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明碼標價
第786章 ,明碼標價
此時,中年男子剛走出大殿,就看到李雲早就在此等候,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李雲只是笑道。
「那麼,居士的眼中究竟是花呢?還是其他污穢之物。」
「我我.」中年男子心中矛盾,最後還是說道:「是髒東西。」
李雲又笑道。
「那麼,它的味道,究竟是香的,還是臭的呢?」
中年男子很矛盾,看著手中的東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是香的」
對著一坨屎說是香的也是需要勇氣的,中年男子很矛盾。
但香味是沒辦法騙人的。
自己手中捧著的,就是散發著誘人清香的屎。
「形貌污穢,可追根究底,還是香的。」李雲淡然道:「可若是內心都變得臭氣熏天的話,那可就真成屎了.」
中年男子沉默。
最後臉上開始掙紮起來.
「道長.我.我很迷茫有些事情」
「所以說,究竟是當花兒,還是當屎呢,這個取決於你自己」李雲淡然道。
此時,這中年男子身上的黑氣還是消散淹沒。
最後歸於平靜.
李雲沒有直接規勸這男子,讓他放棄犯罪。
以前有報道報道過,絕大多數犯罪分子在犯罪后,都會有後悔的情緒,後悔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悔恨終生的事情。
雖然有些是裝出來的吧,但絕大多數都是這樣。
腦子一熱,沒想到後果。
法律就是這樣,讓人知道犯罪的後果來杜絕犯罪,奈何有時候人的理性都會有一瞬間的消失.李雲覺得自己,都有理性消失的時候。
比如說,明明知道對女神告白會被發卡,可當年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對於眼前這人。
讓他自己認識到,犯罪了就會變成屎。
直觀的衝擊。
大概就能改變他的舉動。
從而改變他的一生。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不是開玩笑的。
「叮,恭喜宿主獲得10點福神氣運。」
此時,這中年男子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道長.其實在之前,我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這些想法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的內心,不過現在好了,這些奇怪的想法都消失不見了。」
李雲沒有強迫中年男子說出來,只要他放棄這想法就可以了。
至於為什麼放棄,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都與人無關。
中年男子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捧著手中之物轉身離開了。
現在,他手中的,是花。
散發著香味的花兒。
「混沌的人.」小黑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出現在李雲身後,用一種睿智的表情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說道:「介於善惡之間.這或許就是普通人吧。」
「嗯你如果硬要歸類的畫,應該說是【走投無路】的人才對。」
「走投無路.」
「絕大多數人都是走投無路才想著去犯罪的。」李雲頓了頓說道:「當然,剛剛那位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走投無路,事實上,他即使到了要犯罪的地步,生活也比很多普通人要好的多。」
李雲能看到,他身上的運線雖然不濃,但好歹比一般人要好
也就是說,在他看來生活方面的走投無路,要比一般意義上的走投無路要強的多。
比如世界盃那些賭球跳樓的大佬們,輸了車子輸了房子,就以為一切都完了,跳樓自殺。
殊不知,他們還有獲取財富的能力,有工作,有不菲的收入。
可比普通的打工者好的多,比三和大神要好的多。
他們都沒絕望呢,那些人就先絕望了,覺得自己的人生過不下去。
認為到了那個地步,只能一躍而下,保留所謂最後的尊嚴。
無非,只是內心的一個標準而已
認為失去了這些,就失去了一切。
殊不知,失去了生命才是真正的終結。
傻傻的很天真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阿大看著眼前口吐白沫的混混,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阿大,這是第幾次了」
「第三次」阿大看著柳燕璃說道:「已經是我第三次把他們送到警察局裡了,可惜的是,他們總是屢教不改,屢教屢犯,他們剛剛看到我的時候都已經露出了【老子已經習慣】的眼神,等著被我送進去。」
「話說你有沒有什麼衝動,比如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了百了,讓他們再也不能做壞事」柳燕璃臉上躍躍欲試的,表現欲極強,心裡把李雲勸導的事情背了一遍,打算說出來教育阿大裝逼呢。
然而阿大卻是淡然道。
「他們充其量只是混混而已,做過最大的壞事也只是勒索小學生的午餐錢,死亡並不是他們的結局。」
「卧槽.你就不嫌麻煩嗎,他們以後也可能做大壞事啊,你看這些混混.」
「那等他們做壞事的時候,再議論,現在他們是混混,不是罪犯。」阿大笑道:「至於你說麻煩還是不麻煩,那對我來說沒所謂,所謂的【正義】本身就是很麻煩的事情,畢竟罪惡是不會禁止的,本熊能做到的,就是在不斷的制止犯罪中,感悟自然,感悟自我,打擊壞蛋不是目的,是過程。」
一根竹杖,一席蓑衣,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目光深邃,充滿睿智。
什麼叫覺悟。
這就叫做覺悟。
什麼叫大濕,這就叫做大濕,武學大宗師,心靈和身手雙重強大的大佬.jpg。
柳燕璃瞬間感覺有些羞愧,自己這活了八百年的魚還沒人家熊貓看的透徹呢。
真不是一般的羞愧啊.
「咱們回去吧,是時候回家吃飯了。」阿大朝著道觀往回走。
柳燕璃也跟著回去,順便還買了兩杯麻辣燙。
真香。
阿大在看到麻辣燙的時候,原本的氣質蕩然無存.
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是野生大熊貓。
「還想教你東西的,沒想到被你教了」
柳燕璃感慨之餘,回到了象頭山山村
一回來,就看到村門口有一堆堆的人在圍觀什麼事情.
