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新的天龍人
第163章 新的天龍人
「傳令各艦，調轉船頭，我們要回海軍本部！去阻止薩卡斯基的胡作非為！」
主艦會議室內，前元帥戰國如此對眾人宣布。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戰國預想中的所有人都支持他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而是每個人的臉上都表達出了不同程度的反對情緒。
茶豚加計更是睜大他的小眼睛，驚道：「我沒聽錯吧？前元帥你要攻打我們海軍的本部？！」
「不是攻打！」戰國不想用措辭這麼激烈的詞語，「是阻止薩卡斯基的胡作非為！他竟然要把一個有著累累功勛的英雄當成海賊一樣公開處刑！」
「這！」茶豚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看了看戰國身旁的鶴和桃兔，為難道：「好像是兩天後就要處刑，我們趕不上了吧。」
戰國：「高端戰力可以坐快船先走，其餘軍艦也陸續返航，只要把聲勢打出去，薩卡斯基一定會有所顧忌。」
「赤犬元帥才不是顧忌的人呢。」茶豚心裡嘀咕，見戰國執意要去救卡普，只能推辭道：「抱歉，我生病了，要修養十天半個月。」
茶豚這明顯的假話一出，場內所有人都跟上。
「戰國前元帥，我的腿傷還沒好，也不能同行。」
「戰國前元帥，我自己倒是沒問題，可我的士兵都得了敗血病，我部也不能去。」
「戰國前元帥……」
一個一個都說出了各種「荒唐」的理由，都表明自己不想去，但是又不想太駁戰國前元帥的面子。
戰國的臉上憤怒至極，怒拍桌子：「是我現在退位了，就指揮不動你們了是嗎？這次行動誰要是不去，就軍法處置！」
場面霎時一靜，戰國的雷霆之怒讓每位曾經追隨他的軍官都變得沉默。
鶴嘆了一口氣，出聲緩和氣氛道：「海軍的自相殘殺，我們幾個老傢伙也不想看到，會極力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只是想去給薩卡斯基壓力罷了。」
「是的。」戰國也收了收脾氣，他是很少發火的。「我們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態度，讓薩卡斯基知道海軍並不是他的一言堂。」
鶴又道：「何況卡普作為公認的海軍英雄，你們在場之人誰又沒曾經受過他的恩惠呢？難道伱們忍心看著卡普這樣為海軍做出貢獻的老將，被現在的獨裁者用公開處刑的方式羞辱他嗎？」
戰國：「不論怎麼樣，我們應該給卡普最後的體面，這也是為我們自己著想，薩卡斯基當權，海軍將漸漸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鶴和戰國一唱一和，漸漸說得在場軍官意動。
可莫桑比亞中將還是打翻了他的茶杯，恐懼道：「不行！赤犬元帥是絕對的人！只要我們敢露面，他就一定會把我們當成反賊一併處置！」
莫桑比亞中將越想越恐懼，大喊著：「你們都知道吧，赤犬元帥一個人就摧毀了一個四皇團，現在更是逼得新世界大半海賊跑去和之國！」
「我是一直關注著，知曉了元帥的戰略意圖，他是想把新世界全部海賊逼去和之國一起解決，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反叛軍的人集結軍隊來救卡普了，所以元帥才憤怒地想要公開處刑！」
「莫桑比亞住嘴！」鶴身旁的凱莎中將出言。
「我就是要說！」莫桑比亞現在滿腦子都是恐怖而強大的赤犬，攤開雙手朝所有人吼道：「退一萬步講！反叛軍要救卡普要偷襲海軍本部，我們不想著幫忙，而是一起去打本部，實在太奇怪了吧！？」
「總之，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的！不當這個中將了，我都不會去！」
恐懼的莫桑比亞迅速起身，奪門而出。
茶豚加計也起身：「既然把話說開了……抱歉，戰國前元帥，我也不能去。」
「加計你！」桃兔睜大了不敢置信的雙眼。
因為桃兔，茶豚差點再次搖桿一軟，但想到是跟赤犬作對，而且理由如莫桑比亞所說很荒唐，茶豚還是堅持。
