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陌路
按理說，就算石山是獸人，而林小天卻是堂堂尊者，這種戰鬥根本就是大人打小孩子一般根本不用認真的，但是石山很特殊，明明是閃電幫的失敗品，自己卻可以擁有意識控製自己的大腦，和那些沒有智商隻知道殺戮的獸人完全不同，有本質上的區別，而根據李峰的情報來看，第一批獸人計劃失敗歸根結底的原因是投入的獸人基因過多，而實驗對象身體素質良莠不齊，在注入獸人基因之後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不得以隻能放棄了。
林小天好奇的是石山究竟是如何逃過閃電幫的魔爪的，實驗的失敗品，肯定是要銷毀的，難不成當時石山就擁有了自己的意識？知道逃跑了？
懶得想這些東西，林小天專注的和石山戰鬥著，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辛辛苦苦救的那些人質對他有多不滿，人生大起大落不過如此，本以為林小天已經放棄他們了，卻發生了逆轉，能理解林小天做法不過是少數人罷了，感激的有之，怨恨的有之，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去管的，人這輩子，有些人注定是過客而已，沒必要當真，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呢？本來活著就已經夠累的了，幹嘛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有些人活著，但是他已經死了，如同行屍走肉，林小天在自己的目標沒有完成之前是不會放棄的，在變強的道路上根本沒有後路可言，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喂，石山，你有夢想嗎？”
打著打著，林小天忽然後退一步把幽冥刀杵在地上輕笑一聲說道，“嗬嗬，罷了，你這種沒有感情可言的人渣，怎麽會有那麽寶貴的東西？”
“我曾經也是人。”
一句飽含深意的話讓林小天有些不自在，是啊，石山曾經也是人。
“你根本無法理解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石山冷冷的說道，“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的痛苦。”
“那就把你的痛苦轉移到石崗村的村民身上？”林小天反問道，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在荒山遇到的那個死去的小女孩，“他們可都是無辜的人啊。”
“無辜？！”石山暴怒，“如果當日閃電幫抓我走的時候他們能阻攔一下，哪怕是報警，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他們，我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嗬嗬，事情好像不是這樣吧？誰讓你自己人緣不好？”林小天不屑的說道，“有因有果，報應不爽，你被抓都是一切注定的，如果我在場估計也不會阻攔。”
“還有，如果你真的恨，也應該恨閃電幫的那些人才對吧，這麽說的話，我可以算是你的恩人呢。”林小天笑嗬嗬的說道，閃電幫的覆滅，和他有直接關係，這麽說沒毛病。
“就算不用你，老子殺回來他們也招架不住！”石山怒聲道，“相比感謝，我他媽倒是更狠你，如果不是你搶了先，老子早就手刃仇敵以解心頭隻恨了，都怪你，讓我錯失機會！”
“尼瑪，這種事情都能怪我？”林小天震驚的說道，“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實力弱呢？如果你夠嗆，根本不用等我下手啊。”
“別和老子廢話了！殺不了閃電幫的人，殺了你也一樣！”石山露出爪子凶惡的瞪著林小天，二人試探的差不多了，下麵應該動真格的了。
“等會兒。”林小天擺擺手，“著什麽急啊，我問你個問題。”
“等你死了之後問閻王吧。”石山根本不給林小天說話的機會，爪子一揮，帶著一股臭氣的氣勁直撲林小天麵門。
林小天嫌棄的後退兩步，“媽的你多久沒洗澡了？身上這麽臭。”
“行了，你不說那我說，嗯，我想下，你的最終目的既然是豹子，那肯定是豹子身上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對吧。”林小天一麵躲避石山的攻擊一麵分析道。
“同為閃電幫的試驗品，豹子可能是唯一一個可以自己控製獸化而不失去理智的人。”林小天繼續說道。
“而你，迫切的想要通過研究豹子來得出為什麽豹子可以做得到這一點，對吧。”林小天慢悠悠的說道。
石山沒有說話，不過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林小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想知道石山的目的根本不難，看石山現在這副人不人獸不獸的模樣就能知道幾分了。
“可惜啊可惜。”瞅了石山一眼，林小天微微一歎，“豹子能做到，你啊，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到他那一步了。”
“你說什麽？！”石山大怒，“你怎麽知道？要不是你壞我好事，我已經把他體內的基因含量研究透徹了，他能做到，我為什麽做不到？”
