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探

  第44章 夜探

  「小悅的失蹤雖然和你無關，你身為縣太爺，有責任徹查此事。


  「我就一句話，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找到人，來領解藥，找不到，你就自求多福。」


  李青說完，起身要走。


  縣太爺膝行追上李青，央求道：「爺，您說過，解藥兩日一食，這沒頭沒腦的，兩日之內怎麼可能找到？」


  「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李青剛要出門，縣太爺一把抱住李青的大腿，求道：「您好歹給我個準話，我的夫人和孩子是不是在……」


  縣太爺投鼠忌器，欲言又止。


  「你想說，是不是在我的手上？」李青替縣太爺把沒敢說的話說了出來。


  縣太爺心存顧慮，最終默默點頭。


  李青長吁了一口氣，說道：「你好好想想，我已經攥著你的小命了，何必再多此一舉抓你的家人？


  「這些年來，你自己樹敵多少，心裡沒個B數嗎？


  「回家，閉上眼，使勁想想。」


  縣太爺恍然驚覺，慢慢鬆開了手，跪在那一動不動。


  李元氏忐忑不安：「青兒，你快讓縣太爺起來，讓他回去吧，堂堂一個縣太爺跪在咱家堂屋門口，這讓人看見算個什麼事？」


  「沒事，他不嫌地涼就讓他跪著吧，正好讓他清醒一下頭腦，別到頭來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李青說完，闊步而去。


  「青兒，你又上哪去？」李元氏追問。


  「去找小悅。」


  李青出了大門，騎上縣太爺的馬，直奔縣城以西的大王莊。


  一路上，他不斷調整心態，冷靜下來，把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都梳理了一遍，做了如下的分析——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


  唯有青樓，童養媳，急需女傭的地方會對小女孩感興趣。


  然而，在這個食不果腹的年頭，考慮到投資期太長，極少有人願意養一個八歲的孩子。


  以上因素可以排除。


  唯有仇人所為。


  縣太爺暫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剩下的只有秦王和黑風寨。


  倘若秦王因為李鐵逃匿而遷怒李氏一家，也不會僅僅抓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孩子。


  所以，只有黑風寨可能性最大。


  黑風寨大當家和三當家對李青的鐵珠覬覦已久。


  曾通過多種手段想得到製造鐵珠的模板。


  這是他們最大的動機。


  何況打家劫舍是他們最慣用的業務……


  李青分析到這，幾乎可以確定小悅在黑風寨。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想要剿滅黑風寨，還得依靠縣太爺的實力。


  大王莊。


  李元氏娘家舊址。


  李青換好蒙面黑衣，來到破房子里。


  縣太爺的夫人和兒子像兩條死狗一樣，趴在那一動不動。


  『才半天的功夫，就支撐不住了，真他娘的嬌生慣養！』


  李青一把抓起縣太爺夫人：「起來，跟我走。」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只要你不殺我就行，嚶嚶嚶！」縣太爺夫人嚇得嚎啕大哭。


  縣太爺兒子見蒙面人要帶娘走，忙喊：「大爺，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我怕黑，嚶嚶嚶！」


  李青冷笑：「如果，你和你娘必須留下一個……」


  縣太爺的兒子不待李青說完，已破口而出：「把我娘留下，她老了，不中用，死不足惜，我還年輕，可以給你們當牛做馬，只要別讓我死，讓我幹什麼都行，求你了，大爺！」


  「好一個孝子，滾！」


  李青沒工夫再跟他浪費口舌，一腳將其踢開，拖著縣太爺夫人離開了。


  傍晚時分，縣衙門口。


  「你到家了，我們大當家的說了，你的姿色太差，入不了他的眼，不過，你兒子的肉很嫩，吃到嘴裡一定可口。」


  李青說完，解開縣太爺夫人的眼罩，將她往前一推，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


  縣太爺夫人驚魂未定，踉蹌到大門口，哭著拍門。


  縣太爺終於見到了夫人。


  二人抱在一起，涕泗滂沱。


  「是誰，誰把你們抓走的？」


  「一個黑衣蒙面人，聽說話，是個年輕人，那人一口一個大當家，想必是黑風寨的人。」


  「黑風寨？」


  縣太爺怒目寒光，心中暗道：

  『好你個喬黑風，居然陽奉陰違，對我背後捅刀子，我饒不了你。』


  「老爺，你一定要剿了那幫惡賊，為我出氣。」夫人委屈得哭個不停。


  縣太爺冷笑：「放心吧，他們一個也跑不了！對了，兒子呢？」


  「別提那個畜生了，真真兒氣死我了。」夫人心灰意冷。


  「別說氣話了，快告訴我，兒子在哪？情況怎麼樣？」縣太爺焦急。


  「我們都被蒙著眼，根本不知道被關在什麼地方，他被留了下來，現在不知是死是活。」夫人哭著跑進裡屋。


  「姓喬的，你若敢斷我香火，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縣太爺火冒三丈，抬手一拍，一聲巨響，眼前的石柱分崩離析。


  李青伏在屋頂，見此情形，暗自驚嘆：『好厲害的內力！』


  見離間計已成功大半，李青方悄然而去。


  李青馬不停蹄，直奔黑風寨。


  黑風寨內，李青唯一能說上話的只有土撥鼠。


  自從土撥鼠被大當家懷疑之後，只上次匆匆見了一面，之後再也沒下過山。


  土撥鼠已不再負責購辦業務，倉庫也換了別人看管。


  李青想見到他，著實要費一番功夫。


  月黑風高，山路難行。


  好不容易穿過大片鐵蒺藜，前方又有哨兵擋路。


  未免打草驚蛇，李青多走了一段路，來到峭壁旁，這裡是哨崗最薄弱的地方。


  前方共有四個哨兵，只要撂倒他們，就能抵達黑風寨後院。


  以前聽土撥鼠說過，寨子里被降級的弟兄都會在後院當滿一年的雜役才有機會復出。


  土撥鼠如果被降級，應該也在後院。


  掏出彈弓，夾好石子，瞄準哨兵的喉嚨。


  咻……噗！


  一個哨兵被石子穿喉，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李青看準時機，將其他三人依次撂倒。


  一番輾轉，終於來到後院的石牆上。


  運氣不錯。


  李青一眼瞧見土撥鼠在磨刀。


  嗚嗚～


  一聲哨響，引起土撥鼠的注意。


  這個暗號只有他二人知道。


  李青終於和土撥鼠面對面了。


  「我時間緊迫，長話短說，黑風寨是不是抓了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