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歐米伽的思考
第300章 歐米伽的思考
齊文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雖然打開防護帽的那段時間裡很冷，但是這能緩解自己的一部分噁心的感覺。
剛剛他甚至不自覺地去傾聽那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力量本身，就是那麼一個念頭，讓他好久沒緩過來。
直到那股力量消失之後，他才沒有直接暈過去。
他隨後合上了防護帽，確認了防風臂的結構正常之後，開始繼續自己的收集工作。
看著自己的手揮舞著特製鎬子砸在了黑色的岩層上，飛濺出一些碎石的時候，齊文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太正常了。
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下來，無論是鐵鎬砸擊岩層的聲音，還是自己的厚重的制服挪動的時候，本應該發出的摩擦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了。
是，那種傳說中地下傳來的墮落之音的影響嗎？
齊文飛快地想到了那個一開始的傳說。
那些迷失在這裡的暴風雪之中，忽然被一種特殊的聲音吸引，自此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聽不見夥伴的警告和呼喚，失蹤不見。
可是，他真的什麼也聽不見，除了一開始感召到的那個可怕力量之外，現在這裡萬籟俱寂，什麼東西也沒有。
他甚至懷疑那個傳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根本沒有什麼墮落之音，只是因為意外喪失聽覺的人迷失在了暴風雪之中導致的傳說而已。
齊文開始收斂心神，手指頂在了防風臂的腰間握把上，所有的結構都是正常的，只要摁下握把，他就會被拉回地面。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齊文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繼續工作。
很多時候只要自己保持冷靜，就算是有什麼怪力亂神的東西，也是干擾不到自己的。
齊文在很久以前就跟著教授一起在很多地方那個探險過，積累了很多經驗。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異常，對他沒有什麼困擾。
現實間隙之中，歐米伽有些無奈地看著前上方。
很多修格斯被自己的到來驚醒了，它們開始倉皇逃竄，躲避來自外神的威懾。
但是它們進出這些空間是需要標靶的，也就是活著的現實生物。
當年躲進這些空隙來逃避二十五億年的時間流逝，是因為它們殺死了身為主人的古老者。
那些沒能來得及躲進來的，估計只能藏在古老者的軀體之中，一路留存至今，不過也半死不活了。
只有躲在這些空隙裡面的，才能保持活性。
如今它們因為本來不應該會產生的恐懼，尋找著現實世界的標靶，逃出生天。
古老者在設計修格斯的時候，將其設計為了最完美的生物工具。
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會對歐米伽產生恐懼。
歐米伽只需要看向那些目標，合攏現實之間的間隙，就能夠把這些修格斯全部攔住。
在他的視野中，所有已經深入地下的調查員們，身上都被沾附著數只修格斯，卻沒有辦法作為標靶讓這些傢伙通過。
不過這些行為也造成了一些影響。
這個時候，現實世界中的人類，應該已經在逐漸失去自己的感知。
如果在失去觸覺之前被拉回地面，那還有救。
歐米伽沒有耐心仔細看看這些修格斯是如何通過現實之間的間隙穿越的，他只是像個勤勞的吸塵器一眼，將這些修格斯全部摘下，輕鬆地碾碎，當做零嘴吃掉。
味道還行，按照阿曼達的認知來比喻的話，算是一種，人工添加劑過多的麵包。
漸漸地，這片區域的所有修格斯都被清理，歐米伽開始審視這個所謂的現實之間的間隙。
就好比三維的人看一張畫，能夠清晰地看見平面上相互之間的兩個點到底相隔了多少距離。
甚至可以彎曲平面，來讓兩個點接觸到一起。
而此時身處於的現實間隙，就是更高的維度，也就是人類的視覺所謂的環視面背後被隱藏起來的區域。
這些空間絕不至於只是當做修格斯的藏身之地。
歐米伽明白身為外神，他自己無論在哪個緯度都能搞清楚自己的存在。
可是在這裡找了許久，似乎這裡的黑色空腔形成的通往這個維度的空間，只有這麼「大」，或許得找到更多的，甚至是北冰洋乃至南極大陸地下的完整的黑色山脈背後的空隙，才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本來還以為，這裡的空隙是血肉祭祀的時候，能量之間相互通過的通道。
現在來看，完全不是。
歐米伽對於這個世界，目前也就只有血肉祭祀這個玩意到底是因為何種原理出來的，不太明白。
因為他無數段模糊的記憶中，早期或者說在別的世界里，信徒們都是唱著歌把祭祀直接扔進自己當時的形體嘴裡，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歐米伽甚至覺得自己的思維可以更開闊一些，也許世界歸正就是神，當然，只是那些舊日之下的弱小者，慢慢地接收到的信仰之力被血肉祭祀這個方式抽成太多了。
降下的賜福也是打了折扣的。
以至於到了後來，這些信仰越來越薄弱，慢慢地也就沒有力量留存下來。
而自己這些舊日乃至外神，實際上能量的衰弱和弱小對比他們的曾經的強大，其實都沒有任何意義。
只要自己願意解放，就能瞬間回到完整的外神軀體和最強大的實力。
雖然下場是被同為舊日的黑暗支配者吃掉，所以歐米伽才不敢這麼干。
雖然在最古老的某些記憶之中，奈亞說過，只要尤格還在，偉大阿撒托斯還沒有蘇醒，祂們的生死其實都是不被定義的。
就好像被奈亞吃掉的巴斯特，在奈亞的影響離開之後也會回歸。
人類理解的世界歸正，以為那些舊日支配者們也會消失，其實也只是一種自以為是。
祂們並不是在所謂的世界歸正消失了，只是按照自己無法被別人理解的邏輯，自然而然地發展到了這一個步驟而已。
僅僅只是這一步，恰好和人類自以為是的科學推測吻合，以至於這些低等猴子甚至覺得他們找到了世界的規律可以人定勝天了。
雖然自己覺得人類的勇氣的確不錯，但這些背後的真實，還是不用告訴他們了。
希望人類不要永遠這麼自大下去，他們即便度過了黑暗支配者蘇醒的時間，也遲早會栽個更大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