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中將碰頭會
第103章 中將碰頭會
海軍中將碰頭會，正式開始。
俗話說，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
現在海軍本部上下海軍都有了一個共同認知，那就是即將新上任的元帥有著野心勃勃的改革決心。
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改革風暴面前，有人興奮，有人忐忑，有人不安。
如果在這個時刻海軍內部還出現一個巨大分歧，那海軍就真的分裂了。
赤犬是不怕分裂的，那些不願意跟他走的人他不強留。但不能是現在，在他還沒有徹底掌握海軍之前，他也想儘可能的找到大家的共同點，找到大家的接受底線。
寬敞、高大、嚴肅、壓抑、靜默的會議大廳內，身穿純紅色襯衫，胸前別著牡丹花，披著海軍正義大衣的新元帥赤犬帶著漢尼拔走入。
隨著赤犬的到來，所有海軍中將包括三位巨人族，齊齊起身站立，動靜不小，但整齊劃一，表達了尊敬。
赤犬先抬頭看了一眼正中央掛著的老鍾，「時間剛好，沒有遲到，都沒有遲到，很好。」
赤犬看似說了一句廢話，越過左右兩邊的中將，目不斜視地朝著他正中央的首位走去。
而漢尼拔一直跟在赤犬背後，等到赤犬落座后，他也安靜站在背後，配合他的形象，像一位恐怖地獄的門神。
「大家都坐下吧，輕鬆點，我們這個會議正式開始。」
中將們，站起來時整齊劃一，落座時雖動作不整齊了，卻依舊不說一言，不能像赤犬說的輕鬆起來。
赤犬這時候才打量每一個人的臉色，看著煙霧繚繞的會議廳，又說了句與會議無關的話：「我們海軍將領中抽煙的還挺多，其實開會別抽，或者像我一樣戒了。」
赤犬話語剛落，坐在左邊的如鬼蜘蛛、道伯曼、達爾梅西亞三個抽煙的中將二話不說直接把煙掐了。
坐在右邊的行動就慢了一拍，見大家都在熄煙，才不情不願掐掉。
「唉，抽煙也管起來了。」抽著雪茄且視如命的火燒山怨氣最大。
赤犬聽到了他的抱怨，但並沒有說話。
等所有人都把煙掐了，煙霧散去，還給眾人一個清朗的會議廳后，赤犬再度開口：「抽煙是個習慣，人都有習慣，習慣很難改變，對個人來說是，對一個組織來說更是。」
赤犬目光轉向斯托洛貝里，「你說是嗎？」
斯托洛貝里不知道赤犬為什麼要特意問他，遲緩地點頭：「是。」
赤犬：「但還是要改變，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我，今天我的胸前戴著的是牡丹花，不是以前的薔薇，這就是一個改變。」
眾中將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赤犬胸前，根本不在意什麼花，而是疑惑，疑惑為什麼講這些廢話。
最有資歷的鶴中將更是直言：「薩卡斯基，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
赤犬：「鶴女士，我怕直接講大事諸位不同意不支持我啊，所以至少先讓大家在小事上達成共識，畢竟小事也是有大含義的。」
鶴：「怎麼說？」
赤犬：「我身後的這位漢尼拔大家都認識吧，因佩爾監獄的新署長，我敢說他在對海賊的認識和立場絕對是強過在座大部分中將的，而我所講的事連他都不同意，我又怎麼奢望大家會支持我呢？」
眾中將再次把目光投向漢尼拔，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被這麼多海軍高級將領審視的漢尼拔訕訕一笑。
更有甚者，不服氣赤犬所說漢尼拔的覺悟比他們海軍中將還高。
茶豚加計就是一個，他抱著雙臂：「元帥，別繞圈子了，痛快點說什麼事行不行？」
赤犬冷眼掃向茶豚，前幾天他和對方交談過了，並不愉快，赤犬還讓他不準再叫自己社長不倫不類。
「加計，我怕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態度啊，我說我要廢除監獄對所有犯人直接判處死刑你同意嗎？有誰同意？」
「我同意。」鬼蜘蛛直接表態，「我也同意。」道伯曼也是。
巴斯提尤和達爾梅西亞互看一眼后，硬著頭皮同意了。
其他中將包括巨人族的中將則面色難看，場面一時僵硬，這是赤犬預料到的，所以不慌不忙悠然喝了口桌上早已準備的茶。
