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圍殲的打算
第350章 圍殲的打算
北河軍寨里，謝先文看著乃顏的屍體，說道：「乃顏完了，該國朝登場了！」
他如今已經是中將，是北方軍副軍長兼參謀長兼師長，而軍長是他的老大哥程華定。
「韃子進攻北河寨，違約在先，我軍反擊理所應當。
玉昔帖木兒依舊盤旋在側，正好圍殲！」程華定說道。
「好，立刻出兵！」謝先文剛要出去點兵，被程華定拉住了。
程華定說道：「好歹是你丈人，這身後事……」
當初宋元和議簽訂，乃顏惶恐之下以為宋國爸爸不要他了，非得要跟皇帝聯姻。
從兒子變成皇帝的老丈人？想得美！
正好謝先文還單身，便把乃顏小女兒給娶了。
不能說閉月羞花，只能說堪比東施，當然，國朝素有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的說法，老婆長的不漂亮無所謂，但是真不能太不漂亮了，而且那性格吧，也是一言難盡，從謝先文沒有一個妾室便可見一斑。
謝先文倒是無所謂，笑道：「若非圖謀北地，堂堂漢家子豈能娶胡女為妻？
如今乃顏只死，正是我出馬之時，只需打出乃顏旗號收回宮帳，北地誰能與我相比？
收攏各部，待冰雪融化，王師大舉南下，直擊偽元大都，如此，北方永為國朝所有。」
「既然如此，派一個班送乃顏去鎮北城，至於你，就說報仇心切。」程華定替小老弟做了主。
謝先文無可無不可，點點頭出去傳達命令了。
鎮北城乃是黑龍江畔新建的城，在北河寨東五十里，北方軍主力就駐紮在那，官兵家屬也是如此。
作戰計劃確定，大軍開撥。
不是走陸路，而是入河。
在北方待的久了，宋軍也根據天時和地理設立了許多新花樣，冰橇便是其一。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河面上的冰層有丈余后，大將軍炮都轟不開，完全可以行走。
冰面平坦，冰橇速度起來，就是一路狂奔，所以鎮北城的大軍只用了一天就趕了過來，而且軍寨去乃顏宮帳所在地，同樣是一天。
東西都在冰橇上，無需裝載，直接走。
沿著黑龍江往西三十多里，拐入翰難河面，再跑七十多里，天黑時，全軍抵達。
「宋軍來的如此之快？」玉昔帖木兒手中的紅薯落地，摔的稀巴爛。
他估計宋軍怎麼也要三五天，那個時候外圍的冰牆得有五六尺了，足夠依持，如今……
「元帥，宋軍初來乍到，不如主動出擊？」玉哇失說道。
「敵眾我寡，如何野戰？」玉昔帖木兒轉了幾圈，吐出一個字，道：「撤！」
車子不要了，一人雙馬，溜之大吉。
見玉昔帖木兒如此果斷，謝先文沒有猶豫，立刻領軍追擊。
元軍騎馬，宋軍坐雪橇，其實速度差不多，就是比拼耐力了。
就在草原上你追我趕時，洛陽城裡，孫大立正在挨訓。
「冬日黃河冰封乃是常識，伱負責孟津關，卻不加防備，致使洛陽門戶洞開，如何對得起陛下殷殷教導？」楊鎮龍問道。
姜才病重，楊鎮龍接替指揮，本想著年把開戰後立下大功，爭取成為第五元帥，卻不想先吃了大虧。
槍斃孫大立的心思都有了。 「實在是沒想到韃子會在下雪天偷襲，加上他們用了火槍……」
「沒想到？火槍？」要不是看在他重傷剛醒的份上，楊鎮龍肯定上腳去踹。
「防守預案有沒有？火槍有沒有？我看你是你飄了！」楊鎮龍歇了口氣，道：「別說了，剝奪少將軍銜，解除一切軍職，回京向陛下解釋吧。」
「大將軍……」孫大立想求情，卻又不好意思。
敗軍之將，沒有顏面。
打發了孫大立，楊鎮龍看向樓夢才，問道：「洛陽百姓撤退的如何了？」
「天寒地凍的，而且提前沒有準備，估計難成。」樓夢才回道。
「不行，不把洛陽讓出去，元軍肯定不上鉤。」楊鎮龍轉了一圈，發狠道：「實在不行，只能把百姓留在城裡了。」
「大將軍。」樓夢才說道：「孟津失守已經是罪過，若是洛陽百姓折損太多，只怕朝廷怪罪。」
把洛陽作為誘餌，吸引北岸元軍甚至是潼關元軍來攻，然而圍殲，這是楊鎮龍定下的計劃。
按照職權來說，楊鎮龍可以做主，但是不顧百姓死活，可是國朝用兵之大忌。
「好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就讓他們回憶一下韃子的殘忍！」楊鎮龍說道：「朝廷降罪，我自擔之！」
「可是……」
「沒有可是！」楊鎮龍打斷了樓夢才，道：「大局為重，只要能收復河南，區區一城百姓值得甚麼？」
嘴上是如此說，其實還是給百姓撤離創造了機會的。
就在十裡外的孫家集，元軍的火藥似乎不要錢一般，炮彈雨點般砸向宋軍陣地。
各隊交替掩護，輪流往後撤去。
直面元軍炮火，百姓早早就跑了，所以宋軍只需要顧好自己就行。
宋軍速度很快，元軍也不慢，特別是兩側十多里的地方，大股元軍如同潮水一般沖向洛陽。
此時天色將黑，即便元軍連夜趕路，也要明天才能達到洛陽，留個楊鎮龍的時間其實不多。
後方的哈答還是覺得大軍速度太慢，不斷地催促著加快速度。
「我軍出其不意拿下孟津關，渡過了黃河天險，正該趁著洛陽空虛打進去。
國朝連連喪師失地，朝野內外都盼著一場大勝鼓舞軍心士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必須在宋軍援兵進洛陽之前展開進攻！」哈答再次強調。
「只是積雪太深，行軍困難兒郎們已經儘力了。」張文謙說道。
哈答去了樞密院副使一職，轉任河南都總管，其實算是平調，他轉任總管府參議則是貶斥。
沒辦法，前線一敗再敗，總需要背鍋的，而作為漢人，這口黑鍋當仁不讓。
從內心裡，張文謙還是很渴望拿下洛陽的，只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連夜行軍實非上策。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打成攻堅戰，只怕難以攻克洛陽。」哈答也很無奈。
宋軍作戰意志堅定，就算是被偷襲的孟津關里，宋軍都是打到了最後，並且炸掉了大炮和火藥，事後清點，傷亡約莫一比一。
偷襲戰尚且如此，何況正面強攻，真要讓各處宋軍進城，五萬元軍真不定啃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