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試探

  第38章 試探

  李青努力回憶著那個叫花子的模樣。


  記憶里卻是一片空白。


  「該死！」


  天已經黑下來了，又飄著雪，叫花子們居無定所，根本無從找起。


  『對了，何不利用他？』


  李青打算利用縣太爺的勢力，讓全班衙役將全城叫花子搜羅起來。


  新城縣的縣城不大，一夜的時間，差不多應該能找到。


  這時，海棠從後院而來。


  「青哥，吃飯了。」


  「你來的正好，把這木匣幫我放好，裡面的東西很重要，一定要妥善保管，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李青說著，開始上板兒關門。


  海棠見李青神色匆忙，定是出了大事。


  「青哥，發生了什麼事，興許我能幫你。」


  「嗯，我相信你有能力幫我，但娘和小悅也需要有人保護，你有這個實力保護他們，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放心出門。」


  李青說完，在海棠的額頭上深深一吻，轉身而去。


  風在刮，雪在下。


  眼前是漆黑的一片。


  李青逆風而行，彷彿陷入沒有光明的永夜。


  穿越中心大街，繞過城隍廟，便是縣衙的後身。


  夜雖黑，李青選擇了比夜還黑的一條衚衕。


  這衚衕是近路，可以省不少時間。


  就在李青衝出衚衕的一剎那，一根鐵棍突然橫在眼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李青一驚，趕忙收住腳步，儘管如此，身體還是碰到了鐵棍。


  緊接著，一個蒙面女人出現在李青面前。


  此人雖然蒙面，但李青一眼認出對方。


  因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和那夜追逐的蒙面女人一模一樣。


  「是你？」李青詫異。


  「這一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就沒人替你擦屁股了。」


  蒙面女語氣冷淡，說完，將鐵棍拋向李青。


  李青接過鐵棍一看，竟是被盜的長戟：「那叫花子？」


  「被我剁了雙手，估計這會兒血已經流幹了。」蒙面女說完轉身要走。


  「等一下。」


  李青喊了一聲，說道：「你……是隔壁吳老二他娘？」


  蒙面女不置可否。


  「看戟！」李青甩出長戟朝蒙面女功來。


  蒙面女反應迅敏，側身一閃，巧妙躲開。


  戟頭緊跟，在暗夜中劃出一道白光。


  蒙面女向後空翻，再度避開。


  李青緊追而至，調轉長戟，用戟桿戳向蒙面女的下盤。


  蒙面女閃轉騰挪，抽身之後，反手一掌，攻向李青面門。


  李青向後一仰，用戟桿支住地面，得以平衡，隨即回身一轉，再度展開攻勢。


  轉眼間，二人已拆了二十餘招。


  每一招都點到為止，誰也沒傷到彼此。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修為竟達到兩級！」蒙面女驚嘆。


  李青沒有開口，掏出彈弓，石子已在彈兜內備下，瞄準。


  蒙面女訕然一笑，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僅憑彈弓是打不到我的，還是留著跟那些小嘍啰玩吧。」


  李青架著彈弓，對準蒙面女，他並非想恩將仇報，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身手和修為。


  上一次，李青就想與對方過幾招，只是對方跑得太快，沒有機會。


  這一次，他斷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既然對方如此自信，李青決定深入一試，看她能否在數尺之內正面躲過攻擊。


  咻！

  石子彈射出去，彈指間，已到了蒙面女跟前。


  「快躲！」李青見對方仍無動於衷，疾聲大喊，此刻，他已後悔自己的衝動。


  就在石子飛至蒙面女三尺之處，只聽噗的一聲，石子被一道無形的氣牆反彈出去。


  李青暗自驚嘆：「三尺氣牆！」


  「沒什麼事我走了。」


  蒙面女早已洞悉了李青的意圖，所以在剛才過招時，她處處留手。


  「沒什麼事，我走了。」


  蒙面女說完，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知不覺，李青身上已覆了一層薄雪，風卷著雪花扎進眼裡，才回過神來，心說：『這娘們兒……實力絕不在怪客和紫袍美女之下！』


  長戟失而復得，李青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


  正準備返回的時候，突聞衚衕的另一端有女人的哭聲。


  李青莫名，前去一看究竟。


  一個女子，衣衫不整地蹲在牆角哭泣。


  李青抬眼一看，竟是縣太爺管家的宅邸。


  「姑娘，你怎麼？」李青問道。


  女子生無可戀，起身就要撞牆。


  李青一把攔住，一番詢問，方知女子本是縣衙里的一個婢女，被縣太爺的管家使喚來，欲強行佔有，女子誓死反抗，僥倖逃過一劫。


  管家揚言，說女子今晚若是不從，就讓縣太爺下令，把她賣到窯子里。


  「豈有此理！」李青憤慨，「我宰了那狗東西。」


  女子一驚：「他可是縣太爺的人。」


  李青已然踹開了管家的大門，直衝而入。


  來到卧房，用長戟挑開床幔，怒斥：「好你個狗東西，光天化……朗朗之夜，竟敢欺負良家女子，今天，小爺要為民除害。」


  管家一見李青，嚇得三魂丟了兩魄，從床上滾下來，撲通跪地，磕頭求饒。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李青單手握戟，猛然一揮，戟刃快如一閃，瞬間劃破管家的褲襠。


  「李爺饒命！饒命！」管家嚇得嚎啕大哭，憐聲求饒。


  「姑娘，仇已報，事已了，回家去吧。」


  李青說著，用幔帳擦了擦手，轉身離去。


  「大俠，我……」女子欲言又止。


  李青回頭：「姑娘還有事？」


  「我早已無親無故，現在更是無家可歸。」女子泣聲幽咽。


  李青心說：『我擦，被黏住了！』


  既然如此，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姑娘，我倒是有一個住處，可讓你藉助幾天。」


  李青將女子帶至老王頭的舊宅。


  此時，那宅子已然姓李。


  屋裡，空鍋冷灶涼炕頭，除了一點豆大的燈光，沒一點溫度。


  「偏房裡有柴，鍋里有水，你把炕燒一下，先在這小住兩日，待有了歸宿，再做打算。」


  李青說著，推門而出。


  女子跪地感恩：「多謝大俠相助，小女子無以為報。」


  「沒人讓你報，早點歇息吧。」


  李青雖痞，但絕非無底線之人，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


  海棠乃人中極品，他絕不會辜負。


  李青走到門口，陡然止步。


  『此人不能白救，有利用價值。』


  『她既是縣太爺的婢女，何不讓她繼續留在縣太爺身邊，成為自己的眼線。』


  『不行，她不容易逃出魔爪，豈能又讓她回去送死……』


  這時，女子由於虛脫，一蹶不振，暈倒在地。


  李青一驚，趕緊將她抱起來，直奔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