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行動
第120章 行動
大暴雨連續下了好幾天,但這官道,並未糜爛到馬車都走不動路的程度。
青石板鋪就的路面,已經積了好幾寸的水。
車輪碾過,濺起陣陣水花。
很快,一行人趕到鄱陽湖入江口。
長江水位暴漲,鄱陽湖水位也跟著暴漲,波濤洶湧,十分嚇人。
不過現在還好,還能坐船渡過入江口,或許明日,水位持續上漲,就不能再渡了。
言大山找來了一艘大船。
有驚無險,眾人渡過鄱陽湖入水口,來到湖口戍鎮。
鄱陽王府就位於此鎮。
在王府門口遞上拜帖,很快,祝修遠和言大山就被一位家將帶進王府。
其餘州兵等,則在別處等候。
王府前廳。
祝修遠一腳踏入,抬眸一望,就看見一人站在廳中,背著一雙手,背對著祝修遠。
此人正就是王府的管家。
祝修遠已經很熟悉了。
祝修遠緊走兩步上前,拱手施禮道:「管家,下官祝修遠,冒昧造訪。」
王府管家緩緩轉過身來,見到祝修遠后,臉上出現標誌性的笑呵呵,和藹可親。
並問道:「祝公子,想必你現在應該十分忙碌吧,怎麼有空到王府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示意祝修遠落座。
祝修遠坐下后,管家又吩咐下人上茶。
他則坐在祝修遠旁邊,中間隔了一張小茶几。
「管家,下官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求助來了。」祝修遠頓了頓,補充道:「時間緊迫,冒昧造訪,倒是失禮了。」
「祝公子客氣了,你這爽快的性格,老夫是比較欣賞的……」管家繼續笑呵呵。
此時,王府的下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托盤上放著兩個茶杯。
祝修遠偶然一瞥,發現王府的下人竟格外靚麗。
乍一見,真的非常養眼。
特別是那種氣質,十分像後世的……禮儀小姐!
王府中的丫鬟也這麼好看的嗎?
祝修遠稍稍失神,心說這王府可真是壕啊!
用這種氣質的女子,來做端茶倒水的丫鬟……一般人家,只怕干不出這樣的事來。
「祝公子,這就是昨天從那座宅院中,得來的揚州瘦馬……祝公子是不是後悔了?」管家笑問。
「下官……下官不知管家此言何意?」祝修遠略尷尬。
「昨天老夫讓你挑兩個,你偏偏不,現在又看人家長得好看,一雙眼睛都快貼在人家身上了,老實說,你是不是後悔了?」
王府管家笑吟吟,斜眼瞧著他。
祝修遠乾笑兩聲,也不去解釋,以免越描越黑。
他抿了抿嘴,切換話題:「管家,下官此次拜訪……」
「哦,對了,祝公子有何事,不妨說出來,若老夫能辦到的,必不推辭。」管家倒是客氣。
「如此下官就冒昧了。」祝修遠先施了一禮,然後才說:「下官想向貴府借幾個人,幫忙加固河堤。」
「我們已經派出了所有衙役,徵招了所有能夠徵招的民夫,也從災民中,召集了大量青壯。可是對修築河堤而言,人數還是太少了。」
祝修遠面露憂色。
「嗯,加固河堤之事甚大,馬虎不得……此事老夫允了。」管家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多謝管家!管家,事不宜遲,下官這就準備回去了。」祝修遠大喜。
哪知王府管家卻一擺手,止住了祝修遠。 祝修遠疑惑間,管家問道:「你們過來的時候,鄱陽湖入江口的水勢如何?」
祝修遠一愣,茫然道:「水流湍急,雖不如長江那般,但行船也很危險了。」
管家皺眉,陷入思索狀態,弄得祝修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傻傻的站在那裡盯著他。
「祝公子,你且先別著急著走。」管家起身。
「長江水位暴漲,不僅會影響到江州城,對我鄱陽王府來說,也是一個威脅。」管家顯然也在考慮這方面的事。
祝修遠兩眼一亮,問道:「所以管家……打算怎麼辦呢?」
「趁鄱陽湖入江口還能行船,老夫決定,將整個王府都搬到江州城中。」
祝修遠張了張嘴,最後只得說道:「管家此舉甚妙!」
……
鄱陽王府轟轟烈烈的大遷徙開始了。
祝修遠隨眾而行。
他這次算是開了眼界,見識到了什麼是執行力,什麼是令行禁止。
那些王府的家將們,簡直就像是沒有思想的機器人。
諾大一個鄱陽王府,竟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全部搬遷到了江州城中。
祝修遠全程目睹,無比羨慕。
最後忍不住小聲嘆道:「要是我也擁有這麼一隊家將的話,那就好了……」
他身後的言大山,自然聽見了他的小聲嘀咕,言大山如炬的兩眼,頓時一亮,並暗中搓了搓手……
以鄱陽王府的財高勢大,在這江州城中,自然不可能沒有一兩處房產。
實際上,鄱陽王在江州城中的別院,就有三四座,此次王府管家選了最大的一座別院入住。
鄱陽王府搬遷之事,自然引發了一番轟動。
不過,祝修遠早已帶著,鄱陽王府的四百家將,加入修築河堤的大軍之中了。
鄱陽王別院如何門庭若市,祝修遠一概不知。
鄱陽王帶兵出征,留下了五百家將駐守王府。
祝修遠帶走了四百家將,王府別院中還剩下一百個家將,完全夠用了……
有了這四百人的加入,加固和修築河堤的人手總算足夠。
……
今天,董誠和祝修遠,主要的任務,就是在督促加固與修築河堤之事。
連收攏災民之事,也無暇顧及,交由一個參軍事全權處理。
他們卻是不知——
在遠離江州城的偏遠鄉村中,正爆發著一場罕見的大瘟疫!
洪災的危急,還沒度過最艱難的時刻,一場遠比洪災更加霸道的瘟疫已經成型。
在遠處伺機而動。
像個魔鬼般,準備將整個江州城一口吞下。
董誠和祝修遠他們都忙瘋了,根本顧不上瘟疫之事。
也騰不出人手,專門去調查此事。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塊……
而唯一知曉瘟疫已經爆發的人,卻選擇了隱瞞消息。
並且暗中做著自私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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