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仙
第483章 仙
「這東西，喪屍還是食屍鬼？」
阿曼達好奇地看著這個人影，面容消瘦甚至凸顯出了皮下肌肉，嘴角只剩下一部分皮肉連接，乾巴巴的。
倒是一雙即將脫離眼眶束縛的眼睛珠子很是精神，熱切地看著拍攝時的鏡頭，那副眼神里全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喜色。
這東西到底是因為什麼在高興啊？
其身上穿著寬大的袍子，遮蓋了身體，看不見更多的信息。
從身高來看，這個袍子以前也許很合身，但是現在倒像是魔術師大變活人時候用的斗篷了。
昊天平靜地說道：「仙，那些鍊氣士們所追求的永生的境界。你看，他們身體都快死了，但是靈魂卻越發強大，就好想要脫離這個物質的世界一樣。」
「額，這我印象中的仙，可一點都不一樣。」阿曼達頗為無奈，怎麼修仙把自己修成這個樣子了？他繼續問道：「在成為這副鬼樣子之前，他們不是在蓬萊尋求理性和感性的平衡嗎？這玩意看起來倒像是要完全脫離物質肉身飛升了一樣，和他們說的可對不上。」
阿曼達思索了一番，忽然問道：「這該不會只是所謂的仙的第一形態吧。」
昊天臉上終於多了些笑意，說道：「沒錯，古代鍊氣士食氣而生，可以達到辟穀的境界。是因為天地之間的氣和人之間是不平衡的，人要從天道手中拿到修鍊資源來修行。但是在蓬萊，一切都是平衡的，人和天地本來是兩不相欠，可他們再掠奪天地之間的氣，就形成了虧欠，反倒要逐漸適應蓬萊的環境，導致身體虛弱。」
阿曼達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額，還是有些聽不懂。
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和謎語人一樣，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明白嗎？
「算了，我們只需要看看什麼東西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就好。」昊天果斷進入了下一個環節，「這些最低等級的仙處於靈魂即將被幻夢境俘獲的層次，他們通透世間的規則，或者只是在自己的認知里認為達到了圓滿的境界，因此，對我們其實沒有敵意，只是希望能讓其他人也變成他們這幅姿態，走在同樣的道路上。而接下來的階段，就危險了。」
昊天揮揮手，背後的屏幕更換了圖片，許久沒有見到這種電子設備的阿曼達還有些唏噓。
通天塔內的科技太高了，超越二十一世紀很多，反倒沒有多少熟悉的感覺。
倒是伏羲這座島上，所展現出來的科技設備，就很讓他懷念過去的生活。
第二張圖片還是披著那身大袍子的仙，只不過這一次看上去，總算不是讓人覺得一棍子就能打死的瘦猴子了。
有些扭曲歪折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從袍子的縫隙中伸出，手指細長，看上去皮膚灰敗乾枯，卻沒有任何不幹凈的地方，好像任何臟污都能夠被祛除。
鼓動著的皮膚之下可以看見清晰的帶著危險氣息的紅色脈絡，連帶著那張滑稽可笑的面部，也兇狠了一些，讓人有一種這個生命一定是患有瘋病，會隨意攻擊人的觀感。
如果嘴角再流淌出幾滴涎水，露出尖牙的話，類似狂犬病的感覺就更像了。
「很明顯，這個第二階段已經有攻擊性了。只是，我還想了解一些，所謂的鍊氣士的修鍊境界，什麼築基、結丹、元嬰之類的，甚至陸地神仙境界，移山填海也能做到。要是他們到了蓬萊為了修仙反而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那是為了什麼呢？我懷疑路邊來幾個野狗就能咬死他們。還有，這和你們所說的修法相，鑄就巨人之身有什麼關係？」