「哈哈哈哈！元帥伱真是。」強納森笑了，雖然他和赤犬多年好友但公開場合依然稱呼元帥，「其實大家也不是不支持，而是做不到。」
聽到這話，中將們鬆一口氣，這也是他們心裡所想但此刻不敢說出口的。
「如果一件事情說了就能做到，也就不需要開會研究了。」面對強納森給的台階，赤犬沒有下，而是持續把氣氛推向緊張。
場面肅默，沒人說話的會議現場最為嚴峻，像意志力比較弱的中將梅納德和莫桑比亞甚至坐不住了。
終於，還是製造僵局的赤犬來打破：「我們是軍隊，關鍵還是態度和服從，如果我定了一個目標，大家下面卻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我們又能做成什麼呢？」
鶴罕見地露出了冷笑，「你這樣給大家壓力，大家又怎麼願意跟你走呢？」
在場中將，也就鶴有資格對赤犬說這話，赤犬還不生氣了，他只是嘆了口氣，隨後語氣決絕：「那就趁早讓賢，把位置讓給能做的人。」
圖窮匕見，語露殺機，尤其坐在右邊的海軍中將們大驚，莫非今天赤犬元帥的目的是奪他們權？
「我講小事你們嫌煩，講大事你們又不同意，既然這樣……」赤犬忽然站起，握緊了拳頭。
嘩啦！
莫桑比亞中將直接嚇得從座位上摔倒，但此刻沒人笑他，眾中將都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赤犬，難道要動手？對自己人！？
「元帥，不是我們不同意，只是你這個實在……」中間派立場的鼯鼠勇敢開口了。
「你根本沒有聽懂我的話啊。」赤犬失望的目光看向鼯鼠。
鼯鼠被這樣的目光直視怔住了。
不止鼯鼠，右邊很多中將都驚疑不定地站起了，左邊鬼蜘蛛則是興奮地笑了，身體處於緊繃狀態隨時可以進攻的狀態。
「薩卡斯基！不要胡鬧！」鶴已經抬起了她乾枯的手，洗洗果實能力一觸即發。
赤犬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看著兩邊的人，看著他們各種反應，忽然笑了：「罷了，我們進入正式的會議議題吧。」
赤犬又突然坐下，他這樣把會議氣氛搞得一起一落，中將們的心情變得一驚一乍。
「真是太不輕鬆了。」資歷最年輕中將維爾戈的心裡話，也是在場很多中將的心裡話，但至少局勢緩和，剛才話都說到那份上，很多人真怕赤犬直接動手。
不知怎地，中將們潛意識裡覺得赤犬就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這樣的元帥。
赤犬卻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現在他已經試探出了底線，並把會議現場完全帶入了自己的節奏，讓中將們仔細聽好自己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
「改革，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先重點提一下這兩個字，然後我們先從外部問題也就是海賊問題入手。」
赤犬抿了口茶，潤一下嗓子，繼續說：「既然大家覺得直接判處死刑太激進，那我先說三個簡單的，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做到的。」
中將們豎耳恭聽。
赤犬：「第一個，關於海賊的懸賞令問題，所謂懸賞令在最初發布時是希望被懸賞的犯人能成為社會上人人唾棄的對象，並給予大量金額獎勵，使得每個人都負起責任來互相監督讓犯人無處可逃，為世界治安做出貢獻。」
「可現實情況是這樣嗎？大家捫心自問一下，懸賞令有沒有發揮到應有的效果？完全沒有，不僅如此，它反而極大助長了惡勢力的囂張氣焰，成了海賊們互相攀比的東西，那麼請問這東西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更何況，我們海軍發布了這麼多高額懸賞令，又憑自己的力量捉到了幾個？上一次捉到五億級別的大海賊是在什麼時候？我翻遍了案卷也沒找到，更別說現在全都跑了。」
赤犬又提到因佩爾大越獄的事，漢尼拔自責低下頭。
而中將們聽了赤犬元帥對懸賞令的看法面露疑惑，桃兔問道：「那元帥的意思是？」
