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顾清也吃了晚饭带着三个孩子去王婆家玩儿了,柴荣刚从城里回来。老太太正在桌前打盹,听见开门声,这才醒了过来,见是柴荣回来了,就想着去把饭菜热了。
柴荣拉住了她,扶她坐下。蹲在身旁,却不言语。
老太太刚想问怎么了,后来一想,拍了拍柴荣的手“去吧,照顾好自己。护好自己,也护好你姑父。”
柴荣点了点头。
“何时到达?你何时出发。”
“回来只为了让祖母和清儿放心,这就要走了,姑父已经到城外十里亭驻扎了,明日即将攻城。”
老太太别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好,那便去吧,清儿那,我会同她说的。”
柴荣知道,这几天,老太太是开心的,抹去了不少忧愁。现下,自己又要上战场,她怕是又想起那日的场景。
“祖母,孙儿很快回来。”
起身对着老太太行了礼,这就要走。
顾清也想着柴荣也该回来了,便带着孩子辞了王婆,回家去。
刚到门口,便看见柴荣穿戴好了,准备出门。顾清也便知道时辰到了。
柴锦和柴荣见着小叔回来了,粘着要他一起玩儿,老太太在门里喊。
顾清也放下小年华,并未说什么,只让他等等,便进了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包裹。
“给,把这个套在里衣外边儿,下次再见着,可别又让我治你。”
柴荣打开一看,是一件铁链衣,由无数个细小的铁圈制成,可防大部分的近身伤。
柴荣有些吃惊,“这,你这几日日日往外跑,回来带了一身的铁锈味,就是为了这个?”
“那可不,这是求着铁匠熬夜熬出来的,都是我一个一个扣上去的。“
顾清也心里有些不舍,现在的日子,像极了自己在家,家里热热闹闹的,不像刚来,一到晚上就冷冷清清的。
柴荣还想说些什么,顾清也红着眼催他赶紧走“快走吧,这大军都到城门口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若是郭公气急,下错了命令,你一定要拦着他。”
柴荣点了点头。
次日,顾清也和小年华玩儿着呢。门外渐渐嘈杂了起来。出门一看,好家伙,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尘土飞扬。还有不少人在往这边冲过来。出门的人都抱着东西往家赶。顾清也看得不真切,不敢保证这是哪个军队,她可是知道郭威许诺过,攻破了城门,士兵可以掳掠一日,不受法律管束。
去房内把老太太和几个孩子叫起来,又去隔壁找了陈二郎,一家一家的传下去,让他们收拾收拾,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这刚出门,铁骑就沸沸扬扬的到了。顾清也赶紧把老太太和孩子推进屋里。关了房门。
原以为柴荣并没有拦住郭威,士兵已经开始抢掠。但是铁蹄声慢慢的静了下来。
“柴家柴荣,恭迎清河郡主回京。”
听见柴荣的声音,本还高兴,但是听见清河郡主,谁?老太太?转头一见老太太也是一脸疑惑。
众人开了门出去,浩浩荡荡的军队从门口排到了村口。柴荣身着军装,单膝跪地行着礼。
见顾清也一脸懵懂,着实可爱。
“柴家柴荣,恭迎清河郡主。”
顾清也上去拉起他,看了眼街坊邻居,悄声问“谁是清河郡主啊,小年华吗?”
柴荣学着她,附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是你!”
这可把顾清也吓到了,自己啥时候成郡主了。柴荣使了眼色,后头的士兵端来两个箱子。
“恭请郡主,老太太,更衣,回京。”
顾清也没见过这个阵仗,有些蒙住了,老太太看见柴荣点了点头,心下了然,过去扶住顾清也,“郡主,先更衣吧。”
顾清也身旁有了依靠,随老太太进了屋。后头伺候的女使婆子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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