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入詔獄

  第51章 入詔獄


  謝清韻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過去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她表情冷冷,努力壓抑著處在即將爆發的邊緣的自己。


  下一秒,卻被伸手攬入了懷中。


  「你沒有錯。」天僧道。


  「你不需要折磨自己。」


  「薛川既然在完全有能力殺掉皇室所有人的時候選擇結束自己性命,便代表自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放下了。」


  「你父兄亦不會怪罪於你的。」


  天僧溫柔的話入耳,如春風解凍,使謝清韻臉上的表情漸漸開始碎裂。


  露出冰冷之下的脆弱和痛苦。


  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下來。


  她哭了很久,彷彿是要將積壓了十年的痛苦全部發泄。


  天僧沒有阻止,只緊緊抱著她。


  謝清韻終於哭累了,才抬起頭,淚眼婆娑看向他。


  「真的還來得及,放下嗎?」她問。


  「嗯。」天僧肯定點頭。


  隨即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吻了上去。


  謝清韻一時愣住,待到回過神,很快便反客為主,將天僧壓在了身下。


  隨著那個吻的逐漸加深,情慾也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


  天僧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別過頭,避開謝清韻進一步的攻勢。


  他這個躲避的動作,也使謝清韻找回了些許理智。


  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氣,只捏了捏天僧的臉。


  「做朕的皇夫吧,一澄。」


  「朕保證今後不再濫殺。」她認真道。


  天僧看著她,眼底情慾還未完全褪去,眸光幽深。


  「給我些時間。」


  謝清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好。」


  隨即便放開天僧,下床準備更衣上朝。


  天僧坐在床邊,看向她:「陛下打算怎麼處置薛家的人?」


  謝清韻手微頓,半晌才道:「薛家人已經死絕了。」


  「若沒有呢?」


  天僧沒打算隱瞞,很快將先前謝清韻詔獄中見薛家後人以及後來發病之事盡數告知。


  謝清韻聽完,沉默許久,才啞著嗓子問:「你告訴朕這些,不怕朕去殺了那個薛家人?」


  天僧靜靜望著她:「貧僧不說,他也未必能繼續活著。」


  潤六說那人現在狀態很差,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


  所以他說與不說,都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謝清韻點點頭:「好,朕去上朝了。」


  沒有回答他。


  天僧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垂眼而立,安靜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


  …………………………………………………………


  經過兩個月的時間,謝清韻終於又一次上朝了。


  但因為前一天已經敲打過了群臣的緣故,第二日的早朝並沒有想象中熱鬧。


  只有戶部的劉琰皺著眉頭抱怨了一句顧氏父子軍餉消耗嚴重,有剋扣之嫌。


  不過顧氏父子嗜錢如命大家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是以對於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大臣附和。


  只有劉琰仍是喋喋不休,抱怨著國庫空虛。


  謝清韻安撫了劉琰幾句,早早便退了朝。


  她說要靜修,而後避開了宮人,帶著潤六奔詔獄而去。


  他們到達那邊時,幾個執勤的錦衣衛正在打牌。


  皇帝久不殺人,連帶著詔獄都冷清不少,他們沒有犯人可審,實在閑得發慌。 謝清韻來的時候幾個打牌的錦衣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打牌摸牌動作未停,直到一個人看見前方匆匆跑過來的僉事大人一臉的慌張,才發覺事情不妙。


  一個即將輸牌的人忙伸手將桌上的牌嘩啦推倒,拉著另外幾個想罵他的趕緊下跪。


  「參見陛下。」他們垂著頭齊聲道。


  謝清韻嗯一聲,沒將這幾個放在心上,邁步往裡走。


  只是走出了幾步,又回過頭來。


  看向那個適才推了牌的錦衣衛:「願賭服輸,你得給錢。」


  「……」


  匆匆趕過來的雲陽聽見的就是這樣不著邊際的一句話。


  謝清韻回頭瞧了雲陽一眼,問道:「那個薛家的人呢?」


  雲陽心一驚,不知道是陛下想起來了還是先前潤公公說的契機到了。


  但看陛下神色無異,不像先前發病時的模樣,還是小心翼翼開口:「在詔獄,若陛下想見他臣可以帶路。」


  得到肯定答案后,他便帶著謝清韻和潤六向詔獄里走去。


  詔獄共四層,分地上兩層和地下兩層。越往下關得越是重要犯人。


  雲陽帶著他們直接到了地下二層的最深處,一個昏暗無光的牢房。


  這一層幾乎是空著的。


  因為被關在這裡的犯人,通常都活不了太久。


  雲陽命人又多點起了幾盞燈,牢房漸漸被照亮。


  關在裡面的人蓬頭垢面,正抱膝坐在牆角,不知是睡了還是醒著。


  聽見聲音也沒有抬頭。


  彷彿死了一樣。


  有獄卒想上前叫醒那個少年,卻被謝清韻攔下。


  她不準人出聲,只安靜立在牢房外,盯著那少年看。


  良久,才問雲陽:「他就是薛家後人?」


  雲陽應是:「是二房的外室所生,是以抄家和後來搜查的時候都被漏掉了,最近才被發現。」


  謝清韻點點頭,繼續看回那少年。


  詔獄里長年幽暗無光,人在這裡很容易就會迷失時間感。


  謝清韻不急,等著那少年自己醒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終於緩緩動了起來。


  亂蓬蓬的頭髮下慢慢露出黝黑的眼眸,繼而是乾裂的嘴唇。


  他的眼神沒有聚焦,可能是因為今日牢房光線太過明亮,微微眯著眼。


  「你叫什麼?」謝清韻開口問。


  少年有些神志不清,但還記得不能和別人說自己名字的事情,輕輕搖了搖頭。


  「你想出去嗎?」謝清韻又問。


  少年看了她一眼,瑟縮一下,沒有回答,只下意識將自己抱得更緊了。


  雲陽道:「陛下,他現在精神有些失常,很可能聽不懂您的話。」


  謝清韻卻彷彿沒聽見:「將門打開。」


  皇帝的命令雲陽不敢違逆,可是此事涉及到皇帝的安全,他又害怕出事。


  猶豫中,謝清韻已經自己拿了鑰匙,打開牢門。


  「你們出去等朕。」她道。


  「陛下!」雲陽急了,想勸。


  雖說那少年如今身體虛弱,可他到底還存了多少攻擊力,誰也說不準。


  他們都出去了,誰保護皇帝安全?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潤六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連潤六都離開了,雲陽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到底還是帶人離開了牢房。


   太累了,今天先更這麼多。明天努努力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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