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大都激戰
第373章 大都激戰
咔嚓~
白光閃過，轟隆隆的雷聲滾滾而過，豆大的雨點噼里叭啦砸落。
不一刻，戰壕里的水沒過了腳踝。
「撤，撤出城外。」
「交替掩護，防止韃子襲擊。」
「注意腳下，帶好裝備，小心滑倒。」
呼喝中，宋兵魚貫離開戰鬥崗位，有序地沿著戰壕撤離。
天地間蒼茫一片，望遠鏡已經失去作用，但是宋元戰壕犬牙交錯，有些距離近的總能發現端倪的。
「宋軍因雨撤退，是否揮軍追擊？」玉哇失躍躍欲試。
安童看了眼外面大雨，搖頭說道：「水幕連天，槍炮不能用，天雷不易點燃，而宋軍天雷依舊能用，若是追殺，反為所趁。」
「只是如此天時，不利用倒是可惜了。」玉哇失說道。
「丞相，速速派人觀察太液池並各處水道，只怕宋賊灌水入城！」何瑋忽然說道。
安童臉色一變，立刻派出軍兵去看。
外灌沒有，內澇卻已經出現端倪。
不過一個時辰，內城的水已經沒過腳面，平地的積水，而戰壕已經被水灌滿。
宋軍堵住了排水渠，又封了城門，雨水無法排出，就成了這般模樣。
安童抬頭看天，發現大雨沒有停歇的模樣，道：「若是雨水依舊，只怕要搶奪一處城牆，炸開後作為排水口。」
「這事不難，我帶人去做。」玉哇失說道。
外城牆那麼長，元軍沒法守，宋軍同樣沒法守，找一處兵力薄弱處進行突擊，很容易打到城牆下完成爆破的。
而實際上，張世傑沒打算水淹大都，因為外部缺水，而且工程量太大，不划算。
所以元軍炸了五處缺口，張世傑也沒多管，只讓各軍嚴守軍寨，不放一個元兵出城。
就在這樣的糟糕天氣下，陸銘領著輜重師進了大營。
「陸師長。」李三郎迎了上去，問道：「帶了多少炮彈來？」
「一萬發，軍器監已經儘力了。」陸銘回道。
「不少了。」李三郎喜形於色，道：「全部打出去，能夠覆蓋韃子內城。」
之所以僵持，在於炮彈不足，否則宋軍早衝進去了。
當然，不是說離了迫擊炮就不能打，而是傷亡會很重，不划算。
「既然諸事齊備，那就發動總攻！」張世傑下定了決心。
五月初五，就在端午節這天，宋軍重新回到了城牆上。
元軍看到，立刻進入戒備狀態。
「戰壕積水依舊，宋賊要強攻？」安童有些懷疑。
「只怕宋賊要用新炮。」何瑋眉頭緊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唯死而已。」玉哇失淡定地擦著手銃。
就在城牆外面，二百門迫擊炮已經準備就緒。
「試射，放！」
一聲令下，炮手填彈，嗵地一聲后，嘯聲劃過天空，轟地在內城牆裡炸開。
試射時，宋軍翻過城牆，以散兵陣快速運動。
轟轟轟~
爆炸聲連綿不絕，皇城裡清晰可聞。
「不怕不怕，父汗保護你。」真金輕輕地顛著懷裡的嬰兒。
只是炮聲震天，嬰兒受到驚嚇，啼哭不止。
旁邊，貴妃安真迷失說道：「陛下，國事要緊，孩子給我吧。」
「朕有諸多精兵良將，豈懼區區敵軍？」真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放心，定讓他看這繁華世界。」
正打算進來稟報軍情的何瑋聽到這話，不由停在了門口。 諸般事務已經安排妥當，真金除了當個鼓舞士氣的吉祥物，確實沒什麼作用。
真金把孩子給了安真迷失，招呼道：「樞密使，外界太陽正烈，進來說話。」
「臣失禮，陛下恕罪。」何瑋搖動輪椅進了大殿。
不怪他死心塌地，實在是真金待他不薄。
專門的輪椅不說，還拆了大殿台階改為坡道，又去了門檻，如此愛護有加，由不得何瑋不賣命。
「宋軍攻勢如何？」真金問道。
「正向城牆衝擊，想來是要破牆了。」何瑋回道。
「走，朕去看看。」真金起身，推著何瑋出門。
何瑋嘴角動了動，沒把勸說的話說出口。
去前線可能被炸死，枯坐宮中時等死，早晚之間，其實差別不大。
就在真金推著何瑋登上宮牆時，只見一段外城牆上塵土飛揚。
宋軍爆破的得手，成功炸開了城牆。
「頂住~」
「殺~」
「瞄準了打，狠狠地打。」
元軍將官呼喝不斷，卻難鎮定軍兵慌亂地心。
雖然還沒出現潰逃，但是槍手頻頻裝填出錯，慌亂瞄準射擊，反觀宋兵在火炮掩護下，好整以暇地瞄準，幾乎是一槍一個。
不一刻，又是一聲巨響。
第二個缺口打開。
連續九次，開了七處缺口，宋軍火炮前移，掩護軍兵沖城。
元軍借著房舍掩護，與宋軍展開巷戰。
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持續到天黑，宋軍沒有停歇，依舊進攻。
第三天，安童被擊斃，元兵士氣大降，開始陸續投降。
第四天，內城基本肅清。
第六天，宋軍休整完畢，向皇宮發動進攻。
尚有兩萬守軍，都是真金的絕對擁躉，戰意濃烈，在城牆被炸開后，連續三天把宋軍擋在了外面。
再一次進攻失利后，李三郎對著主攻的第一團上下怒噴道：「打成這樣，怎麼對得起陛下御賜第一師的名號？
你們不行，我親自帶人上，老子就不信了，裡面的韃子都是鐵打的。」
「師長，冷靜，莫要違法軍規！」挨訓的一團長大驚失色。
「怕吊毛！」李三郎提著槍出了指揮部，到了一號缺口處。
二團正準備發動進攻，看到師長親臨，都嚇壞了。
國朝軍紀，團級軍官不得帶兵衝鋒，師級軍官不宜親臨交火線。
不說違反軍法，就說真要把師長打沒了，一師上下還怎麼見人？
「好，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打不進去，老姨來打！」李三郎咬牙切齒。
「兄弟們，殺！」
吶喊中，二團發動了衝鋒。
這個時候，也沒法想什麼功成名就了，拚命！
宮牆裡，元兵發動反衝鋒，瞬間與宋兵撞在一起，開始了肉搏。
「三團，衝進去，注意陣型，多用手雷！」李三郎當即投入了預備隊。
玉哇失已經沒了預備隊，只帶自己的親衛上去廝殺。
屍疊如山，血流成河，雙方都是死戰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