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南邊抓,北邊也抓。
第184章 南邊抓,北邊也抓。
正說這話的徐有慶變了臉色,用手指著遠處的海面,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那.」
」怎麼了有慶?」
徐元材疑惑地問著順著他手指的的方向看去,結果也是勃然變色。
「不是說好了饒了一圈嗎?那是誰的船?」
「不知道啊!」
徐有慶哭喪著臉。
遠處的戰船正成扇形朝他們包抄過來,粗略一數,足有二十多艘。
「調轉方向,加快速度!甩掉他們!」徐有慶大聲命令駕船的水手,但哪裡還來得及。
一會兒的功夫,眼看對面的戰船越來越近,徐有慶絕望地癱坐在甲板上。
他已經看清了對方船上的旗號。
劉香!
田爾耕向朱由檢請示過後,朱由檢就下達了抓捕命令。考慮到這幾個地方地處沿海,水路發達,這些人很容易坐船出海到竄到海外。朱由檢就給劉香下達了封鎖海域的命令。
除了遠洋回不來的船隻外,劉香在幾天時間內調集了三百多艘戰船,日夜在海岸線十裡外游弋。
徐有慶的船隊剛出海不久,就被劉香麾下負責偵查的小型鳥船發現了,考慮到這隻船隊船隻較多,劉香在海面上飄了幾天,好不容易見到這麼多船,興奮地親自帶了二十多艘大小戰船,前來攔截。
沒想到還沒靠近,見到己方的戰船就要逃跑。
劉香立刻下令全速前進,先圍起來再說。
於是就有了徐有慶看到的一幕,徐有慶不願束手待斃,仍然催促水手加速逃離,妄圖甩開劉香的包圍。
劉香一看,這還了得?
這是不把我劉香佬放在眼裡啊。
誰不知道我劉香佬繳械不殺的好人品?
「傳我命令,讓左翼五艘鷹船調轉船頭,開炮!嚇一嚇他們!」
「是!香佬!」
隨著劉香的命令,五艘鷹船調轉船頭,對著徐有慶等人的船隊就是一輪炮擊。要說遠距離的炮擊實際上命中率並不高,幾十發炮彈基本上全部落空。
但是好巧不巧剛好有一發炮彈飛過徐有慶所在船隻的上空,直接砸斷了桅杆。
「怎麼辦,叔父!對方開炮了!」
徐元材等人也沒了注意。
眼下對方開炮還只是警告,若是再跑,恐怕己方這些船隻非落得船毀人亡的下場不可。
「有慶,命人將船停下來吧。咱們逃不了了。」徐元材神色黯然地對徐有慶說道。
徐有慶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劉香艦隊,咬了咬牙,悲憤地下達了投降的決定。
劉香看著對方的船慢慢停了下來,升起了白旗,知道他們放棄了抵抗,便把對方船隊包圍了起來。
徐有慶的船全部圍了起來,一幫凶神惡煞的水手赤著腳踩著木板衝到船上,迅速佔領了多有船隻。
接著船艙的的男女老少全都被綁著押到了甲板上,等手下完全控制了局面。劉香才踩著木板慢慢地來到了徐有慶等人所在的船上。
看到跪在地上的徐有慶等人。
劉香樂了。
「喲?這不是華亭望族徐家的人嗎?怎麼跑還上來了?怎的?釣魚啊?幸虧陛下下達了命令,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你們給跑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對於自己乾兒子吳三元被逼死一事,劉香一直耿耿於懷,苦於沒有報仇的機會。
「劉將軍,我徐家雖說遭此劫難,但仍有人在朝中為官,劉將軍需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被摁著跪在地上的徐元材此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色厲內荏地威脅起劉香來。
「丟雷螺母!索嗨啊雷?還敢威脅我?」劉香一腳踹在了劉元材臉色,把他踹翻在地。想想還是不過癮,又走到跟前補了幾腳。
「你們家裡那個老不死的徐元昭呢?」
「被錦衣衛抓走了。」
「被抓走了?算他老東西走運。」劉香恨恨地說道。以他對徐家的恨意,徐元昭若是落到他手上免不了一死。
「香佬!」一個水手面色興奮地走到了劉香跟前。
「怎麼了?」
「另外幾艘船查看過了,有四艘都是銀子!還有一艘是各種財寶!」
劉香愣了一下,連逃命都帶這麼多錢。這群沒腦子的蠢貨,真當海外是什麼聖地了不成?
