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試筆(求收藏追讀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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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羿好劍,好酒,好丹青。
他修行是為了長生久視,超脫陰陽,成為站在長生道頂峰的人。
求道的路上,他希望自己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用三尺長劍與天下英雄論道,以一碗烈酒與世間豪傑對飲,畫一紙丹青記錄世間大好河山。
所以他看到這青山書院的千鈞筆,簡直高興地要跳起來,有這千鈞筆相助,他的畫技一定能飛速提升。
徐言之前看謝羿一身劍客打扮,以為他不懂貨,是來閑逛看新鮮的,所以態度冷淡。
此刻他看到謝羿眼睛里的光,那種熾熱和欣喜,就知道謝羿是個懂貨的人。
他面色一正,起身拱手道:「小生徐言,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不遠處攤位上看到的人,頓時吃了一驚,心道:「這姓徐的小子冷淡傲慢,集主來了都只行禮不吭聲的人,今日吃錯藥了,竟對一個劍客這般禮待。」
「燕赤霞,幸會。」謝羿拱手道,他現在要隱藏身份,不想引起騷亂,所以報了個假名。
之前他在靈官鎮和人斗劍,報了身份,今日借法殺唐沖,顯露儺師身份,都是大出風頭的事,江湖上估計都傳開了。
稍有江湖經驗的人一琢磨,身材樣貌一對比,就能猜出是同一個人。
「燕道友,你既然說出此物名字,想必知道此物來歷玄妙,可要想清楚再買。」
徐言這麼說,是擔心謝羿心力不夠,買了用不了,把這個寶貝擱置了。
「徐道友的家傳寶物,我買了自然會珍惜的,道友放心。」謝羿笑道。
徐言面露驚疑,嘴巴大張,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了。
這隻千鈞筆的確是他爺爺的遺物,如今他急需用錢,不得已才將此物賣掉。
他聽到一個陌生劍客認出千鈞筆已是驚奇,對方竟還知道這是他家傳寶物,簡直震驚到了極點。
「筆匣年頭至少已有甲子,上有青山書院獨有的標記,道友年輕,不可能是此物原主,加上你修的法門出自青山書院,我才猜測這是你家中長輩之物,看來我猜對了。」謝羿笑道。
他看徐言一身氣息清澈,流動如水,心念卻很靜,法意沉靜如山,山水相合,動靜相生,這是修行「我見青山法」才有的氣象。
青山書院的人來擺地攤,著實讓他驚奇,所以他才走過來的。
「道友好眼力。」徐言本是個冷淡的性子,此刻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讚歎道。
他不光驚嘆謝羿的眼力,還好奇謝羿的來歷,能一眼看出他的法門,認出匣上青山書院的秘密標記,絕不可能是個尋常劍客。
以謝羿剛才展露出的眼力和見識,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他在紅葉集擺攤三天,聽過很多江湖傳聞,卻從沒聽說一個叫燕赤霞的劍客。
「現在道友願意將這隻筆賣給我了嗎?」謝羿道。
「賣倒是可以賣,但是小生還有個不情之請。」徐言拱手道。
「請說。」謝羿已猜到徐言要說什麼,估計是想試試他能不能用這隻筆。
「如道友所言,此物的確是我爺爺的遺物,如今我急需用錢,不得已將它賣掉,卻希望為它尋一個好主人,莫要辜負了它。」
徐言頓了頓,接著道:「我想請道友現在用它寫一個字,寫什麼都行,只要寫出來,我就將它賣給伱,不知道友能否答應?」
謝羿笑了笑,「徐道友這話合情合理,我自無不允,那就獻醜了。」
徐言看出謝羿不是尋常人,能用這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還是要讓謝羿試筆,做個確定。
其實他心裡也希望謝羿能用,這樣他將筆賣掉,也能得一筆靈錢,解他的燃眉之急。
此刻聽謝羿答應,很是高興,立刻將小桌上的東西收走,騰出地方。
桌上紙已鋪好,硯台里有墨,是徐言自書箱里拿出來了的,他將東西布置好,親手將千鈞筆拿起,交到謝羿手上。 謝羿接過千鈞筆,只覺渾身一沉,這種沉不是身體變重,而是他被筆上的法意影響,神魂和心念上生出的一種異樣壓迫感。
他站在桌邊,正在感受體內法力的流動,發現渾身法力運轉緩慢。
法力隨心而動,如今他神魂被壓迫,法力自然也就慢了。
他伸手,手中千鈞筆懸在紙上,緩緩落下,法力注入筆中,手頓時一沉,感覺這筆重如千斤,差點就握不住了。
他精神一震,瞬間集中心念將筆握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道:「千鈞壓心,果然好筆。」
徐言看他動作,心跳的很快,感覺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心中卻生出一種希望。
第一次握千鈞筆沒有掉下,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以前徐家那些叔叔伯伯都想要這隻筆,送給他們的兒子,那些個堂兄堂弟卻沒一個拿得穩的。
謝羿拿著筆,筆懸在紙上沒有落下,他眉頭微皺,面色微紅,氣息有些亂了,手也在抖。
他本想寫一個字,每次想要落筆時,卻都無從下筆,總感覺一落筆,下面的桌子都會壓垮一樣。
千鈞筆是靈物,有壓心的神妙,現在他的神魂和心靈都被筆壓著,已生出錯覺了。
徐言也緊張起來,千鈞筆神妙,他知道謝羿現在在和千鈞筆的神意角力。
要是能寫出第一個字,不管寫什麼,好不好看,只要寫出想寫的字,都算戰勝了筆意,有使用這筆的資格。
若是第一個字都寫不出,就算買了,以後也寫不出一個字,每次寫都會想到今日的挫敗,心意大亂。
這就是千鈞筆的神妙之處。
附近很多攤子的主人都在觀望,那些客人們也在觀望,周圍的吆喝聲和討價還價聲頓時沒了。
攤主們關注,是知道這姓徐的書生和集主關係不一般,他們好奇這書生究竟賣的什麼東西,之前集主來看過之後,氣得拂袖而去。
客人們則是看那筆不一般,一個化氣修士竟拿得這麼艱難,他們好奇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紅葉集中心有一座三層高樓,這裡是集主住的地方。
三樓書房內,有一幅很大的壁畫,佔據了一面牆,畫的是一座巍峨青山,山上有雲氣流淌,山腰處有一道瀑布。
瀑布之上靈光盈盈,畫面變幻,顯示的正是東街謝羿和徐言二人之所在。
一個中年儒生站在壁畫前,周身法光流動如水,眼神卻沉凝如山,靜靜看著那瀑布顯化的畫面。
旁邊站著一個少女,也做書生打扮,戴黑色儒巾,穿青色儒服,袖口下擺綉著山紋,領口綉著雲紋。
此刻面色緊張,連呼吸都停滯了,臉憋得通紅。
儒生忽然抬手,袖子一甩,打在她的背上,「讀書人當有靜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
少女連連咳嗽,剛才一口氣憋得太久了,「咳咳,爹,你說那劍客能寫成嗎?咳咳。」
「寫不寫得成,都是徐言自己的事,與我們何干?」儒生冷哼道。
少女吐了吐舌頭,心道:「要是不關你的事,你天天盯著這壁畫看他幹嘛?」
但她立刻捂住嘴,她爹不喜歡她吐舌頭,覺得不合禮數,看到了要訓她的。
儒生根本沒空看她,他盯著那壁畫中的人影,眼神忽然有了一絲波動,說道:「他要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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