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哈利烏斯與托勒密
第313章 哈利烏斯與托勒密
學院，赫爾豐支部。
這個位於北歐的小國在國際上並不知名，但是也許考慮到政治影響，這裡的學院支部反而是整個歐洲地區最大的。甚至可以說，這個國家根本就在學院的掌控之中。
整個國家的上層階級基本都是學院畢業的，一些特殊序列也在這裡進行訓練。
今天，赫爾豐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哈利烏斯將身上的大衣和雨傘交給侍從，快步走進學院大廳。
托勒密在那裡等他。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兩人都是外星人，骨子裡有著一種對人類這種低等猴子的輕視。
「真是不錯，你們居然真的做到了能夠屏蔽咒文機械的反應。」
托勒密看起來很早就認識哈利烏斯了，也不知道學院知不知道這個先知和基里艾洛德人有接觸的事實。
哈利烏斯言簡意賅地說道：「四階。」
他的瞳孔中彷彿閃爍著赤金色的紋路，透露著高貴的氣息。
托勒密微微點頭，道：「去我的房間談吧，我的朋友。」
兩人像是摯交好友一般，相互攬緊胳膊，到了托勒密的辦公室。
實際上，這座學院內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托勒密的先知身份。
他們對於這位領導的神出鬼沒也已經很習慣，更不用說時常都有朋友前來探訪。
「你成功戰勝了斯菲亞的吞噬，恭喜你，哈利烏斯。在生物位格上，你已經超過了很多種族了。」
托勒密欣喜地說道，這也證明了，控制斯菲亞巨人的可行性。
哈利烏斯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托勒密，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後者說道：「一千七百年前吧，那個時候你們還在另外一個宇宙。我也沒想到，基里艾洛德人會在那個宇宙遭受滅絕，來到這裡。在你的種族中，你是我見過的唯一足夠和善，能夠與之交流的個體。」
哈利烏斯點點頭，嘆道;「我們的神，死了。」
托勒密忽然愣住，接著說道：「不是早就死了嗎？正是因為你們信仰崇拜的緣故，才導致你們的文明變得暴虐獨斷，走向滅亡。現在神死了，那些壓制也會逐漸消失，你們總算是有機會走向一個正常文明的進程了。」
哈利烏斯抬起頭來，露出疑似迷茫，道：「但是在我前面還有十幾位長老，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神死了，沒有辦法挽救的事情。但他們清楚，權力來自於長久以來的傳統，在你說的那種信仰變革到來之前，那種壓制會越來越嚴重。我們很多族人除了正常的力量感應之外，已經沒有辦法聆聽神的教誨，所有的信息都是來自於那些長老。當我成為長老后，第一次聽見那些腐朽的老人們向我暗示這一點，要我加入他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們接納新人並不是因為我足夠優秀，而是先找一個新一代裡面，足夠溫順聽話，能夠配合他們的人罷了。」
托勒密嘆了一聲，走上前去拍了拍哈利烏斯的肩膀，安慰道：
「我了解你的處境。但你現在已經戰勝了斯菲亞，進階到了基里艾洛德人四世。權力不僅僅來自於傳統，根本還是基於所擁有的力量的大小。你已經有能力，改變你的族群了。我們這些先知，很樂意挽回一個浪子回頭的文明，即便你們是基里艾洛德人，我會為你們提供幫助，星間聯盟會同意的。」
哈利烏斯嗯了一聲，卻沒有什麼高興的表現。
托勒密說完這些話，顯然有些開心。
作為先知，也就是所謂的智慧文明拯救聯盟的一員，拯救那些不過是些許災難之中的文明，實在沒有什麼挑戰性。
他渴望更大的功成名就，因此，在幾十年前，先知們第一次阻止了邪神的蘇醒之後，他留在了這個世界，希望徹底解決邪神的危機。
而基里艾洛德人，這個在神明信仰之中逐漸迷失的種族，如果能夠拯救他們，讓他們回到文明發展的正軌，那也是他履歷上，值得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一拍桌子，朗聲道：
「我可以派出學院的一些力量，甚至還有把我手裡的斯菲亞巨人交給你來控制。根據我的研究，在一個生命個體戰勝斯菲亞之後，對於斯菲亞的控制會越來越強大，直到完全不受影響。由你來控制斯菲亞巨人，就能避免被斯菲亞反噬，變成合成獸人的危險。至於做這件事的時間，就由你來決定！哈利烏斯，你將成為你們種族走向新的一頁的開端！」
哈利烏斯還是繼續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這位朋友開始暢想未來。
他只是覺得一切都那麼平靜，自從他征服了斯菲亞之後，哪怕把他的妹妹在他面前殺死，他都只會無動於衷了。
他只是不斷應和著，托勒密無論提出什麼想法，他都會同意。
問題不在於那些明知道神已經無法復活，依然假借著神的名號統治族群的長老們。
問題在於，有新的神，誕生了。
他想了哈倫，原來，基里艾洛德人，從來沒有逃離神明信仰，走上獨自的文明發展道路的可能。
一種本不應出現在他現在心裡的悲哀慢慢擴散著，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木偶一樣。
托勒密高興地說道：「不要這麼消沉，也不必擔心會對你的族人造成傷亡。你總是那麼和善，思前想後太多了，要果斷些。哈利烏斯，作為你的朋友，我始終在你身邊支持你！」
哈利烏斯只是點著頭，算是裝作一絲勉強的笑容，倒也沒有托勒密懷疑。
他知道哈利烏斯的品格，這傢伙對人類也會有惻隱之心，即便是擁有了能夠抵抗斯菲亞侵蝕的力量，一想到變革統治總會流血死人，哈利烏斯一定是在哀悼那些一定不會順從他，要親手被他殺死的族人們。
尤其是他的那個妹妹，堅定的傳統派支持者。
唉，但是要把文明引導向新的未來，哪裡沒有流血呢？
「我在製作一種驅動器，能夠讓你和斯菲亞巨人共鳴，你有興趣來看看嗎？在風格上參照了一位光之巨人的變身裝置，有你的幫助，我很快就能完成它。」
托勒密很是樂於分享自己的成果，他展示自己的圖稿，一個像是鑽石打造的古老的面部，鑲嵌在握把的主體上。
這個面部的額頭是一塊巨大的豎起來的水晶，似乎可以上下展開。
托勒密接著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設計成你們一族的面部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