赤犬：「還不夠明顯嗎？那就是廢除懸賞令，從今以後不再發布新懸賞令，已經發布的全部作廢！」
茶豚：「世界政府那邊？」
「我們海軍先同意，政府那邊我會讓他們也通過。」
鶴沉思了一會兒說：「可懸賞令不僅只有你說的那個效果，它對各海軍基地的溝通和對海賊危險程度的劃分也是很有意義的。」
赤犬：「這種功能我會用其它東西代替，比如新海軍報上會更新新的海賊，讓各基地知曉最新情報和海賊的動向，至於海賊兇惡程度的劃分，我說了我們根本捉不到大海賊，這東西沒意義。」
赤犬看向眾中將：「取消，但不是完全取消，五千萬以下的懸賞令還是可以保留的，因為我翻越案捲髮現，這個級別的海賊賞金獵人可以幫到我們的忙，各海軍基地每年也能捉一些。」
「現在舉手表態，只要人數過半，這個提案就通過。」
眾中將全體通過，因為這件事情在操作層面上難度不大，也不會激起各方勢力強烈反應，畢竟又沒少他們一塊肉。
而且中將們在仔細思考了赤犬的話后，覺得非常有道理，懸賞令早已變成海賊們互相炫耀攀比的東西，他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更有甚者為了自己金額更高好在同行面前吹牛比，特意濫殺無辜。
左邊的道伯曼忽然出言：「可如果我們廢除了懸賞令，會不會給世界傳達錯誤信號，那就是我們不通緝海賊了？」
「這個考慮很有意義。」赤犬目光讚賞，繼續說：「而這，也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改革，那就是廢除大海賊們海賊這個稱呼。」
廢除大海賊「海賊」這個稱呼？
中將們不解，斯托洛貝里問：「不用海賊稱呼他們用什麼？」
赤犬寒意微笑：「用軍閥。」
「軍閥！？」左右兩邊中將都驚訝。
赤犬：「沒錯，那些有槍有錢有人有地盤甚至操控了一個或多個國家的海賊不是軍閥又是什麼？」
「我們海軍要跟上時代的腳步，要改革，連海賊內部都衍生出了四皇這樣的稱呼來形容那些不可一世的大海賊，我們為什麼要跟著用這個稱呼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這是不合理的。」
「有些人可能覺得只是改個稱呼沒什麼用，但我要說這意義是重大的，它代表了海軍一種新的態度，趁我們現在依舊是代表天下大義的這一方，我們要及早用一些權力，長此以往，它將默默改變世人的觀念。」
赤犬語氣變得嚴肅：「第一批定義為軍閥的海賊名單，我將在下一期的新海軍報上刊登，屆時，外部怎麼說我還管不了，可海軍內部，上上下下各大基地，都必須用邪惡軍閥稱呼那些大海賊們，這其中包括現在的七武海，如多弗朗明哥。」
聽到赤犬提到多弗朗明哥這個名字，維爾戈心中一凜，心想怪不得少主說他被盯上了。
也就在這時，赤犬狠厲的目光突然掃向最末位的中將維爾戈。
這目光讓維爾戈心驚肉跳，立馬覺得自己暴露了，可下一秒赤犬又和善一笑。
「應該只是拉攏的示好……」維爾戈自我安慰。
海軍大參謀鶴深思熟慮後點點頭，「那些傢伙已經不再航行自圈一國，天天窩在自己的地盤圖謀世界，確實沒有邪惡軍閥更適合他們的形容詞了。」
連鶴都如此表態，其他中將更是沒有異議，再次全體表決通過。
強納森中將更是笑哈哈說：「軍閥，多麼可怕的詞啊，比海賊聽了還讓人不安，世界政府那邊肯定也會通過。」
赤犬點頭，看著大家一連兩次全體表決通過他的兩個提案，嚴肅的臉上也多了些笑容。
「關於海賊的第三個改革提案，就比較嚴重了，大家肯定有分歧，也不像前兩個在操作層面上沒有任何難度。」
中將們精神一緊，因為前兩個提案大家一致通過的愉悅氣氛眨眼消失不見，仔細聽元帥要說什麼。
赤犬：「第三個關於合法海賊王下七武海，這玩意的存在太荒繆了，當年提出這個方案的一定是大反賊。」
「不知道大家在其他場合有沒有聽到過我要取消七武海的言論，現在明明白白告訴大家，趁現在七武海空缺了兩個位置，對他們斬盡殺絕！」
「當然，這不是我們海軍內部能決定的問題，但我現在要的就是海軍內部統一！只要你們能一致贊成，我就能倒逼世界政府同意！」
「所以表態吧各位，就現在，這件事將在我的元帥就職典禮上向全世界昭告，全海軍將眾志成城，誓殺全部七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