「把他們都嚴加看管起來,繼續巡邏。逃跑的絕不止他們這一家!」
「是!」
劉香命手下把這些人看了起來,自己又帶領船隊去攔截其他人去了。
而松江府內田爾耕的抓捕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除了松江知府例行過來詢問了一番,便沒有了什麼波瀾。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名單上的大多數人已經抓捕歸案。但跑了五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徐氏一族的大部分嫡系。
「咱們動作這麼大,走漏風聲是不可不免的。想必陛下不會責罰的。」李勁波見田爾耕臉色難看,出言安慰道。
田爾耕嘆了口氣沒說話,他倒不是擔心陛下責罰。而是自己親自出動還沒把事情做好,覺得臉上掛不住而已。
哪裡有一點皇家汪汪隊的樣子!
是夜,錦衣衛和勇衛營就駐紮在了徐氏的宅子里。
田爾耕心情不好,吃過晚飯後早早的上床睡覺了。
「指揮使!指揮使!醒醒!」
「誰?」
「我啊!劉如青!大喜啊!徐家的人都被抓回來了!」
「什麼?」
接著屋裡一陣雜亂的響動,田爾耕赤腳拉開了門。
「怎麼回事?誰抓的?」
「是劉香!不光徐家的人,逃跑的都被他給送回來了。現在都在外面呢!」
「快快快!去看看!」
「鞋!」
田爾耕又回去穿上鞋,快步走了出去。外面被火把照的一片通明,透過火光,田爾耕看到了為首的劉香。
田爾耕還未有動作,劉香便快步走上前來。
「可是田指揮使?末將劉香,見過田指揮使!」說著便對田爾耕行了個軍禮。
田爾耕趕緊扶住了他。他可是聽過劉香的大名,雖然官不大,但實力不容小覷。況且人家剛幫自己抓了人,更不能擺架子了。
「劉將軍不必多禮,我聽屬下說你把逃走的人全部抓住了?」
說著往目光朝後面看去,他已經聽到了女人的嗚咽聲。
「是的!幾日前,陛下命我封鎖附近海域,任何人一律不準出海。昨日我巡邏的時候發現了這些逃跑的人。一問才知道是田指揮使要抓的人。就把人給田指揮使送來了。」
「劉兄弟這次可是幫了大忙了!」
「都是為陛下效力,分內之事!談不上幫忙!」
「啥也別說了,設宴!老李,咱們陪劉兄弟喝兩杯!」
說著拉著劉香就往院里走。
劉香推脫不過,也不介意與他這錦衣衛指揮使處好關係,跟著一直來到一個廳內,命人弄來酒食,吃喝起來。三人一直喝到後半夜,才各自找了間屋子睡去。
雞啼三遍,田爾耕又從床上爬了起來,甩了甩有些發脹的腦袋,走出了房門。
既然人都已經全部抓捕歸案,是時候回去了。
等田爾耕回到南京的時候,派往各府的人已經回來了。
此次一共抓捕了五六百人,俱都是各家嫡系。
各府都有,以松江最多。
華亭徐氏、川沙喬氏、楓涇沈氏、青浦雷氏、張澤吳氏、上海沈氏等等足有十幾家。
這邊在轟轟烈烈的抓人,北京城也沒閑著。
盧九德帶著東廠廠衛也開始了抓捕行動。
目標是這段時間跳的歡且收受過賄賂的人,之前不追究不要緊,結果一抓就是好幾十。
南邊抓,北邊也抓。
一時間朝中官員彷彿又回到了前幾年朱由檢剛即位的時候,整個京城風聲鶴唳。大街上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或者番子經過,連街上各家酒樓的生意都蕭條了不少。往日在酒樓里飲酒作對、高談闊論的書生們,此刻也不見了蹤跡。
閣老都灰溜溜地辭官回家了。
再叨逼叨會死的。
對於這幾十名官員,朱由檢有些不捨得殺了。此時無論是遼寧還是台灣,都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殺了太可惜。
為此,他專門讓范景文在早朝的時候頂著他的怒火,據理力爭,求他開恩饒過這些人一條性命。最後仁慈的朱由檢被首輔打動,改變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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