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認活佛
第49章 認活佛
送走了群臣,謝清韻心情大好。
正準備去靜心殿瞧瞧天僧,卻見天盛一臉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謝清韻問。
「陛下,國師求見。」天盛低頭道。
自從謝清韻召見群臣的事情傳出,慧誠便來求見陛下了。
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宮門口等了幾個時辰了。
「宣。」謝清韻道。
謝清韻離開前雖然並沒有當面將要去江南的事情告知慧誠,但是也沒有刻意瞞著他。
所以過去這兩個月,慧誠大抵也猜到了謝清韻並不在京城。
天盛猶豫著問:「那陛下可想好說辭了?」
謝清韻嗯一聲:「不必瞞國師。」
天盛應是,這才放下心將人召進宮來。
慧誠強忍著激動,踏進御書房。
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他曾日日在這裡為她念經,安撫她的情緒。
也是三個月前,為了能配得上她,他不得不離開這裡,去為自己收集聲望。
如今他終於有所小成,也終於再度踏進這裡。
謝清韻此時已經換下了龍袍,穿著一襲水青色長裙,卧靠在美人榻讓宮人捶腿。
一上午沒得閑,她現在只想休息。
見到慧誠的身影,謝清韻歪過頭去打量他,撲哧一聲笑出來。
笑容明媚燦爛,連耀目的日光也為之失色。
「三個月不見,國師怎麼黑成這樣?」謝清韻道。
面對慧誠,她很少端帝王的架子。
畢竟這和尚不像一澄,膽子極小,謝清韻不想嚇他。
慧誠怔怔,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女孩就坐在那裡,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還是那樣笑著,如初見時一般。
一顆心便安定了下去,被溫柔包裹。
「嗯。」
他低下頭:「近來常在日光下做事。」
「若是陛下不喜……貧僧以後少曬太陽。」慧誠一臉認真。
果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獃獃愣愣,別人說什麼他都放在心上。
謝清韻沒忍住笑出聲:「同你開玩笑罷了。」
看著他一身風塵僕僕,謝清韻吩咐宮人賜座。
「朕聽說國師最近治理難民很有成效。」謝清韻主動道。
聽說百姓們甚至奉慧誠為活佛,在家裡掛上他的畫像,日日參拜,祈求保佑。
慧誠搖搖頭,臉上微紅:「是貧僧應該做的。」
為了陛下。
謝清韻笑:「國師聲望如此高,朕若不做些什麼就顯得太冷落你了。」
她揮手招來天盛,吩咐道:「去選塊地,為國師建座寺廟。」
既然百姓們願意供奉國師,她也不介意為慧誠的信徒專門建一個獨屬於慧誠的地方。
聽見皇帝說要建寺廟給自己,慧誠有些手足無措。
專門建寺廟這種事,他只在那些佛經里讀過。
那都是心懷大善之人才能得到的殊榮。
皇帝是覺得他也是大善之人么?
若此事放在之前,他一定受寵若驚。
但是現在……
「陛下。」慧誠出言打斷謝清韻的命令。
「臣不需要供奉。」
他垂下頭:「臣……只求能常伴陛下左右,為陛下排憂解難,便知足了。」
慧誠有些緊張,生怕聽見謝清韻冰冷的拒絕。
但是謝清韻答應的很爽快:「好啊。」
「國師有這份心,是朕之幸。」
她道:「但此事與朕為國師建寺,並不衝突。」
她叫天盛先遣人著手去辦,眼睛瞧著慧誠,漫不經心開口:「國師幫朕這麼多,朕很感激。」 「待到朕日後同天僧成婚,也還要拜託國師出面幫朕應付一下那些啰嗦的大臣才好。」
「……」
她說什麼?
成……婚?
慧誠不可置信抬頭。
眼底混雜著疑惑,驚訝,哀傷。
「陛下……」
他張了張口,卻在吐出一個詞后失了聲。
她說,要和天僧成婚……
可是怎麼會呢?
她不是很討厭天僧的嗎?
慧誠想問,卻像被人堵住了喉嚨,無論如何那質問的話也說不出口。
謝清韻似乎是倦了,懶洋洋抬眼:「國師還有別的事情嗎?」
慧誠深深看了她一眼,努力試圖在她眼底找到哪怕一絲的戲謔。
他是多麼期待她能像之前一樣,突然「哈」一聲,笑著說「騙到你了。」
但是沒有。
謝清韻很認真。
她適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慧誠閉了閉眼,輕輕搖頭:「沒了。」
「那臣,告退。」他面色蒼白,近乎逃命似的離開了御書房。
天盛立在謝清韻身後,瞧著那失魂落魄的身影漸漸遠離,忍不住嘆了口氣。
「陛下其實是知道的吧?」他輕聲道。
謝清韻的目光也停留在那道背影上,聞言嗯了聲:「知道。」
她知道慧誠喜歡自己。
那又怎麼樣?
並不是所有喜歡她的人她都要給予回應。
況且她已經足夠仁慈,親自同慧誠告知了事情真相。
還準備為他建寺廟,讓他作大齊的活佛,供百姓信奉。
這還不夠嗎?
謝清韻打了個哈欠,今日一口氣解決完這麼多事,她著實有些乏了,現在只想睡覺。
「叫天僧來朕的寢宮。」謝清韻道。
「朕要侍寢。」
……………………………………………………
慧誠跌跌撞撞回了難民村的臨時住處。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從盛公公那裡隱隱聽說了天僧陪陛下一同去了什麼地方,為了科舉之事。
但他沒有在意。
他們都是白馬寺的和尚,他自認了解天僧的性格。
他是那般清冷出塵之人。
在今天之前,慧誠都有信心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麼。
可是今日皇帝卻說,她要同天僧完婚了。
那他呢?
他做這一切呢?
他原本已經為還俗做足了準備,賺足了聲望。
而天僧呢?他什麼都沒做,就輕而易舉得到了她的心。
慧誠絕望混合著心碎,渾渾噩噩。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外傳來爭吵聲。
很快就有一群人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走了進來。
「活佛,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一個人手裡提著一包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指著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控訴。
「此人先前就是開花樓的,如今來了京郊,不重新做人,竟還要走先前老路。」
他將那牛皮紙包丟在地上,怒道:「他居然還想通過給良家女子下藥,逼人就範,真是罪大惡極!」
二更了。
我太勤快了快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