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力量的代價
大漢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著林小天有些陰沉不定。
“怎麽？難不成你要反悔嗎？”賀封山連忙說道，“難道你不怕這件事情傳到圈內讓人不恥？”
“殺了你們，誰會知道？”那人冷笑一聲，揮了揮手，“給我殺，一個不留！”
“你敢！”賀家兩位長老和蘇清河同時開口，護在前麵怒道。
“哼，速戰速決，先解決林小天，這些人一會再說。”大漢深吸一口氣，看來不認真不行了，招呼兩個人和他一起攻向林小天。
林小天臉上茫然一片，好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三人衝向自己，本能的做出防禦動作。
“要怪，就怪你太出色！”那大漢猙獰一笑。
遠處的蘇清河聽到這個聲音全身一顫，不會錯，一樣的話語，二十年前，自己被廢時候，也是一句要怪隻怪你太出色，蘇清河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人，“李家！這筆帳，老子遲早和你們算清楚！”
“你沒機會了！”圍攻幾人的殺手對著他們猙獰一笑，“張家，隻會以為是趙家幹的。”
“嗬嗬，看樣子，你們是吃定我們了？”蘇清河詭異的笑了笑。
“一個廢物天才，兩個廢物長老，我們會放在眼裏？”殺手不屑一笑，“給我上！”
“你好像忘了，當年就算老子被廢，可是靠著自己一人差點滅了整個李家。”蘇清河哈哈大笑，看來，隻能使用那一招了，留戀的看了一眼蘇月茹，蘇清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後麵的蘇月茹渾身一顫，剛剛她父親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想幹什麽？”那殺人一驚，連忙警惕的看著蘇清河。
“幹什麽？你一會就知道了。”蘇清河麵色猙獰的道。
“啊！”就當蘇清河打算強行運功幹掉這些人的時候，遠處的戰團，圍攻林小天的幾人中傳來一聲慘叫，隻見林小天雙手成爪狠狠的扣住剛剛攻擊他的大漢的脖子給拎了起來，一隻手，竟然插入了那人的小腹。
“小天？”蘇清河大驚，此時的林小天，神情淡漠茫然，和平時判若兩人，宛如死神一般冷漠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這是狼牙形態？”賀封山有些心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狼牙形態？”蘇清河不解，看了看賀封山。
“蘇家主不知道嗎？”賀封山疑惑的道。
“這一脈，傳承甚少，和本家聯係不上，知道的東西有限。”蘇清河皺了皺眉。
“那就是了。”賀封山歎了口氣，“狼牙持有者，到了一定階段，會被狼牙影響，喚出內心中的自我，肆意的發揮狼牙的力量，而這種不受控製的力量及其霸道，在古時就是殺器般的存在，據說一旦進入這種形態，很難蘇醒過來，不將力量發泄完畢是不會停止過來的，我沒想到的是，林小天的內心，好似住著一個惡魔，你看現在他的樣子，和平時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蘇清河一看林小天，隻見他正在掰那大漢的胳膊，嘎嘣一聲脆響，大漢的手臂直接被卸了下來。
“這也就是狼牙的雙刃劍了，如果能控製住狼牙的負麵影響，掌握這股力量，慢慢加以運用，絕對是一大助力，但是要是被迷失了心智，這種殺器反而會傷害自己，古往今來，那麽多狼牙使用者，能徹底掌握狼牙的，隻有一個。”賀封山神色凝重的道。
“第一個狼牙持有者？”蘇清河說道。
“沒錯。”
“林小天怎麽會激活狼牙的負麵影響？”蘇清河有些不解，這孩子平時看起來雖然懶一點，但是並沒有那麽陰暗啊。
“憤怒。”賀封山皺了皺眉，“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還有，就是林小天的武學天賦，實在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此話怎講？”蘇清河不解的道。
“蘇小姐，你和林小天在一起時間最長，他開始接觸古武，到現在，有多久？”賀封山轉身問道。
“前前後後，半年？”蘇月茹小聲道。
“這足以說明一切了。”賀封山一錘定音，“進步太快，對自己的身體掌握還不到位，被狼牙控製也就情有可原了。”
“這個，他之前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況。”蘇月茹咬了咬牙，“上次中槍之後被偷襲，小天看到豹子受傷，直接把那獸人給打的還不了手。”
“嗯？”賀封山和蘇清河一驚，“你見到過？”
“沒親眼見過，是豹子告訴我的，本來他已經被打翻在地了，但是小天看到獸人要殺豹子，衝上來救他，當時小天的身體，本就傷痕累累，根本不可能戰鬥的，但是卻硬生生的擊敗了獸人。”蘇月茹回憶了一下道。
“他後來如何清醒的？”賀封山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被狼牙控製的人，短時間內六親不認，除非最親近的人，不然都會被當做敵人，這是得到力量的代價，曆代狼牙擁有者都會經理這一步，而更詭異的是，據狼牙擁有者總結，這時候其實他們是清醒的，如同在遠處看著自己的身影，但是卻控製不了，對自己的至親痛下殺手，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上次小天受傷很嚴重，好像是失血過多昏過去的。”蘇月茹回答道。
“這可難辦了。”賀封山咽了口口水，現在棘手不是這些殺手反而是林小天了。