“嗬嗬，豹子能恢複意識，和那什麽多少基因可沒啥關係。”林小天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說道，這倒不是林小天吹牛逼，豹子當初被控製是因為催眠，想要破解催眠必須要靠著自身強大的意誌力才行，比拚的就是誰的意誌更加堅定，石山這種情況，已經墮落到骨子裏了，單靠催眠是不可能改變的了的。
“我不信！”石山絲毫不為所動，他辛辛苦苦來東海不就是為了恢複正常嗎？現在竟然被林小天說的沒有絲毫希望，怎麽讓他接受？
“愛信不信，行了，你的問題基本我都弄明白了，就算是失去了人性，你也不該殺了那麽多的人，你已經失去了當人的機會。”林小天微微一歎，整個石崗村幾百條人命啊，這可是現代，能幹得出這種事的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石山是出於自信還是對林小天的實力估算不足，自以為吃定了林小天，但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摸清楚石山的套路之後，林小天心中微微不屑，果然小混混出身就算得到了一身力氣也是小混混，打架就那點套路，靠著那鋒利的爪子想要把林小天撕成碎片？和做夢真的沒啥區別。
雖然他練刀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付這種沒有頭腦的垃圾還是沒什麽難度的。
石山屬於那種獸人中的變異體，力氣大的出乎林小天的想象，但是在技巧方麵，林小天完勝對方。
大開大合的踏浪刀法自成一派，有著自己獨特的韻味，一刀重過一刀，石山一開始還能招架得住，但是幾招之後他發現不對了，林小天的力道竟然在慢慢變大？這是怎麽回事？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所以那些人質被放走他並沒有灰心，隻要殺了林小天，然後靠著速度優勢跑路相信沒人攔得住他，幹掉林小天，抓住豹子，解決自己身體的問題便是他的目的，但是現在，單單是招架林小天的攻擊都有些吃力了。
摸清楚了他的套路，這場戰鬥已經變得索然無味了，百招之後，石山從一開始的主動，變成了隻能防守，林小天的猛烈攻擊實在讓他招架不住。
二百招之後，石山已然被林小天壓著打，他那堅固的爪子，也被林小天砍的差不多要碎裂開來，畢竟就是再堅固的爪子，也是從人身上長出來的，林小天的幽冥刀，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材質，在古墓中得到的那個生鏽的刀加上星辰鋼，迄今為止還沒有幽冥刀砍不斷的東西。
氣勁一陣猛烈波動，林小天的刀散發出一陣陣幽光，正是他得意的招式暗月，這一招徹底把石山的爪子擊了個粉碎。
當幽冥刀插入石山胸膛的那一刻，除了臉上的不可置信，石山的眼中竟然冒出了一絲解脫的意味。
“終於，結束了嗎？”
石山看了看胸口流出的鮮血對著林小天慘然一笑，“這種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啊。”
“所以說，你不是人。”林小天絲毫不為所動，雖然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是石山並不是人。
“如果我說，石崗村的事情，我並不是心甘情願做的，你信嗎？”石山說道。
“是與不是，又能怎麽樣？整個村子都被滅了，你想要解釋，就下去親自和他們說吧。”林小天淡淡的說道。
“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啊。”石山歎了口氣，“其實，當腦子裏隻剩下殺念的時候，你會發現不一樣的世界呢。”
“頭一次發現有人把變態描繪的這麽高尚。”林小天不屑的說道，“行了，你的罪行自己慢慢懺悔吧，小爺可沒有那麽多閑工夫聽你絮叨。”
“容我說一句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石山低聲說道。
林小天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猛然間他終於發現不對的地方了，隨著石山胸口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他的身軀竟然開始膨脹起來！如同氣球一般雖然幅度不大，但是確實實在膨脹。
“你在耍什麽詭計？”林小天皺眉道。
“哪還有什麽手段。”石山搖搖頭，說話更加費力了，“殺人這種事情，沒人喜歡去做，就算我以前是個混混，也沒有那麽壞的心腸啊，但是你知道嗎？那種精神好像被支配了的感覺，滿腦子都是殺戮的欲望，如果不去做，就好象活著沒有任何意義，那種感覺你懂嗎？”
“而更為嘲諷的是，明明一切你都感受的到，卻根本阻止不了，隻能在四周一片漆黑的地方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哈哈，估計和你說你也不會明白，那地方，你沒去過。”石山的笑容裏充滿了苦澀。
“你說什麽？”林小天猛然身子一頓，這種感覺，他並不是沒有經曆過，上一次他失控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伸出一片漆黑之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胡作非為！
“那是種來自內心的孤獨啊。”石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