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世界在變化
第526章 世界在變化
「呼、呼、呼——」
布萊克喘著氣，看著岸邊被拖上來的兩米左右的檸檬鯊，他疲累地躺在沙灘上，一動也不想動。
路易安娜小鎮的原址已經無法靠近，因為新鎮子的人們只能繞路前往另外一片海灘開拓港口，進行漁業捕撈。
三天前，在港口幫忙的幾個孩子聲稱在近海看到了鯊魚，皮爾森那邊因為忙著協調最近的避難所的建造問題，抽不出時間，布萊克就只好自己帶著村裡的獵人們過來調查。
他們出海順著捕魚的航路走了一圈，在返程的時候遇見了這隻鯊魚。
這玩意並沒有被他們驅趕走，而是一直跟在船隻背後，像是盯上了他們一樣。
但很快，布萊克意識到這個未曾見過的鯊魚種並不是在狩獵他們這些人類，而是在求救。
那隻鯊魚只敢緊緊地跟隨在人類的船隻活動範圍內，好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終於，在距離返回港口的路程還差最後一個夜晚的時候，布萊克看見了一個約有一米左右粗細的醜陋軀幹在海水表面穿過，隨後很快遁入深海之下，緊接著便是那隻鯊魚開始飛快地遊動起來，朝著人類的船隻撞了過來，即便自己的身體有可能會被水下的槳葉打傷也無所謂。
比起兩腳獸的船隻，顯然是那個未知的醜陋傢伙更為恐怖。
不過那個醜陋的傢伙只關注鯊魚，而不是金屬船隻。
那個大傢伙一直在攻擊鯊魚，時不時撕扯下來一些傷口。
但是它們的行動讓這艘小船顛簸不止，尤其是正在瀕臨絕境的鯊魚，一個勁地認為這艘陸地兩腳獸的船隻是拯救自己的希望，多次試圖躍出水面撲騰在脆弱的甲板上。
為了避免兩者之間的爭鬥影響到返航船隻的安全，布萊克目測了自己和陸地之間的距離之後，提著魚叉跳入了水下。
這也許有些魯莽，但是布萊克相信自己，當年為了救下一個生命他曾經這麼做過，如今為了拯救自己的同伴，也該這麼做一次。
這隻檸檬鯊並不是成年體，只有兩米多長，應該剛剛兩歲。
至於正在追獵這隻鯊魚的怪物，暫時還沒看到全貌，無法辨別。
如果這隻鯊魚，或者一整個檸檬鯊魚種群是被那種怪物一路從另一片大洋驅趕過來的話，那就說明在人類無暇顧及的海洋之下，某種更可怕的變化已經悄然發生。
而人類對此卻還一無所聞，尚未知曉這些事情是否代表著危險。
布萊克想不了那麼多，他攻擊著這隻鯊魚，引誘它跟隨自己，放棄跟隨船隻。
魚叉攻擊奏效了，鯊魚緊隨著布萊克而來，布萊克順勢攀附在鯊魚的背上，死死不放手，只是鯊魚漸漸朝著海底游去，他憋不了那麼長時間氣。
直到一種臭味襲來。
沒錯，即便是屏住了呼吸，布萊克依然「聞」到了一種味道，不知道是通過何種途徑直接刺激到了他的嗅覺神經，意識本能地散發出了排斥、逃避、噁心的情緒。
隨後一張人臉出現在了布萊克面前，一張被各種生物的表皮覆蓋組成的「臉」，正在微笑著看著布萊克，隨後以人類的嘴部結構根本無法張開的角度咬向了那隻鯊魚。
這隻檸檬鯊最後還是掙脫了這個怪物的撕咬，畢竟那怪物的體型雖然龐大，但是頭部卻很小，只有人臉大小，每次能夠對鯊魚造成的傷害有限。
筋疲力盡的鯊魚被潮水帶上了海岸，布萊克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鯊魚已經擱淺死亡，而溫暖的太陽晒乾了他衣服上的水分，甚至讓他感到有些愜意舒適。
如果不是昨晚在水下驚鴻一瞥看見的那張人臉太過驚悚，讓人根本無法忘記，布萊克都要覺得昨晚看見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個幻覺了。
「布萊克，我們在這裡，呼，還好距離不遠，要不然我們都要以為你被衝到老家的海灘上去了。」
鎮子里的獵人們這個時候找到了布萊克所在，他們驚訝地看著旁邊死去的檸檬鯊，大肆讚揚布萊克的勇敢。
上面魚叉造成的傷口只有兩處，其他地方倒像是被人用牙齒咬的，只是上下頜之間的間距有些遠。