阿曼達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他對於完全沒有接觸過的知識很感興趣，問的問題也不算是無理取鬧，而是帶著些思考。這些所謂的「仙」，能有多少戰鬥力呢？
昊天罕見地思索了一會，說道：「你說的那些境界是修真，常見於上個時代的一些文學小說之中。而實際上，真實的修鍊體系做不到所謂的陸地神仙境界。一般的鍊氣士也就是方士，和江湖騙子沒什麼區別，做多也就看看風水。而高等級的鍊氣士也只不過是能夠做到食風飲露，辟穀而已。在戰鬥力上，和常人沒什麼區別。等到了更高的層次，可以御風而行的時候，也能夠被人拿著刀砍死。準確來說，還不如武者強健。至於法相金身，那修的是道。」
昊天指了指自己，接著說道：「就好比昊天的序列是歷代傳承，我們內部稱之為道，合道者就能夠在天地之間展現自己的法相，是自己的道的證明。當然，你稱呼這個形態為光之巨人、奧特曼。你的一位同學，阿斯特拉，他繼承了幻獸拳法的道，道理也是一樣的。這種道來自於先天神明，也就是第一個這種道的持有者，可以一代一代傳承下來。據說盤古是最早的巨人，也是最強大的。但是盤古的道沒有傳承下來，最早的幾位巨人的道甚至需要複數的繼承者分別繼承，即所謂一氣化三清。繼承先祖的道會弱於自己開闢出來的道路，只是無數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開闢新的道路出來。因此沒有道可以修鍊的普通修士，就只能去修鍊天地之間的氣。」
阿曼達不斷聽著這些有些古怪的情報，心裡想著，莫不是三清合一就類似融合素材合體神四？
神四裡面兩個都是需要融合素材才能出現，倒也能對得上。
那麼這個世界的盤古，在定位上至少也是神四級別了。
不過那些仙神早就跑路了，雖然他們的道統看起來還留在這個世界，可是自己已知還能夠變身的，就只有面前的昊天變身帝伽，阿斯特拉變身雷歐了。
而自己真正變身迪迦的時候，同一時間看見了無數宇宙無數位前輩變身者，那就是說有無數人修行的是這份道路。
變身奈克瑟斯就更不用說，最終的合道想必就是變身成為完整的諾亞，早在自己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適能者了。
這兩份道路或是希望，或是紐帶，都是維繫文明渡過難關的關鍵，哪怕這個宇宙只有自己一個奧特曼，他也要把這路走到底，展現自己的道。
「讓我們回到正題吧，第二形態的仙會比第一形態擁有攻擊性，通常是因為他們勸說其他人跟隨他們修行，而人們將其視為瘋子的時候。體表會出現紅色的紋路，因為他們的身體負載不了高強度的對抗，通常也無法打敗普通人。」
昊天劃到第三張圖片，這張圖片的拍攝就不是在自然環境之中，而是在一個密封的拘束室內。
那份衣袍已經被撐爛，腐肉膿皰順著原本的那些紅色紋路擴散爆開，即便不能聞到氣味，單單是看著上面的液體發霉的黃點，就已經讓人噁心了。
更重要的是，仙原本麻桿瘦弱的體型變得雄壯無比，和一頭立起來的灰熊差不多大小，擺動著四肢不管那些化學傷害，只是巨大的力道恐怕就足矣殺死普通人了。
「這還算是什麼仙，這不是妖魔嗎？」阿曼達無語問道：「他們是可以長生不老了還是能夠無敵於世間了？」
昊天無奈道：「在第一階段的早期交流中，他們真的認為自己長生不老了。畢竟他們已經可以做到常態化進入幻夢境之中，那裡的時間觀念和外界不同，他們在其中大夢千秋，觀想出一個自己成仙的世界。阿曼達，你知應該知道，普通人即便是你我進入幻夢境，都會感到生理不適。但是只要在蓬萊這種平衡的世界進入幻夢境，就能夠保留自己的意識，觀想出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世界。在幻夢境之中，他們的靈魂成仙了。」
「就這？然後現實里變成看起來班用機槍就能打爆的爛肉？我怎麼感覺這個所謂的成仙，像是在忽悠人啊。還不如練練怎麼操控自己的夢境，這樣還沒有現實中的副作用。」
阿曼達已經有些失望了，在見到這些鍊氣士或者修鍊者之前，他還有一種樸素的以前看過的仙俠小說的濾鏡，不說仙風道骨瀟洒無比，起碼也得是個一本正經潛心修行的修士模樣。
