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若戰象在此,何懼他明人甲胄。
第421章 若戰象在此,何懼他明人甲胄。
由於之前吃過明軍燧發槍的虧,鄭楷將持盾的步兵放到了最前面。
但他們的盾是木盾,防禦效果很一般。雖然鄭楷也很後悔沒帶盾車,但說起來也沒什麼用了。
他們剛進入明軍的射程,子彈便呼嘯著射了過來。
前排的士兵下意識地就拿起盾牌抵擋,但子彈依舊射穿盾牌打在士兵的身上。
慘叫隨之響起,但他們不但沒停止前進,反而跑的更快了。
鄭楷早就知道盾牌的作用微乎及微,於是在站前進行了動員。告訴士兵,快速靠近敵人是減少傷亡的唯一辦法。
他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在這一百多步的距離里,明軍一共射擊了四輪。
由於戰線比較長,一千火槍兵沒辦法採用三段射擊的戰法,所以子彈的密集程度兵不足夠阻擋敵人的腳步,在付出一千多名士兵傷亡的代價后,鄭軍終於要和明軍短兵相接了。
居中指揮的鄭楷默默鬆了口氣。
明軍火槍威力巨大,他找不到克制的好辦法,但好在他們火槍兵的數量不多。於是他決定用最笨也最實用的辦法:拿命填。
只要己方的士兵近了身,數量上壓倒性的優勢很快就能徹底摧毀敵人的防禦。
當兩方纏鬥到一切,火槍兵的作用將徹底消失。
他默默盤算著己方士兵的傷亡,一千多,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接下來應該就是那種扔出來能爆炸的東西了吧?
果然,如他所料,明軍隊伍中的投擲手在得到上級命令后立刻扔出了手榴彈。
密集的陣型里,手榴彈的威力得到了極好的發揮。
一發手榴彈就能讓方圓幾步內的士兵喪失戰鬥力,鄭楷見自己的士兵被炸得東倒西歪,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這玩意兒殺傷範圍太廣了,除了祈禱自己不被炸到,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破解的方法。
好在又經過兩輪手榴彈的攻擊,雙方終於碰在了一起。
眼見敵人已經到了近前,白桿兵們奮勇當先,將手中的白桿槍向敵人刺了過去。
雙方人馬終於開始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白刃戰。
火槍兵在完成射擊之後,立刻從預留的通道內後退,他們接下來的任務是退到軍陣中央,向敵人的後方拋射。
投擲兵則是躲在了前排士兵後面,他們接下來將會自由活動,根據自身情況對敵人進行轟炸。
既然不用聽命令,那就是想怎麼扔怎麼扔了。
但所有投擲兵的目標都非常清晰:哪裡人多扔哪裡。
不但如此,有的士兵算是把手榴彈徹底玩兒出花來。他們在以往的實戰中發現,手榴彈扔出去后,爆炸會有個短暫的延時,大概在兩息左右。於是有膽大的士兵拉著引線后不急著扔出去,反而在手裡拿個一息再往外扔。這樣手榴彈剛好可以在敵人的頭頂爆炸,而手榴彈爆炸的碎片則向下雨一樣射向敵人,無從躲閃。
雖然一個差錯就可能導致自己丟掉性命,但還是有很多投擲兵願意嘗試這種刺激的方式去引爆手榴彈。興許,是大家找到了兒時玩鞭炮的樂趣。
不僅如此,退到後面的火槍兵開始了拋射,他們把槍口的角度微微上抬,子彈便劃出拋物線射入敵人後方的隊伍當中了。
這一招還是沐天波想出來的,由於火槍兵的人數少,他就考慮怎麼樣才能在熬過最初的幾輪設計后讓他們依然可以持續發揮作用。思來想去,他覺得既然弓箭可以拋射,那火槍為什麼不可以?
在經過一番試驗后,他發現火槍真的可以進行拋射,而且射程會增加。
但相應的,也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威力會降低,並且精準度低的令人髮指。
但就算這樣,沐天波還是很開心,就算打不死人,但子彈打在身上你疼不疼?若是僥倖命中腦袋,打死人真的沒啥問題。
至於精準度,那就更不用考慮了。
兩萬多士兵聚成一大片,瞄不瞄一個樣!
於是這一千火槍兵在射了兩槍找找角度后,便開始了明軍的第一次拋射。
沐天波的創造力很強,想出了一個絕好的辦法。
但手中帶膛線的燧發火槍同樣功不可沒。
本以為白刃戰會佔便宜的鄭楷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士兵戰鬥力好像比不過這些手持白桿槍的傢伙。雙方接觸了半天,己方根本沒能突破對方的第一層防禦。
更令他感到蛋疼的是,這些明軍士兵全身甲胄,防禦力極強。一刀砍上去,只要不是要害,根本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傷害。若是這樣也就算了,你們全副武裝,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動作總該變的遲鈍一些吧?可看起來一個個像是沒穿盔甲一樣,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他也試過讓弓箭手對他們的軍陣進行射擊,但效果更是出乎意料的差!這些明人身上穿的似布非布,似鐵非鐵,尋常武器簡直不起任何作用!
於是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對手不但火器犀利,而且白刃戰也極其強悍。
眼看戰鬥的膠著地帶大都是己方的屍體,鄭楷的腦子一片混亂。
他們不但沒突破,反而後退了。
那些鬼一樣的投擲手不斷地騷擾,後方火槍手如鞭炮一般響起的槍聲。
怎麼辦?
從發動進攻到現在的兩刻鐘時間內,他們的傷亡至少在四千朝上。
重要的是,到現在都沒有突破別人的防線,更別提造成多大的傷亡了。
撤退!?
他們再難組織起如這次一般的進攻。
繼續進攻?
獲勝的希望簡直渺茫,更別提全殲敵人了!
鄭楷開始後悔自己的輕敵,以為帶著兵到邊境繞一繞就能將敵人嚇退,沒想到反而引狼入室。
早知如此,他肯定做好完全的準備。
別的不說,至少抵禦火槍射擊的盾車絕不能少。
又想起明軍身上的甲胄,鄭楷再次憤怒起來。
「若我鄭氏的戰象在此,何懼他明人的甲胄?」
他想起了戰象沖陣時的磅礴景象,心裡一陣憋屈。
早知道跟大元帥說說,調撥一百頭戰象過來了,管你什麼鎧甲,一腳下去都得被踩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