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解放雨
第84章 解放雨
時間來到更早些時候。
當赤犬還沒有離開海軍本部，在一個夜晚，和澤法商談如何解決海軍缺錢這個問題的時候。
澤法：「世界政府肯定是不會支持我們了，如艾柯若曼茲所說，他們甚至打算削減軍費，這樣一來，你那一攬子的計劃，比如近在眼前的新軍校，經費怎麼來？」
赤犬：「賺錢不難，難的是急用錢，只有先找個大戶打一打了。」
澤法：「黃金帝王泰佐洛？」
赤犬：「就是他，我想吃下他所有的財富，如果有了他的錢，我眼前的財政困境立馬解決。」
澤法：「我看了資料，且不說泰佐洛本身和世界政府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自己也是個聰明人，他能在新世界白手起家到這個地步可不是小手腕。」
赤犬：「是啊，是個人才，走入彎路的人才，老師你看，泰佐洛他的統治是非常不人道的，城裡所有工作的人其實都是他的奴隸，但是他們全都被泰佐洛的黃金控制，離不開那裡。」
「我會派一個合適的人員進入娛樂城，再促成一個合理的事件牽制住泰佐洛，最終目的是改換船艙底部的泵房，讓海水噴涌而出，讓泰佐洛的能力失效，讓所有人都得到解放。」
「我會提前以軍演的名義召集大量海軍圍困大德索羅號，等到城裡海水噴涌而出，全城騷亂起的時候，我就有合理的理由介入，然後趁勢吞併接收城裡財富。」
澤法憂心忡忡：「你這種做法，不論外表掩飾的再好，也不管伱自己怎麼解釋，其他勢力的人都只會覺得你貪圖泰佐洛的財富，這會使得全世界自危起來，海軍是不是也玩賊寇那一套了？」
赤犬：「賊寇就賊寇，本來就沒區別，至少我知道我拿這錢是要做什麼。其實我本人也是崇尚規矩的，社會層面上來說就是法律，法治肯定比人治好，但非常時期行非常之法，只能做打土豪的事了。」
澤法：「好，老師支持你，那我們回到計劃本身，你覺得會這樣順利進行嗎？」
赤犬：「如果事情出現差錯，那我只能進行一個不論是世界政府還是其他任何勢力都挑不出毛病的借口了，一個虛假的大義。」
……
……
急促的電話蟲聲響起。
電話接通。
電話掛斷。
海軍元帥秘書圖蘭步履匆匆跑向全艦總指揮室。
「元帥！CP0西奧多來電，命令我全軍停止一切固有行動，現在全部歸從CP0指揮。」
聽到這個消息的赤犬眉頭一挑，「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有底氣如此狂妄？」
圖蘭：「他說事關天龍人的顏面，此事行動的一切後果也都由世界政府負責，海軍只需聽命即可。」
赤犬心頭一沉：「再給那個西奧多打個電話過去，我想我身為下任海軍元帥，應該有一點知情權。」
「遵命，元帥。」
電話接通，赤犬很快通過第三方了解了發生在大德索羅號的鬧劇。西奧羅還說蛤蟆愛爾聖怒急，揚言要殺光所有看到他裸奔的全部人，一個活口都不準留，一點消息都不準傳出！
電話蟲另一頭，正在咆哮。
西奧多：「此事極為重大！可惜現在海軍大將缺補，但預備元帥薩卡斯基你必須火速趕到現場善後！幸好你正在附近軍演，這事要是沒做好，我不敢想象蛤蟆愛爾聖會怎樣憤怒。」
赤犬：「還怎樣憤怒？真殺光全城所有看到的人？」
西奧多：「難道不行嗎！？」
赤犬：「我知道了。」
西奧多：「知道了就好。」
可惜，西奧多的最後一句赤犬沒聽到，因為他提前掛斷了。
掛斷電話后，赤犬感覺有點頭痛，手指扶著太陽穴。
「沒事吧？元帥。」圖蘭關切。
「沒事，泰佐洛狗急跳牆也在我的預料之中。」赤犬擺擺手，隨後想到什麼看向圖蘭。
「圖蘭你看，我說過的吧，海軍的軍艦一旦出港，全世界都知道了，泰佐洛肯定是感到了不安才這樣孤注一擲，把世界政府綁上他的戰車，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圖蘭也知道，在這世界上，哪怕任何一件小事只要跟天龍人扯上關係就會變得無比重大。
他也隱隱知道元帥要做一件針對泰佐洛的大事，但現在很明顯這件事被打斷了。
如同棋盤裡的被先將一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圖蘭不想看到赤犬元帥如此憂心。
赤犬給圖蘭一個安心的微笑：「我當然有備用計劃，去把軍演行動日誌拿來，另外傳令全軍，暫時先按西奧多要求的去做，全艦準備登陸大德索羅號。」
「是，元帥。」圖蘭立即去執行。
圖蘭離去，赤犬又揮退了總指揮室的其他人，隨後脫下海軍正義大衣，脫下軍帽，脫下一切和海軍有關裝飾物，換上一件普通的衣服。
「很有膽啊泰佐洛，那就耍耍吧。」
……
……
世界第一娛樂城，全城封鎖。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一旦封城，城裡的人就會感覺自己是籠中之鳥，失去了自由，恐慌開始蔓延。
一身便衣的海軍鬼蜘蛛就走在這恐慌的街頭，恐慌的人群中。
啪！
一個慌不擇路如同乞丐的小男孩撞到了鬼蜘蛛，小男孩孱弱的體型當然撞不過，被反撞到地面。