“給我，上，殺了他！”被林小天拎著的大漢口齒不清的道，他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殷紅的血液從衣服中滲透出來，染紅了整個地麵，他有些後悔剛剛上來的時候順手把前台的保安收銀人員全部打暈，不然現在還能靠著他們報警生還下去。
“上！”所有的殺手都圍了上去，前仆後繼的撲向林小天。
林小天詭異一笑，直接將手中的大漢扔向他們，然後不退反進，殺進人群，每一招都樸實無華，力道適中，招式氣勁均不起眼，但是每一招的使用簡直爐火純青，拳，掌，爪，化手為劍，為刀，簡直就是一麵倒的戰鬥，沒一會，場麵上在也沒有戰者的人。
“點子紮手，撤。”殺手們看著情況不對，互相給了眼色，抬著他們的頭頭就跑，一點都沒有猶豫，林小天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並沒有追，看著身後的賀家兩位長老和蘇清河已經蘇月茹和賀蘭雪走了過去。
“小天，你在幹嘛？”賀封山咽了口口水，按理說林小天身上的氣勢僅僅是藍階而已，但是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讓他腿肚子發軟，後麵就是自家小姐，賀封山站了出來，“小天，趕緊醒過來！”
林小天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直接就是一腳，砰的一下，賀封山便被踹飛，堂堂棕階高手，反映的機會都沒有，剛剛那一腳，竟然直接封鎖了的動作，連防守都做不到。
“林小天！”看到自己哥哥被揍，五長老大喝一聲衝了上來，林小天很不客氣的同樣一腳把五長老踹飛。
蘇清河皺了皺眉，把身後的蘇月茹給護住，但是此刻，蘇月茹看著陌生的林小天無比的心痛，竟然慢慢走了過去。
“小天，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告訴我，這冷酷無情的人，不是你。”蘇月茹麵帶淚痕，一步一步的走到林小天麵前。
“那個在東海橋邊，我愛的男人，也會有這麽讓人心痛一麵嗎？”蘇月茹好似在講故事，用手撫摸林小天的麵孔。
“月茹，回來，他現在不是那個林小天！”蘇清河大聲道，心中焦急。
“父親，你看，他就是小天。”蘇月茹聲音顫抖，“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他就是我愛的那個男人！”
林小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掙紮的看著蘇月茹抬起手掌。
“月茹，快點回來！”蘇清河瑕疵欲裂，絕對不能讓林小天傷害到蘇月茹，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且不說蘇月茹會受傷之類的，如果林小天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差點把心愛的女人殺死，那是一種什麽感覺？絕望亦或者其他？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我想和你一起去經曆。”蘇月茹根本聽不進去蘇清河的話，這個冷酷的人，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是自己唯一愛著的男人！
“蘇姐姐，我知道，我和你差在哪裏了。”遠處的賀蘭雪喃喃道，“為愛至死不渝的勇氣嗎？我也有。”
賀蘭雪堅定的邁步向前，剛走兩步，之前被踹飛的賀封山竟然爬了回來，狠狠的把她拉住，“小姐！你肩負著家族的命運，不能以身犯險！”
賀蘭雪一怔，家族的命運，家族的命運，是啊，她，不是一個人，向前邁著的腳步，停在了空中。
“但是，我不過去，我感覺我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原諒我的自私，四長老，對不起，我早就把我的一切，交給了他。”賀蘭雪笑了笑，掙脫開賀封山的手狠狠的撞在林小天懷裏。
“紅顏薄命，狼牙，已經毀了多少年輕俊傑？林小天不是神，不可能掙脫出狼牙的枷鎖，他的命運會和其他狼牙擁有者一樣，殺雞取卵，僅此而已，神秘的神物，你今天，會毀了三個年輕的人。”賀封山不忍心看著接下來的場麵，閉上了眼睛，在記載中，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自認為可以用情，讓人掙脫開狼牙的束縛，事實證明那根本就是想多了。
“蘇家主，你不擔心嗎？”賀封山疑惑的道。
“自然擔心，但是在擔心和信心之間，我選擇後者。”開玩笑，那是他女兒，他蘇家僅存的血脈，他相信，如果林小天真的失手幹掉蘇月茹，他就是拚上性命也要殺掉林小天泄憤。
“信心？我寧可相信家族前輩的眼睛。”賀封山再次歎了一口氣。
“小天，以後，有我陪在你身邊，幫你分擔痛苦。”蘇月茹輕聲道，“賀家妹妹，你有這份勇氣嗎？”
“那是自然，蘇家姐姐，我收回自己的話，說你不配愛小天，是我不對。”賀蘭雪笑了笑道，“但是我不會放棄。”
“我明白。”二女相視一笑，“失敗，是因為不夠愛，僅此而已。”
“呃啊！”林小天收回舉在半空的手，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腦袋，掙脫開二女，用頭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鮮血頓時流淌下來，林小天的眼中，散發出一絲清明。
“謝，謝。”他喉嚨嘶啞，說一句話好似要用盡全身力氣，兩滴血色的淚珠，從眼中掉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天！”蘇月茹和賀蘭雪發出一聲哀鳴，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