「我不能去。」
「哼！那你就永遠別想我答應你的追求！」
「我……」茶豚不敢去看桃兔的眼睛，扭頭就走了。
他這一走，再次引發跟隨效應。不再是剛才互留體面的託辭，而是明確拒絕。
「我是因為攻打黑鬍子才帶兵出海的，要我去打自己人，還是和反叛軍一起，我絕不答應。」
「我部決定回總部，但不是去攻打，而是響應元帥號召去護衛。」
「戰國前元帥，你怎麼能因為和卡普的私情而不顧海軍大義呢？」
……
軍官紛紛離去，很快走了一大半。
而戰國落寞地坐在主位上，在軍官離去時不發一言。
只是在這個時刻，他突然理解了為什麼赤犬要追求一種絕對忠誠。不允許任何人反對他的決定，要海軍鐵板一塊，質疑的全部清反。
「打黑鬍子出海時，海軍還有這麼多人跟我走，我還以為依然有很多人支持我，現在看來……」
戰國低下頭，自嘲地笑起。
鶴寬慰：「他們只是太害怕薩卡斯基的暴力了，你看那個莫桑比亞，他們只是害怕被薩卡斯基報復，並不是不支持你。」
戰國抬起頭，眼睛里出現希翼：「是的，薩卡斯基用暴力和獨裁統治著海軍，我們絕對不能屈服！哪怕只有我一個也要回總部救卡普！」
「嗯。」
……
……
海灣港口，軍旗飄飄。
這裡是革命軍的臨時駐紮地。
當他們得知海軍要在兩天後公開處刑卡普時，參謀長薩博立即召集了四大軍團長開會。路飛也參加了。
薩博：「赤犬本來是要走的，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所以他決定守株待兔還要公開處刑卡普來勾引我們。」
東軍軍長貝洛貝蒂直言：「那我們的行動必須取消！本來我們是趁海軍全部主力不在才有勝算，現在赤犬坐鎮總部，憑我們去攻打只是送死！」
貝蒂的話，讓其他三大軍團的軍長聽了也點頭。他們是革命軍的軍長，都不是魯莽的人。
但「魯莽」的路飛聽了坐不住了：「不行！就算你們都不去，我也要去救我爺爺！薩博，你會跟我一起去吧？」
路飛激動地看向薩博。
薩博拍了拍路飛肩膀，寵溺一笑。「我們是兄弟，卡普也是我爺爺，我會跟你一起去。」
「薩博！」路飛感動流淚。
而四大軍長聽了這話慌亂，一向沉默的北軍軍長烏鴉都開口了：「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為什麼要讓革命軍因為救一個人而斷送大好革命前途？哪怕這個人是我們領導的父親。」
憨憨的西軍軍長莫里直搖頭：「赤犬可殘忍了，他的果實能力又能大面積攻擊，會死好多人，全是我們的革命夥伴。」
「同志們！」參謀長薩博急忙穩定軍心：「我當然知道赤犬的強大，也不會讓我們的革命夥伴白白送死，其實我們可以智取。」
「智取！？」四大軍長一愣。
「是的。」薩博：「既然海軍宣稱兩天後處刑卡普，那麼明天晚上我們就潛入海軍本部，不帶我們的大部隊，大部隊停在原地迷惑海軍，我們幾個高手去偷偷救走卡普不就行了？」
四大軍長思考，覺得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薩博還繼續道：「另外救出卡普可不單單是因為他是龍先生的父親，我兄弟的爺爺，還因為的卡普的地位值得我們去冒險！」
「雖然赤犬已經在海軍內部把海軍英雄貶的一文不值，但這只是他的逆行倒施，全世界可未必答應，但若是卡普來到了我們革命軍這一邊，我們的革命前途不就更光明了？」
四大軍長眼神一亮，聽著參謀長薩博的話非常在理。
「有卡普先生在我們這邊，振臂一呼，全世界絕對有更多人響應我們的革命！」南軍軍長林德伯格道。
「打倒海軍新元帥暴政！」四大軍長一起念出口號。
「打倒世界政府暴政！世界屬於我們每一個人！」
於是接下來，革命軍內部高層就非常愉快地制訂了偷偷救出卡普的計劃。
在路飛的再三要求下，薩博也允許他一同前往。
……
……
海軍總部。
元帥赤犬一個人來到了關押卡普的地牢，並給他帶去了酒。
但顯然，卡普並不領赤犬的情，不喝他的酒。
赤犬看著卡普空蕩蕩的的袖子，不介意卡普不待見他，自顧自隔著鐵欄在卡普面前坐下。
「卡普，我想跟你聊聊天，聊一聊關於我的故事。」
因為手和腳以及脖子被鎖鏈纏住，卡普無法行動，於是選擇閉上眼睛，看都不想看到赤犬。
赤犬沉默，然後自己喝了一口悶酒。「看來你不想聽真正的我的故事，但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本人對你沒有任何意見。」
