一番,終究對尤貴妃拜道:「兒臣謝過……貴妃娘娘。」


  然後又面朝祝修遠,嘴角抽搐著,隨意拱了拱手:「多謝……江城伯……」


  「好了,劉段啊,你數次求見,究竟是所為何事?」陳皇不耐煩的問道。


  金陵王瞬間想起他是來幹什麼的了。


  他瞬間拔高身形,調整了一下呼吸,拱手朗聲道:「父皇,兒臣求見父皇,乃是為了武舉之事!」


  「哦?武舉?你有何見地?」陳皇詫異。


  「父皇,武舉勞民傷財,動搖國本,請父皇下令取消武舉!」


  「另外,江城伯想出獎金及補償路費盤纏的招數,其目的乃是為了藉機收攬人心。更可恨的是,獎金及補償的路費,乃是朝廷出資!」


  「江城伯以朝廷的銀錢,收攬自己的人心,其心可誅,請父皇立即捉拿江城伯,以正國法!」


  金陵王慷慨激昂!

  痛陳武舉之害!


  那番話,他早就在心中預演了無數遍,現在統統吐了出來,著實痛快。


  「大膽!」


  陳皇陡然暴怒,拍案而起。


  「來人,將此子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後趕出宮去,朕看著他就煩!」


  「父皇……」


  金陵王大驚失色。


  不對呀,劇本不對呀,不該是這樣的呀……


  可是,閃身而進的金吾衛,才不管金陵王如何想,直接架著他兩條臂膀,拉到午門外打了二十大板,然後派人送回金陵王府。


  「陛下,龍體為重,切勿動怒……」


  陳皇手捂心口,喘氣不止,尤貴妃趕緊將他扶下來坐著。


  祝修遠也在下面說著「保重龍體」的話。


  不過,祝修遠心裏面也是隱晦的抽了一下。


  方才金陵王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自古帝王,就沒有不猜忌的!


  「陛下,方才金陵王所說,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待陳皇稍緩,祝修遠趕緊出列拜道:「臣願交出武舉籌備之權,請陛下另行選派合適之人……」


  「誒誒,愛卿!」陳皇連連擺手,「愛卿說什麼話來,朕相信愛卿絕無此意。這種話愛卿以後不可再說,你就安安心心的,把武舉籌備好吧!」


  「可是陛下……」


  「愛卿,若再有誰膽敢說這種話,朕就以擾亂國法之罪重懲,這下愛卿該當放心了吧?」


  「陛下……」


  ……


  經過一番來回推辭,最後尤貴妃也出來說話了,這才打消祝修遠的顧慮。


  「臣何德何能,蒙陛下和貴妃娘娘如此信任,臣……臣敢不盡心,臣定當將武舉籌辦好,以報陛下與貴妃娘娘的知遇之恩!」祝修遠「感激涕零」。


  就差聲淚俱下。


  可是祝修遠實在做不出「聲淚俱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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