在這些同伴們眼裡，他們年輕的時候就聽到過布萊克徒手殺死過一隻鯊魚的事迹，如今這算是第二次事迹，即便是古代希臘神話中的半神英雄，也不過如此吧。
「先別靠近那傢伙！」
布萊克急忙制止同伴們靠近的行為，他慢慢站起身，深呼吸幾口氣，指著那些咬傷痕迹里，污黃色的液體，說道：
「水裡面有另外一種東西襲擊了這隻鯊魚，這玩意可不是美洲海域附近的鯊魚物種，它們的生活範圍距離我們有至少八千公里。這隻鯊魚也不是成年體，所以可以推測有什麼東西正在驅趕這個鯊魚種群朝著我們這裡的海域而來。那東西很有可能會有污染，你們還是小心為妙。趕緊去通知皮爾森，如果可以的話，和學院駐紮在我們老家廢墟附近的作戰部隊聯繫，讓他們來處理這具屍體。」
獵人們都聽得進去布萊克的話，他們雖然富有冒險精神，卻也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布萊克又想起了丹尼爾斯和祖斯曼，絕對不會讓同伴在自己面前死亡的事情再次發生。
所以他才會制止這些人去靠近這隻哪怕已經死亡的鯊魚。
有可能被污染的東西邪門得很，死者會被複活襲擊周圍的生命只能算是基本操作，讓本應該在海里生活的魚類上岸襲擊陸地動物，也不是不可能。
不久之後，皮爾森帶著學院的人到了，聽到布萊克發現了一些和污染有關的事情，他立馬趕了過來。
「還真是檸檬鯊啊，雖然性情和大白鯊一樣兇猛，只是外表上看起來有些憨厚。只是——這東西就連夏威夷都少見，不說美洲沿海，即便是美洲東西兩側大洋里都沒多少，它還不滿兩歲，怎麼游到這裡來的！」
學院的研究人員見多識廣，和布萊克一樣，一瞬間意識到了這玩意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片海域才是。
布萊克已經平復了心情，解釋道：「我在水裡還看到了一種東西，至少那玩意一定不是我們可以認知的生物。那東西有著類似人臉一樣的頭部，但是卻擁有著接近一米多粗的蛇形軀幹，表皮上並不是海爬光滑的鱗片，而是噁心生膿的不間斷的凹陷凸起的構造。我不知道這傢伙要怎麼進食才能滿足自己的生存所需，那東西只是在不斷襲擊著這隻鯊魚，在鯊魚的皮膚上留下並不致命的傷口，似乎只是為了取樂。也就是說，這東西有一定的智慧。」
布萊克並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樣是個大老粗，實際上在上一次鎮子的危機結束之後，他收到阿曼達的來信，裡面提到了阿曼達在學院大肆閱讀圖書的事情，布萊克也就開始搜集各類書本和知識。
如果他能夠在下一次遇見危險的時候，擁有更多的能用得上的知識，就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秉承著這個信念，布萊克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科學推理能力，能夠判斷出那個追殺鯊魚的怪傢伙存在智慧。
只是無論怎麼樣，人類才是邪惡生物最喜歡的食物吧，這一點都不是人類有多麼高貴，而是人的靈智是目前這顆星球上最頂級的，甚至要主動退化大腦中的天元來避免自己時刻陷入幻夢境之中。
束縛了如此美妙靈魂的血肉自然就成為了邪惡生物們無比渴望的佳肴。
但是那個玩意根本不在乎自己，只是在逗弄著這隻鯊魚，將它驅趕限制在靠近路易安娜小鎮的附近海域。
「我們會繼續調查的，保險起見，請通知讓所有的船隻返航，反正再過不久你們都要搬遷到避難所裡面，除非特殊情況，就不要出海了。」
學院找了一輛車送小鎮的人回去，他們並不准備讓這些普通人太過牽扯進來。
布萊克臨走前喊道：「一定要謹慎對待這件事，我總覺得這種變化代表著一個危險的預兆！」
折返的路上。
「皮爾森，請幫我回去問問馬迪恩，鯊魚從澳洲游到美洲要多久。」
