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忘情
第95章 忘情
忘情湖邊徐長卿與紫萱相向而立，只見紫萱盡量做到面不改色，語氣不變。
而另一頭徐長卿卻是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從來沒離開紫萱的面龐。
攝像機後面李國立摸了摸不存在的鬍子，心想許楊剛給唐煙說了什麼，這就找到感覺了？
不止是許楊，這場戲唐煙的表現也是不錯的，至少有他想要的成分了。
「咔，道具組把道具遞上去。」
李國立給了近景鏡頭之後就連忙喊了咔，讓道具組把盛著「忘情水」的樹葉遞給了兩人。
而在道具組遞樹葉的過程中兩人的眼神也沒有絲毫改變，等到把樹葉拿到手中，兩人眼神再度對上時那股沉痛又不舍的氣氛再度蔓延。
李國立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打了場記板之後連忙把注意力聚焦於攝像機上。
鏡頭中徐長卿接過了紫萱手中的忘情水，而後紫萱像是看到了結局一樣，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忘情水，一飲而盡。
等放下另一隻長袖時，露出了像是第一世第一回見面笑容，那天燈火闌珊，顧留芳揭開了紫萱的面具。
那天紫萱露出的也是這樣的笑容，只不過那時笑容燦爛又絢麗，今日再怎麼模仿，也笑不出當年的那個笑容了。
徐長卿看著紫萱的笑顏，緩緩的抬起拿著忘情水的那隻手，把忘情水送到嘴邊。
只是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紫萱一刻，像是把紫萱的模樣深深記在腦海中一樣。
忽然他猛的一抬頭，樹葉中的忘情水被他一飲而盡，而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紫萱。
而紫萱見徐長卿喝了忘情水之後也不再留戀，轉身離去。
只不過在轉身時臉上再也沒了笑容，等她完全轉過去時已經紅了眼眶。
徐長卿見紫萱轉身他也不再猶豫，轉身準備離去，兩人就此相忘？
一步，兩步，忽然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鏡頭那邊李國立激動的低聲道：「快，給兩個人的面部特寫！」
只見紫萱緊緊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而另一頭的徐長卿也做出了手勢，這裡原本是要喊停的，許楊要重新含一口水在嘴裡好吐出來。
但許楊卻說不用，他有辦法能吐出來，只見許楊反咽回去，頓時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這是許楊上一世胃炎時有的毛病，這一世倒成了他的技巧，再加上剛才那口水他也沒咽實，很容易就吐了出來。
而就是這一鏡到底，給兩人貢獻了仙劍三最經典的畫面之一。
原版這裡徐長卿仰天長笑，在這裡許楊做了一些改動，他沒有大笑，而是露出了輕笑。
無聲勝有聲，一聲輕笑彷彿是在嘲諷命運，也好像是在嘲諷兩個人的自欺欺人。
就跟之前許楊說的一樣，兩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都沒喝下忘情水，只是是紫萱率先不喝而已，她又任性了一次。
這時唐煙好像是進入了到角色一樣，徐長卿用法力還有忘情水落地聲音根本瞞不了她這位大地之母女媧後人。
原本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好在她還記得這是演戲，就到這裡戛然而止。
然後，就抱著膝蓋在原地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
李國立沒有喊咔，這時候喊也沒用了，後面剪了就是，只不過兩人的狀態……
見唐煙哭的不能自己劉施施連忙上前，輕撫她的後背，只不過她自己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也沉浸到了劇情中。
另一旁許楊倒是沒有哭，他聽到後面的哭聲反倒是抬起頭露出了釋然的表情，而這一幕恰好被鏡頭捕捉。
讓兩人休息的時候，李國立查看這場戲如何，看還有沒有補拍的，然後就在看到了許楊的那一抹釋然。
他有些驚奇，這時候除了沒有bgm已經很接近成片了，因而在看到模樣這樣李國立反而是覺得這樣更像是徐長卿。
因為他也是人，終究還不是無情無欲的神與仙。
他想把這段保留下來，但是由於這時候唐煙已經哭的不能自己，現場亂作一團。
哪怕這個鏡頭是懟著許楊的臉拍的，但無數的雜音讓李國立皺起了眉頭。
「許楊過來一下！」
李國立喊了許楊過來，讓他看了這幕，等許楊看完李國立問道：「怎麼樣，再來一次？」
許楊臉上有些苦笑也有些感嘆，這一絲悵然只是她聽到「紫萱」的哭聲有感而發，說是運氣下的產物也不為過。
所以讓他再來一次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當他把這個擔心說給李國立之後，李國立也犯了難。
他也知道這一幕運氣成分居多，但還是想讓許楊試試，畢竟這一幕搭配著劇情真的很不錯。
而許楊雖然有擔心，但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的，他也想看看自己還能不能做到。
所以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補拍這一幕，只是毫無成果。
也不知道是許楊沒了當時的感覺一樣，還是太刻意地想要表現出那一絲釋然，這一幕始終沒能讓兩人滿意。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這時候兩人都知道恐怕是再也不能複製那一幕了。
因而決定再拍一組，再不行後期只能用消音處理，只不過這樣那一絲的輕笑聲可能就留不住了。
越想越鬱悶，許楊心想自己難道只能是虐一虐新手，又或者是像傻白甜這樣的「中戲之恥」？
隨後又想到了這一幕可能留不住，加持下一股不甘湧上心頭，而此時正好是許楊需要表達釋然的這一點。
「呵~」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傳出，臉上的神情與之前拍攝的亂糟糟那一場一般無二。
這讓李國立眼睛亮了起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一笑，成了！
彷彿是把兩人三世情緣命運相纏都蘊含在這一生輕笑之中，許楊的表情複雜無比。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李國立喊了咔，這讓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還來不及高興他就連忙給眾人告別，回到了保姆車上，體會剛才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