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血療（上）
第361章 血療（上）
阿曼達到了這家所謂的煉金店前，敲響了門。
學院煉金系和化學系其實差不多，有很多課程都是通用的，煉金系也並沒有傳說中那樣的各種稀奇古怪點石成金的法術。
比起化學專業對於各種物質之間的微觀的反應的探索，煉金專業更多的是探究宏觀條件下搭配不同的物質材料調配帶有一定目的性的新物質的方法。
在煉金系畢業之後可以考取煉金執照，因為古代中世紀鍊金術士通常還擔任著村鎮醫生之類的角色，所以流傳下來很多行之有效的醫療用的煉金方。考取煉金執照后，可以進行一定範圍內的醫療活動，緩解各地的醫療壓力。
比起教會的醫生給你治病前還要先唱一會聖歌，然後和你聊聊人生。人狠話不多的鍊金術士已經在給你熬藥了，而且花費也不多，所以某段時間內人們更喜歡找鍊金術士治病。
當然，找鍊金術士治病的自我評判相當重要。普通的跌打損傷或者小病症，找鍊金術士和診所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甚至兩者開的葯都是一樣的。
到了一些需要做手術或者長期治療的病症，人們就會選擇醫院。
但是，遇到一些現有的醫療技術無法處理的病症的時候，人們就會反過來尋找各種偏方乃至鍊金術士的幫助，哪怕只是得到一些單純緩解痛苦的藥物。
有的時候，鍊金術士也能處理一些因為被污染而導致的病症，學院畢業的鍊金術士通常都接觸過污染這個概念。
至於污染的疾病的行為，會讓人們會混淆，把那些不治之症當做是鍊金術士可以處理的問題。其實他們只是單純，得了現在的醫療技術無法解決的病症。
「已經快十一點了，不接待客人了，你明天再來吧。」
從門戶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聲音有些不耐煩。
不接待客人？
阿曼達緩緩說道：「我找詹姆斯·華倫先生，我聽說他可以解決一些疑難雜症。我並不是購買煉金合劑的顧客，而是病患。」
「這個聲音，爺爺，是我給你說的那位貴客。他今天從我這裡買的報紙夠我一周的工資了。」
從裡面傳來小詹姆斯的聲音，他和他爺爺用同一個名字。
吱吱吱——
有些磨損的門被打開，阿曼達聞到一些濕銹味道，用來固定的合頁已經銹跡斑斑。
門廊很短，裡面是一個有些雜亂的櫃檯，詹姆斯正在整理背後的貨櫃，一股類似藥房櫃檯，但是有些生冷味道的氣味慢慢流出。
比起單純的藥房那些令人甚至有些舒適的味道，煉金櫃檯內的材料味道讓人有些皺眉。
這些貨櫃的隔間都是透明的，裡面放置著各自的玻璃器皿或者專用的收容瓶，來裝著那些材料。
前面的桌柜上擺放著已經作為成品的煉金合劑，看起來包裝有些簡陋，年代也有些久遠，看來只是作為展示用，或者這位一級鍊金術士根本沒有在本職工作賣出去多少商品。
「來治病？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不收你的錢了。」
老人華倫從內屋緩緩走出，披上白大褂，坐在櫃檯前，示意阿曼達坐下。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能提取一些你的血液樣本，確認你的血型。」老人不慌不忙地說道，語氣和緩，顯露出一絲疲態，「不過別擔心，不是那種古老的放血療法，只是一些血液檢查，和醫院裡一樣。」
阿曼達有些好奇，這個年代已經有血常規之類的概念了嗎？
華倫解釋道：「醫院要確認你的血型登記你的病歷，避免你需要輸血的時候沒有足夠的儲備。而我還需要確認你有沒有什麼，傳染病。血液是最容易傳播烈性傳染病的體液，我遇見不少得了梅毒的達官貴人來找我治病，但他們大多聲稱只是皮膚病。幸好我謹慎，並沒有被傳染。」
阿曼達詢問歐米伽，後者表示阿曼達的血液很正常，他雖然是拉萊耶人的後裔，但是那些隱性特徵是基因層面的體現，現在的觀測手段是無法確認的。
黑貓也表示除非是遇見明確指向拉萊耶的相關祭祀的污染，否則無論怎麼看，阿曼達的血液都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血液。
在得到了歐米伽和黑貓的保證之後，阿曼達伸出了自己手。
「安全衛生的采血器具。」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工具盒內拿出一個包裝完好的采血管，隨著一陣輕微的刺痛，幾滴鮮紅的血液被留存到了采血管的稀釋液內。
「來說說吧，你遇見了什麼問題？」老人收好采血器具，將采血管對接一個採樣瓶，進行注射，觀察著血珠在稀釋液內的展開。
阿曼達從懷中取出記錄了渴血症的那一期報紙，面色不改，開始忽悠道：「我有一個遠房親戚是一家水泵廠的工人，他得了被叫做渴血症的癥狀。我在之前探親的時候，那傢伙發病了，咬到了我。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次回來不列顛，我總覺得腦子裡有些暴躁，我懷疑可能是渴血症的早期癥狀，我希望能夠儘早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等待那些病症把我也變成嗜食血肉的瘋子。」
老人聽到這裡，反而大笑起來，說道：
「放心吧，你不是第一個我接待的自以為被渴血症傳染的人了。那個工廠自從改善生產驗證之後，就再也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病患。而且，那東西不會傳染，被襲擊的人類只是越回憶故地，就會越覺得氣惱，有些情緒上的不穩定而已。去診所找些安神劑，你還年輕，煉金合劑有些副作用，不太適合你。」
阿曼達挑了挑眉頭，順勢說道：「那麼先生，我很好奇，你有沒有接待過真正的渴血症病人。現在也許沒有新的病患產生了，但如果可以治好過去的病人，讓我的那位親戚恢復正常的話，也許我本人也就不會有那些煩躁的情緒，不至於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難受。」
老人也來了興緻，說道：「的確接待過一位，我甚至有段時間專門調查過，也嘗試過很多方式，其中進行輸血的血療最為管用，將正常人的血液和患者的血進行替換。不過這種方式無法根治。很多問題是醫學和鍊金術無法解決的，工廠賠償了足夠的金錢，而且他們能在大部分時間保持理智，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