「那個書獃子最近在整理名冊，防止我們搬遷到避難所的時候有人失蹤沒能及時發現，不過我晚上會幫你問問的。」皮爾森看得出來布萊克的情緒有些不對，接著說道：「不過候鳥能在一年之內從亞洲腹地飛到非洲最南端然後再飛回來，不要小看生命的遷移能力啊。」
布萊克深呼口氣說道：「我害怕的就是這個。候鳥遷移是為了跟隨氣候的變化生活在合適的環境里。那麼來自澳洲附近的鯊魚品種一路來到了這裡，是不是意味著它們原本的生存環境已經不適合它們生存了。最可怕的是，這種變化如果在世界上其他地方也發生了，會不會所有的海洋生物到最後，都會被驅趕到這裡。」
「也許只是你想多了，放輕鬆吧，就算是水裡面的東西出了問題，它們難不成還會跑到岸上來？」
皮爾森試圖大笑，激勵布萊克的情緒。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已經被學院接手了，他們也只能希望學院能夠儘快查清楚這個目前對於世界來說微不足道的變化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與此同時，東非大裂谷上空。
兩隻佐加正在逗弄著一駕燕式戰機，它們並不急著擊墜這個可憐的傢伙，而是試圖在空中狗斗，極大地消耗折磨駕駛員的精力。
這兩隻佐加是在今天早上被發現的，它們截流了正在南下的候鳥群體，引起一些自然監測站的注意。
等到燕式戰機趕過來調查的時候，佐加從大裂谷之中飛出。
求救信號已經發送了出去，只是接受信號的監測站和忒修斯之船能不能意識到是有兩隻怪獸存在，做出合適的應對措施，就尚未可知了。
「戛啊！」
一聲高昂的戰吼響起，更高處飛過一駕黑刀的飛行器，那個沒有帶降落傘就從中跳下的青年做出飛踢的姿態，手上的獅子之瞳點燃，在升騰而起的巨大火焰之中變身成為了雷歐奧特曼。
雷歐精準地踢中了一隻佐加，一路犁向地面，推行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另外一隻佐加放棄了對燕式戰機的戲耍，飛向地面開始審視著這位光之巨人。
燕式戰機得以抽空發射了幾枚信號彈，用機載廣播開放了功率大喊道：
「是野生的邪惡生物，不是黑暗信徒變身的怨靈佐加。初步懷疑大裂谷內部有一個佐加巢穴，我要先返回忒修斯之船的港口，堅持住，奧特曼！」
燕式戰機回返一圈之後徑直離開。
此地僅剩下雷歐奧特曼和兩隻佐加。
不過被飛踢率先命中的那隻佐加已經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它翅膀上的火焰還沒有熄滅，就連翅翼都被燒開了不少口子。
雷歐奧特曼站定，擺出了保守的架勢，雖然他戒指里那隻老獅子脾氣比較暴躁，但是身為人間體阿斯特拉本人還是一個靦腆的老師好學生。
雙方開始戰鬥起來，憑藉著人間體學習到的拳法還有戰鬥技巧，雷歐奧特曼能夠正確地應付兩位敵人而不會處於劣勢。
至少這一點就比很多人造巨人強大。
在奧特曼戰鬥的時候，大裂谷兩側底部的森林裡，卻沒有多少生物因為驚嚇而遠離此處的動靜，甚至就連被驚飛起來的鳥類都沒有多少。
就好像本地的所有生物都已經被什麼可怕的力量消磨乾淨了。
四百多萬年前，第一個南方古猿可能就是從此森林處爬下了樹，在地面上開始行走，自此掀起了這個紀元人類文明的源流。
這個人類物種的源頭，據說是進入歐亞之後就被什麼捕獲，被鑲嵌進世界之樹內部，回溯了血肉最早的形態，石頭，然後誕生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這也是人類進化史上缺失的那一塊從猿到人的拼圖。
不知道世界歸正之後的科學家們，會怎麼解釋這件事情呢？
阿斯特拉在學習上並不是一個天才，他只是足夠勤奮，因此並沒有太多的注意力能夠意識到，這一次戰鬥的環境和他之前所有的戰鬥場景，都有所不同。
此處天地間除了他和佐加之外，再沒有一個血肉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