是一個在哭的大齡青年,一個在哭的女人,還有圍觀的老人,也一起在跟著哭。
柳燕璃瞬間就腦補了一大堆女人被拐賣到山區里當人老婆的劇情,聞者傷心,見著流淚。
「上啊,你行使正義的時候到了.」柳燕璃提醒阿大是時候出手了。
可阿大的表情毫無波動,就這麼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這可是拐賣女人啊.」
「你就沒有發現,那女孩兒和圍觀的老人長得有那麼點像么。」阿大指著那邊的人。
柳燕璃仔細一看,果然是這樣。
隔壁村子的,鬧到象頭山村來了。
過去了解了一下,才發現是有人將女兒『賣』給別人當老婆了。
和人販子拐賣少女不同,這一次,賣家是親屬父母,而購買款變成了『彩禮錢』。
其實本質上嘛。
一模一樣。
「話說,家長賣女兒算不算販賣人口。」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李雲看著一臉懵逼的柳燕璃說道:「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如咱們村的趙大嬸,也就是趙子黑他媽.在嫁過來之前都沒見過趙子黑她爹的,都是當年趙子黑他爹彩禮錢到手了,她才嫁過來的。」
「很多地方都有累死的陋習,不過萬幸的是咱們村子沒有了啊,畢竟現在不像以前大家一天到晚都是種田大法好,很多時候大齡青年,基本上出去打工的都能領一個老婆回來」
事實上最後這一樁婚事還是吹了的,本來女方沒有反抗的,覺得隨波逐流父母之命就好,然而在過來見了男方之後,發現丑到無法呼吸,才激烈反抗的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事實上,如果真的是長得過去的話,大概率是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找老婆的。
此時,有人上了道觀,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兒,還有一個一直在抽著煙的老頭子,沉默不語。
這是剛剛在下面鬧騰的那一些人。
女的哭吧,也不是哭的要死要活的,就是在啜泣,老頭子沉默吧,眉宇間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悲痛。
李雲看了一遍,這老頭子的情況,和剛剛才離去不久的中年男子一模一樣。
即將成為犯罪者,但最後都沒有成功。
中年男子是被開導放棄,這老頭子是打算賣掉女兒,最後女人寧死不從,也不得不放棄。
其實區別不是很大
「這人就是賣女兒的人啊.」
「真可悲,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真是可憐。」
「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都在編排著這老頭子,譴責著他。
老頭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在旁邊站著,那女人則是進了道觀朝拜。
此時,那老頭子自言自語呢喃道。
「那些人什麼都不懂啊.」
「有何不懂呢?」李雲來到老頭子身邊疑惑道:「莫非居士你認為賣掉女兒是正確的?」
老頭打量了一遍李雲,沒有繼續沉默,而是說道。
「家裡窮,大山裡,種田養自己都養不活,娃娃也不好看,什麼技能不會,又不願意去打工,在家裡每天只能喝著稀米糠糠,那不是只能嫁出來了嗎,本來好說歹說,有人啃要她了,都說好要嫁出去的,又說要等什麼機長,說什麼王姐劉姐都等到了什麼機長富二代唉,我就是為了娃娃好而已,她那樣子怎麼等得到喲,我就不說什麼機長富二代這些我聽不懂的了,就是隔壁鎮子打工的都要不起她啊」
老頭子訴苦訴了一大堆,李雲也打量了一下這女人
長相有些抱歉,臉上還有很多麻子,嘴角流著口水,一臉狂熱的看著月老,供奉的不是焚香,而是吳亦X,鹿X,還有一堆鮮肉帥逼的照片。
在祈求月老賜予她和照片上那些人同等級的姻緣呢。
事實上,月老並沒有卵她,氣運沒有任何反應。
不得不說,這位大妹子既沒有好看的皮囊也沒有有趣的魂靈,真要等二代機長那真的是眼瞎
「然而這些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也不能將其作為賣女兒的理由,讓她明碼標價的賣出去.」
「所以說我把彩禮錢退回給人家了,以後我也養不起她了,讓她自己去外邊打工吧,我們也不需要她養,她能養活自己就養,不能養餓死在街頭我們也沒辦法。」
李雲搖頭,餓死大概是不會的,但八成是不可能靠等機長致富了
「其實在我們貧苦山村啊,種地是吃不上飯咯,只有出去打工才是唯一的出路,有些不願意出去的也只能受窮.」老頭子感嘆道:「以前村子里還有一戶挺厲害的人家,規劃村子里的田地,讓大家規模化種植,有一段時間大家過的還算不錯,可惜的是最後因為一些政策原因,不能這麼搞了,他也倒閉了,闊過一段時間后又回到了原點,最後老婆也卷著剩下的錢跑了,一無所有.不過呢,他家女兒還算漂亮可惜啊.」
聊著,老頭子就和李雲熟絡了起來,自來熟的掏出了一張照片來。
很珍重的用油紙保存起來,是村民的大合照,大家都笑的很開心。
雖然窮,但在照相的時候都有著同樣的快樂心情。
照片上最顯眼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和周圍村民的畫風完全不同,穿著樸素的裝束,但也很難掩蓋她的容貌。
有一種如同山泉水的美麗感覺。
而且這臉看著有些眼熟
特別是這女孩身後的那個中年男子。
不就是前段時間來的那個想犯罪沒犯罪的人么,勸導他還得了一小波氣運來著。
「你說可惜?」
「是啊,可惜她和她男朋友是自由戀愛的,但她老爹最後索要高額彩禮錢,那一家人拿是拿的出來,家長反對也沒用,但誰讓人家是真愛呢,本來這事兒談妥了的,到最後她爹反悔了,沒要彩禮錢,讓女兒堂堂正正嫁過去,這事兒到這裡算是皆大歡喜啊。」老頭子嘆氣道:「可惜的是嫁過去沒幾天呢,這孩子就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消失的蹊蹺又乾脆。」
「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