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與加斯科因神父的相遇,拉萊耶血脈
第363章 與加斯科因神父的相遇,拉萊耶血脈被發覺
帕斯卡爾已經四十多歲了,他踉蹌著腳步在農場之中奔跑著,想要朝著最近的巡差哨所趕去。
在他身後,一隻手舉著火把,另外一隻手提著短劍的加斯科因神父大步趕來,口中呵斥著那些專門用來針對惡魔的經文。
「不、神父,我的身體很健康,我僅僅、僅僅只是為了幫助我父親確認,輸入那些血液不會讓人變得更糟。我沒有疾病,沒有被污染,我、我一定還是個人類,不是怪物!」
帕斯卡爾無力地爭辯著,輸入那些血液,怎麼會把自己死去的父親變成那樣的怪物呢?
他想起了那些所謂的血液販子,那些拍著胸脯給他保證只要注射了神血就能治好自己父親的病的「醫生」們,甚至還回想起了,那些血液在自己的身體里流淌的時候,那種痴醉的感覺。
那些血液的確在很長時間內,緩解了自己父親疾病的痛苦。而且使得他這麼一個健康的人,好像是恢復到了二十多歲的身體年紀。
有著如此神效的血液,怎麼可能會是,污染呢?
即便是讓父親變成了怪物,那也是死後變成的,與活著的時候無關。
那些血液、那些血液,是神血,是寶物,絕不可能會是壞東西!
一種奇怪的認知在帕斯卡爾的內心之中不斷回蕩,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隨著這些認知滋生,他的皮膚體表正在茂盛著生長著野獸一般灰色的毛髮,雜亂尖刺。
他的奔跑姿勢開始變得奇怪起來,身形佝僂,像是某種犬科動物,想要趴在地上前進。
一路跌跌撞撞,撞開了巡差哨所的霧門,想要開口求救,此刻才發現自己呼喚出來的聲音,只是毫無意義的嗷嗚聲了。
在他面前,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坐在桌前,兩個本地巡差斯卡和恩佐正在招待他。
斯卡和恩佐對於帕斯卡爾的闖入很是驚恐,下意識地要去拿掛在牆上的槍。
而那個年輕人,卻沒有任何恐懼,只是好奇地看著自己。
帕斯卡爾顫抖著伸出手,看見自己手臂延長了些,指節上布滿骨突,像是某種過敏的病症。
「你這是自尋死路,惡魔,接受審判吧!」
門外傳來一聲怒吼,穿著神父的衣袍行動明明有些不便的加斯科因居然很快追上,伸手一劍捅穿了跪倒在的帕斯卡爾的後背。
和他瀕死的父親不同,帕斯卡爾的傷口流淌出眾多血液,只是明明是從心臟部位流淌而出,卻是烏黑色的血液。
「第七個。」
神父殺死了帕斯卡爾之後,變得平靜下來,不再是那麼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抬頭看向屋子裡的人,露出和善的微笑,從懷裡掏出一本證件。
「醫院騎士團的神父,加斯科因。我奉命來調查本地不合規範的血療問題,不過不用擔心,教會認為這只是一次二級污染事件,很多時候,我們會在公眾尚未知情的時候就把問題解決。可惜那些黑暗信徒們已經溜之大吉了,我們只能先把這些被污染的病人們處理了。」
那本證件上教會還有下屬的醫院騎士團的標記使用特殊的銀勾勒上去的,沒有偽造的可能。
阿曼達也的確從加斯科因的身上感受到了,神聖序列的存在。
據說,每一位騎士團成員都是神聖序列的擁有者。而如何批量製造神聖序列的方法,直到現在,學院都無法從教會的手中得到。
他一個小時前才抵達郊外,因為半夜實在睡不著,思索再三,就離開了旅店,正好有最後一班通往利物浦的火車。
阿曼達把自己掛在車廂邊緣,在經過郊外的時候跳了車。
他拜訪了最近的巡差哨所。布萊克警長曾經教過他一些關於巡差的基礎守則,大部分情況下,巡差們都是可以相信的。
加上不列顛和美洲國家的淵源,阿曼達得到了熱情的招待。
哨所中名為斯卡的巡差老家正好有一位渴血症患者,阿曼達旁敲側擊得知了一些斯卡老家的故事,還有那位病人的情況。這樣他裝作那位病人親戚的時候,就更加不會露餡了。
他正在喝著剛煮熟的熱咖啡,歐米伽甚至都沒有預警,結果哨所的門就被撞開,一個明顯受到一級污染,快要變成一級邪惡生物的傢伙,闖了進來,隨後就被趕來的醫院騎士團的神父幹掉。
聽這個神父所說,這個傢伙接受了所謂的血療。
那還真是湊巧,不過聽這位神父的意思,那些使用污染的血液進行血療的邪教徒們已經離開了,現在只是在清理曾經接受過血療的污染患者而已。
阿曼達很快想明白這些關係,問道:「就沒有救治他們的辦法嗎?據我所知,很多一級污染是可以挽回的。據我觀察,這位病人不過是剛剛才完成轉變,至少在十幾分鐘前,還是個人類吧。如果不刺激他,可能等到他死後才會轉變成怪物。」
加斯科因神父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阿曼達,自顧自坐在了桌前,自己拿過阿曼達用過的杯子倒了一杯熱咖啡,喝完才說道:
「有什麼意義呢?他們是污染,治病救人是醫生的事情,我雖然是醫院騎士團的成員,但我只會把我每個月的醫療活動用在正常的病人身上,而不是這些污染上。」
「的確,你們醫院騎士團聽起來是醫生,本質上還是替教會清除異己的騎士。在歷史上多次清理異教徒的行動中,很多異教徒還以為你們是悲天憫人的醫生,結果轉手就被你們屠殺了。」阿曼達並沒有什麼諷刺的意思,只是感嘆許多。
加斯科因毫不顧忌地笑著,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忽然看到杯子上的一絲輕微的血痕。
他下意識地看向阿曼達的手指,那裡曾經採過血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些血、血的味道.」
加斯科因神父喃喃說著,身體顫抖著緩緩站起來,重新抽出那把無法沾染血跡的短劍,興奮地指向了阿曼達。
「你、你也是異端!舊日眷屬的血,沒錯,就是如此!異端,你該死!」
阿曼達的精神世界內,黑貓埋怨著歐米伽:「你不是說正常情況下,阿曼達的拉萊耶的血脈不會被識別喵?」
歐米伽扯著黑貓的尾巴丟到一邊,道:「你不也這麼說過。可惜,人類中總有些人是狗鼻子,特靈的那種。不過這種小問題阿曼達能解決的,我們還是安心等待,養精蓄銳吧。我總覺得阿曼達這一次尋找渴血症的根源,又會遇見一個舊日級別的敵人,甚至是外神同類。」
黑貓舔著自己的尾巴,支吾道:「烏鴉嘴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