卡普因情緒激動鎖鏈動了一下，彷彿在說：你對我沒意見還廢掉我？開什麼玩笑！
但卡普的嘴上一句話沒說，仍然閉著眼睛。
赤犬長呼吸一口氣，看著這暗無天日只有微弱燭火照亮的地牢。
「如此壓抑黑暗的環境，卡普你從來沒待過吧，所以你恨我，我能理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來妨礙老子清夢！」卡普終於睜開眼睛，怒吼出聲。
看著這樣的卡普，赤犬笑出聲來，笑得特別開朗。
「如果我不是海軍，不是赤犬，我肯定站到你們這方陣營，說不定能輕鬆許多。」
赤犬又是獨自灌下一口悶酒。而他說的話，卡普完全聽不懂也沒有興趣。
但是接下來，赤犬拋出的話題，卡普就來了興趣。
因為赤犬問：「卡普，你對天龍人是什麼看法？」
「一幫酒囊飯袋，壓迫著世界人民的蛀蟲！」卡普也是對天龍人從沒好感的。
赤犬：「那你為什麼不反抗天龍人呢？加入你兒子的革命軍，一起推翻世界政府不好嗎？」
卡普笑了，反問：「你對天龍人是什麼看法？」
「和你一樣。」
「那同樣的話送給你，你為什麼不反抗天龍人？不推翻世界政府呢？還一心想往高處爬。」
「反抗沒用，我選擇直接殺了他們，且已經殺了。」
「哈哈……等等！你說什麼？！」卡普不敢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赤犬不想再說第二遍，也不想具體解釋，轉而讚歎道：「卡普，你真是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和一個更出色的孫子啊！」
「這和天龍人有什麼關係？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你說你殺了天龍人！？」卡普努力回憶，忽然想到大德索羅號事件，難道那裡的天龍人是被……
卡普開始震驚，赤犬還在繼續自己的講述：「你的孫子是喬尹波伊，是天定的救世主，卡普你知道嗎？」
「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卡普憤怒咆哮。
赤犬嘆一口氣，然後眼神如深淵一般漆黑看著卡普。
「如果沒有我……不！現在的我也不一定勝利，你的孫子才有可能是最終的贏家，在他的D之笑容引領感染下，天龍人會被打倒，世界政府會被推翻，世界可能會變得更好……」
卡普怔住了，安靜下來聽著赤犬的講述。雖然每一個長輩都對自己的後代寄予厚望，但聽到別人這樣誇獎自己的孫子，尤其這個人是赤犬時，讓卡普覺得不真實。
「你說的是你的未來推測？」
「不是推測，是極有可能的現實。」
卡普的臉上露出一點久違的笑容：「如果是這樣，那難道不好嗎？」
「當然很好……」
赤犬的眼睛依然漆黑如深淵，那是所有赤色都消失了的深淵。
「可是卡普，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的孫子拯救解放了這個世界，然後呢？」
「這……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說的還不一定是真的呢。」卡普矯情起來。
赤犬：「我告訴你然後吧，然後你們家族和你們關係相近的家族，又重新形成了的新的天龍人，組建成了新的世界政府壓迫全世界。」
「這不是解放，這是又一個輪迴。」
「……」
卡普一個老人，一個位高權重享受世人榮光的將軍，不可能不理解赤犬所說的話。
「你太杞人憂天了，不能因為還沒到來的慘淡未來就否定現在，至少現在是黑暗的，是可以被推翻的，而可預見的未來是光明的。」
赤犬：「所以？」
卡普：「所以遙遠以後的事，就交給遙遠以後的人吧。」
「相信後人的智慧？」
「只能如此。」
「但我不願意。」赤犬突然起身，然後離去。
卡普看著赤犬高大的背影，喊出：「那你又能做出什麼不一樣的改變嗎？！就算你殺了我！殺了我兒子！殺了我孫子！殺掉整個D之一族，你就能保證你們的利益集體後代不是新的天龍人嗎！？」
赤犬腳步停住。
回過頭。
嘴齒輕動，說了幾句卡普沒聽清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