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命侍寢

  第27章 命侍寢


  她宮中的人,她手下的人,人人都能得那死禿驢一句建議。


  偏偏她過去叫他講經,他拒絕了,還反過來說自己心不誠。


  這和尚,好得很。


  群臣不明白為什麼謝清韻明明在笑,笑中卻帶著殺意。


  只見她起身說要退朝。


  賞賜的事情,卻是再也沒提。


  …………………………………………………………


  謝清韻一退朝便直奔靜心殿去了。


  一腳踹開了天僧的門。


  天盛追在她後面進門,眼皮跳了跳。


  謝清韻殺人的時候很多,但即便殺人,她也從不暴躁。


  謝清韻的殺意總是不動聲色的。


  像如今這樣的,實在是……少見。


  天僧正在打坐。


  謝清韻過去伸手揪起他衣領:「顧幽是你推舉的?」


  天僧抬抬眼:「嗯。」


  「陛下可否先將貧僧衣領放下說話?」


  謝清韻眯起眼,略作思考:「行。」


  果然放下了天僧衣領。


  「.……」天盛眼皮又跳了跳。


  謝清韻這次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像天僧一般,席地坐下,與他面對面。


  「你認識顧幽?」


  平復下一開始的暴躁情緒后,謝清韻緩緩開口。


  天僧搖頭:「不認識。」


  「那為什麼向雲陽推舉此人?」


  「雲僉事想要一個答案。」天僧道。


  謝清韻又開始壓不住蠢蠢欲動的殺意了:「你不說人話,朕就誅你九族。」


  又想起來先前查這和尚好像沒有親人,改口:「誅了白馬寺所有禿驢。」


  天僧嘆了口氣:「那顧姓少年,同貧僧下了一盤棋。」


  顧小八的棋,同他的人一樣,無賴,且不遵循常理。


  而大齊邊關被破,若想最快拿回城池,剛好需要這樣的人。


  蒙古騎兵彪悍勇猛,城池一破,正面交鋒只會讓大齊處於劣勢。


  即便最後打贏,也勢必要元氣大傷。


  這種時候,他們就需要既懂打仗,又是無賴的人做將軍。


  只有這種人,才制定得出能讓蒙古人頭疼的戰術。


  於是他詢問了雲陽顧小八的家世,並建議他去查查此人背景。


  後面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若真說選出顧幽的人是誰,並不獨他一個,雲陽識人的本事亦是不俗。


  謝清韻聽罷,沉默了會兒。


  憑一盤棋就能定下一個將軍,眼前這和尚倒有些本事。


  只是……


  「雲陽要你幫忙你肯幫,為何朕要你講經你不肯?」謝清韻問。


  「陛下並不缺貧僧講經。」他道。


  這次居然改口,不說她心不誠了。


  謝清韻冷哼:「你如何能知朕心中所想?」


  「……」


  「朕要你講,你就得講。不然便是抗旨。」


  「……」


  她想了想:「抗旨朕便殺了你白馬寺上上下下所有人。」


  「……」


  見天僧沒回應,謝清韻不耐煩:「你有沒有在聽?」


  天僧道:「陛下九五之尊,貧僧不敢不聽。」


  謝清韻笑了。


  好,有種。


  明明一次都沒遵循過自己意願,卻出口一句「不敢不聽」。


  這和尚是在變著法罵她以權壓人呢。


  可是怎麼辦呢?


  她就是喜歡啊。


  她就是喜歡恃強凌弱。


  喜歡強人所難。


  「天僧若是這麼說……」


  謝清韻眼睛直直看著面前和尚。 「那朕心甚悅。」


  她想也不想,回頭喊天盛:「盛公公。」


  天盛連忙哎了聲。


  「監查院那些人不是總催朕找個皇夫?你看高僧怎麼樣?」


  「.……」天盛兩個眼皮一起跳。


  「甚好。」他終歸是昧著良心誇了一句。


  謝清韻滿意轉過頭,再看天僧:「高僧可願為朕還俗?」


  「.……」


  天僧半闔著眼,看不清眼底情緒:「陛下,貧僧此身一心向佛,早已將世俗情愛拋諸腦後。」


  謝清韻哦了聲:「可是適才高僧不是還說,朕的話,不敢不從?」


  天僧不言,微微皺眉。


  謝清韻更開心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禿驢臉上看到名為「表情」的東西。


  「陛下……」


  天僧剛要開口,便被謝清韻打斷了:「別喊陛下,你就說從還是不從。」


  天僧閉上眼。


  謝清韻皺皺眉。


  慧誠也是這樣。


  他們這些和尚,怎麼在無能為力的時候,都喜歡閉眼。


  不願意就反抗啊。


  閉眼幹什麼呢?


  閉眼又不能解決問題。


  更別指望她會發善心就這麼過去。


  因為她不喜歡這種人。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討厭。


  謝清韻越是煩躁,便越是想折磨他。


  她湊近了天僧,輕聲細語:「高僧今日若是不侍寢,朕就殺了白馬寺的和尚們哦。」


  天僧睜開眼,謝清韻如願以償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惱怒。


  「陛下只會威脅人么?」


  還是同樣的威脅,拿出來反覆說。


  謝清韻承認:「對啊。」


  她大大方方,甚至還有些驕傲:「朕不光會威脅人,還會找人軟肋威脅呢。」


  好用的法子只用一次怎麼夠?

  天僧搖頭:「此舉非明君所為。」


  謝清韻哦一聲,臉上掛著玩味:「高僧難不成聽過關於朕是明君的傳聞?」


  那可真是要怪她了。


  怪她不夠努力。


  暴君之名居然還沒有傳得人盡皆知。


  她可是一向引以為傲呢。


  做暴君多好啊,不用顧及旁人目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謝清韻看著面前再度閉眼裝鴕鳥的和尚,心情大好。


  她伸手摸了一把天僧光頭,曖昧道:「晚上辰時到長樂宮來。」


  「你遲一刻,朕便殺一個宮人。你若不來,朕第二日便活埋整個白馬寺。」


  他不是喜歡跟自己對著幹麼?


  他不是「不敢不聽」么?


  那她今日就讓他「不得不聽」。


  若他不來,她就將他,連帶那些和他有關的貓貓狗狗一起送上西天。


  讓他們真的成佛去。


  謝清韻甩甩袖子,趾高氣揚走了。


  天盛左右為難,看看面沉如水的天僧,嘆了口氣,到底什麼也沒說。


  待謝清韻徹底離開,地上的和尚才緩緩睜眼起身。


  虎口掛著佛珠,眼底閃過迷茫。


  潤六說這世界上只有他能救皇帝。


  可是他要如何去救呢?

  沒有一部經文曾告訴他如何面對眼前情況。


  侍寢。


  還俗。


  天僧望向窗口,幾隻麻雀正在綠蔭里穿梭,叫得歡快。


  師父。


  若是您,又該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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