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代王死了。
第244章 代王死了。
「父親!」
朱傳看著萎靡的父親,凄厲地大叫一聲。
「快叫郎中!」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朱彝抬回了卧室。
「不用管我,先去賣地!」朱彝躺在床上,看著管家說道。
管家點了點頭,一咬牙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郎中也來了。
問了問朱彝的情況,又給他號了號脈。
「父王怎麼樣?」朱傳焦急地問。
「王爺並無大礙,只不過是急火攻心,加之連日來休息不足,身體扛不住了。我開個方子,抓幾副葯服了,休養幾日就可以了。」
朱傳等人聞言鬆了口氣,給郎中拿了診費讓人將他送出了王府。
另一邊,價格已經降到五成的田地賣的很順利,在多方合力下,一應手續很快辦好。終於,在天黑之前,十七萬兩銀子送到了代王府。
買到地的人自然是喜笑顏開,這樣的好事兒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至於代王的感受,誰在乎呢?
等到三日的期限一到,李自成和盧九德準時來到了代王府。
「誒?怎麼是世子殿下?你父王呢?」盧九德好奇地看著朱傳問。
「父親身體不適,派我來跟你們交接。」朱傳悶聲說道。
「身體不適?前兩日不是還好好的么?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不知道。」
「好吧。既然王爺身體不適,那就不多打攪了。銀子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說著朱傳吩咐下人將銀子抬了出來。
李自成看著一箱又一箱的白銀,感到非常震驚。
真他娘的有錢啊。
「李局長,核對無誤。」清點完后,一個士兵跑了過來。
「一兩都不少?」
「一兩都不少!」
「不愧是代王!竟能在短時間內拿出如此多的銀兩。但咱家還是要奉勸世子一句。這以後該交的稅,一兩都不能少。少一分一毫,我們國家稅務局都不會同意的。」
「不送!」朱傳鬆了口氣,這群瘟神終於走了!
「後會有期!」
李自成沖朱傳拱了拱手,轉身帶著人走出了代王府。
後會有期?后你娘!這輩子不見面最好!
李自成和盧九德帶著人離開了大同城,踏上了回京的路。
由於帶著銀子,返程的速度慢了下來。不過眼下境內太平,加之李自成的手下又都是全副武裝的精銳,到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幾百裡外的京城,朱由檢是也收到了李自成等人催收成功的消息。
「哈哈哈!王伴伴,將幾位閣臣叫來。」
朱由檢很開心,這第一炮是徹底放響了。
不一會兒,范景文幾人就來到了乾清宮。
「陛下!可是有什麼喜事?」范景文一眼就看出了朱由檢臉上的笑意。
「代王的銀子交上來了。」
「好事兒啊!交了多少?」
「九十五萬七千兩。」
「什麼?怎麼這麼多!?」
「其中有六十萬兩是罰金。」
嘶!
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罰啊!
「山西是誰分管的來著?」
「回陛下,是臣。」陸振飛答道。
「工作就是要這麼開展,要做到有法必依、違法必懲!哪怕是王公貴族也絕不姑息。代王的事兒給天下做了個好榜樣,但伱們和國稅局的職責不一樣,你們不單要推廣稅改,還要丈量田畝,清查隱戶。五年之內,朕要知道我大明究竟有多少耕地、有多少人口!」
「是,陛下!」眾人齊聲應到,但都感到了壓力很大。
「沒事兒了,回去忙吧。」
幾人走後,朱由檢笑眯眯的吹起了口哨,思考著下一個目標。他的這些遠房親戚還真有錢。
接著他又叫來了孫傳庭。
「大同那邊傳來消息了,代王已經將該交的銀子補上了。」
「恭喜陛下!這是稅改成功的第一步。」孫傳庭笑著沖朱由檢說道。
「只是千萬步里的第一步,接下來的困難多著呢。任重而道遠啊。」
「臣定然竭盡所能,推進稅收改革!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些日子你先做好準備,待李自成從大同回來,你就開始行動,先從這北直隸皇城根下開始!」
「是!陛下!」
二月初六
李自成和盧九德帶著兵進入了河北的地界。
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盧九德對這個豪爽的陝西漢子充滿了好感。
「老李,前面就是房山了,京城不日即到。想家了沒有?」
「想家?」
李自成想起了那個給自己帶了綠帽的妻子,默然地搖了搖頭。連家都沒有,想誰呢?李過?那小子現在在京營呢。
「你就沒想過討個老婆?」盧九德問道。
「沒碰到合適的。」
曾經不幸的感情經歷讓他下意識地躲避這樣的問題,加上自進入京營以來,連番征戰,也沒機會去想這些事情。
「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正騎馬看著前方的李自成后脊背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驚駭地看著盧九德。
「哈哈,你我二人倒是對脾氣,乾脆咱倆過得了。」
「盧局說笑了。」李自成強笑著說道,接著將並排的戰馬往旁邊拽了拽。
太嚇人了!
「哈哈哈!說笑、說笑。回頭我見了陛下向他稟告此事,讓他給你賜婚!」
「那就多謝盧局長了。」
「自家兄弟,客氣啥。」
盧九德笑了笑,悄悄掩飾了眼中的那一絲失落。
他們不知道的是,代王府內。
朱傳正抓著給他父親治病的郎中暴揍。
「你他娘的是個狗屁郎中!不是說我父王只是急火攻心,休養幾日就好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兒?啊!?」
「世子殿下,別打了!王爺的脈象看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大礙啊,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小的也不知道啊!」郎中一邊求饒,一邊叫道。
「不知道!?我打死你個狗東西!庸醫!」說著掄起拳頭再次朝郎中的臉上捶去。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母親。」
「你父親醒了!」
「什麼?」
朱傳驚喜地放開了郎中,跑進了屋裡。
「父親,父親,您醒了!?」
「傳,我想吃豌豆面。」
此時的朱彝已經瘦的皮包骨,但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好,我這就命下人去做!」
朱傳高興壞了,自李自成等人走後,他父親基本上沒怎麼吃東西,整天在床上躺著。郎中開的葯換了一劑又一劑,朱彝卻絲毫不見起色。到最近兩日,更是連水都喝不下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傳,爹走了之後,你要好好孝順你娘!照顧好你的兄弟姐妹,現在形勢不同了,皇帝不待見我們,你行事小心點,莫要被他抓到了把柄。」
「父親!說這些幹嘛,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我的身體我知道,爹說的你都記下了沒?」
「記下了。」
「那就好。」朱彝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估計活不長了。
他也知道吃什麼葯自己都不會好,因為他這是心病。
心病就要心藥來醫,除非將他的銀子還回來。他又將妻妾和兒女們叫到了一起,各自囑咐了幾句。
「面好了嗎?」朱彝看向了門外。
「我馬上去催。」
這時,一個下人急切地跑了過來。
「面來了!面來了!」
朱彝手伸向了門外,抓了一下卻沒抓到想吃的豌豆面,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好想再吃一口豌豆面啊。
朱彝死了。
到死也沒吃到那碗在平常唾手可得的豌豆面。
代王府內哭聲震天,別管是不是真的傷心,嚎就是了。
朱彝的死讓整個大同為之震動。
天吶!
代王因為被陛下逼著交稅,氣死了。
而人們口中逼死代王的兇手,盧九德和李自成也來到了京城外。
「李局!到家啦!」
「是啊!此趟公差,幸不辱命!」李自成也是很振奮,到此時他才發現,雖然自己根在陝西,但不知不覺已經將京城當成了家。
盧九德看著身旁的李自成,眼中帶著一絲憐惜,和惋惜。
多好的漢子啊!
怎麼就不願意學習通零術呢。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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