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算什麼回事。
「所以在蓬萊修行終究是藉助了外力，其本身並沒有什麼增進。古代傳說中人們都傳言海外仙山的美妙，大抵只是這些夢裡的情景吧。」昊天劃到了下一張照片，「從第三階段開始，這些鍊氣士們就有能力對其他人造成有效殺傷了。我們的人勉強可以和他們交流，但是不超過幾句話就會被迫大打出手，能夠收集到的信息很有限。上一次摧毀方丈之後，我們損失了一些重要情報，因此這一次摧毀蓬萊之前，我們必須找到有價值的信息才能動手。」
昊天說著，眼睛緊盯著阿曼達。
阿曼達聳了聳肩，道：「所以你們希望我去蓬萊。不是已經有很多學院的調查隊伍在勘測了嗎？他們的專業知識比我要優秀很多，你應該相信他們。」
昊天道：「是啊，但是能進蓬萊的幻夢境保持理智的，恐怕只有我們這些可以變身光之巨人的人了。在許久以前，還有修行者可以在幻夢境之中保持靈智，他們寬泛地接納了現實的孱弱和幻夢境的美好，相濟相容，達到了圓滿的仙的境界，即便現實中的肉身也沒有腐爛變異，而是自然兵解，達到了不需要法相也能得道的境界。據說，很多西方神明在自己的神系被歸正的時候，也會選擇前往幻夢境飛升，即便再也不能干涉世間，但也算是活在了一片美好的境地之中。」
阿曼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人的大腦之中原本有一個器官叫作天元，能夠看見這世界的真實，不會在幻夢境中暈眩。但是很不幸，我應該是個普通人，在裡面恐怕會比那些鍊氣士瘋得更快。而你說可以變成光之巨人的能夠在其中保持靈智？」
昊天也面露驚訝，疑惑道：「序列者的天元基本上都處於可以激活的狀態，尤其是光序列。要不然你以為以前進入幻夢境的人，為什麼都是各個領域有所成的大家，亦或者專門的鍊氣士或者藝術家，完全波及不到普通人。我在學院的記錄里，至少發現你進入過兩次幻夢境，都沒什麼事。這不應該啊，難不成，那個推測是真的？」
「哪個？」
「你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即便是拉萊耶的血脈也因為千萬年以來的歸正而逐漸失去特異。所以大部分感知類型的序列都無法從你身上得到一絲回饋，你是個毫無天賦的普通人。你身上的光芒，是另外一份東西。我給蛇倉院長寫過信，他的回答語焉不詳，不過暗示了光是光，人類是人類的區別。再加上你策劃的那些文化作品，我認為你和先知們一樣，都是外來者。」
說到這裡，昊天居然笑了出聲，道：「我早該想到的，你能加入哈克院長的學院軍，早就說明了，你和那些先知一樣。那麼，在你們原本的世界，被稱呼為光之巨人或者奧特曼的存在，是真的如那些漫畫中所展示的那樣，解決各種危機，拯救文明嗎？」
阿曼達能猜到以昊天的身份，得到很多關於自己的信息十分簡單。自己是個穿越者的身份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了，就害怕那些原本借著光之巨人毀滅世界的虛假預言針對自己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借題發揮，進一步針對自己。
針對自己倒沒什麼，但萬一限制自己的舉動導致了自己沒能及時處理各種危機，其所造成的傷亡，又該誰來承擔呢？
反正在那些人的生命財產可以當做必要的代價犧牲的高層眼中，他們從來就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吧。
「好了不要愣神了，阿曼達。不管怎麼樣，那份光芒是真實的，至少我信任你。不過如果你真的不能適應幻夢境的環境，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
昊天寬慰著阿曼達，讓他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