「走路不長眼睛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擋我的路！」小男生的聲音帶著憤怒的哭腔，原來是到處找幸德瑞拉找不到的利卡。
鬼蜘蛛本是不在意在恐慌的街頭中被這樣一個小男孩撞到的，卻沒想到這小男孩脾氣還挺大，鬼蜘蛛可不是好惹的，管你年齡是大是小，正要發怒。
可當那小男孩一抬頭，那倔強仇恨的眼神讓鬼蜘蛛一愣，回憶瞬間拉倒他自己小時候。
「快讓開！」利卡站起身第一件事自然是繼續奔跑，尋找他的幸德瑞拉姐姐。
「等一下。」或許是因為一種熟悉，鬼蜘蛛鬼使神差地一把手提起了利卡。
「你這個死人臉想幹啥？快放開我，我要去找人！」利卡極力掙扎，但怎樣都掙扎不動。
鬼蜘蛛看著利卡在自己手底下撲騰，莫名地覺得這個小男孩越看越熟悉，像自己小時候。
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仇恨。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而倔強，為什麼而仇恨。
那個時候……所能理解的一切痛苦原因都是因為沒錢吧。
忽然！
利卡兩條手臂一縮，身子一扭，直接用脫掉自己外套的方式逃離了鬼蜘蛛的抓取，小小的身體在地上一滾，就滾入人群消失不見。
鬼蜘蛛正在回憶往事的愣神中，一個沒注意就讓小男孩利卡在人群中徹底消失不見。
算了，鬼蜘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現實，也懶得去追那個小男孩。
而是抬頭望望天空，看到天色比自己臉還陰沉，烏雲正在聚集。
「據說，泰佐洛養了一批出色的航海士，就是為了避開新世界這個海域偶爾會下的海水雨。」
「真是慘痛的弱點……」
「元帥說，他會讓大德索羅號下起海水雨讓全城得到解放，脫離泰佐洛控制，可為什麼還沒有下？」
鬼蜘蛛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掃視這個慌亂的街頭。
賭場門口，衣著暴露的女人依舊在賣力扭動身體攬客。
烏龜跑車，那些不眠不休死了就換掉的肌肉龜依舊在用電擊強行工作。
餐館裡面，上至八十下至幼兒全都在辛辛勤勤工作只為早日還清債務。
永遠無法還清的債務，永遠無法停止的工作……
帶來解放的海水雨，會下嗎？
剛剛那個像我一樣的小男孩，能像我小時候一樣找到那個要找的人嗎？
我是沒找到，他大概也是不行的。他只會面對慘痛的現實，被動接受，長大之後成為又一個我。
這個世界，不停地在製造如此殘忍的「我」……
一點溫熱出現在鬼蜘蛛眼角，他不敢置信地用手抹下。
不可能吧，如今的我竟然會哭……
不！不是，這是雨水，鹹的？是海水！
鬼蜘蛛再次猛地一抬頭看向天空，發現從全城最高建築黃金之王頂樓上，一道深藍水柱衝天而起！即將灑蓋全城！
是海水雨！元帥說的海水雨下了！
鬼蜘蛛激動，但忍住激動，立馬第一時間走到屋檐下，撥通赤犬電話蟲。
「元帥！大德索羅號降下海水雨了！泰佐洛的黃金能力即將失效，全城將會迎來解放！」
赤犬：「很好，看來巴基成功了，我就知道黃金監獄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鬼蜘蛛知道巴基是海賊，但他現在沒去追究這個細節，而是急切地問：「那現在我做什麼，現在城裡我還有一百多換裝海軍沒被驅趕出去。」
赤犬：「你的兵力太少不要輕舉妄動，我即將率領大部隊登船，你接下來的工作負責維持秩序就好，接下來交給我，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鬼蜘蛛也隱約猜到接下來自己幫不上太多忙了，於是回答：「遵命，元帥。」
電話掛斷。
海水雨也從中心噴射，然後覆蓋全城嘩啦啦地落下。
起先人們還以為是普通的雨，但很快人們發現身體內的金粉被沖刷出來了，這意味著從此脫離了泰佐洛控制。
於是，人們奔走相告！喜極而泣！
「自由啦！自由啦！」
「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嗎？嗚嗚嗚，我再也不要穿這種衣服在街上跳舞。」
「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座城市了？我終於可以回到屬於自己的家鄉了！」
……
鬼蜘蛛看著這歡慶的場面，心底竟久違地感受到一種喜悅。
一種高級的喜悅，幫助他人而獲得的喜悅。
微笑竟出現在鬼蜘蛛臉上。
微笑有點不太合適他那張臉，那種小男孩利卡口中的死人臉，但笑久了就會合適。
……
……
全城在歡呼！在喜悅！在熱烈！
與之相對的，黃金之王最頂層花園廣場上，被海水雨淋了個落湯雞，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也被沖亂的泰佐洛正佝著一張背，在雨幕中好似搖搖欲墜。
那些看台上原本被泰佐洛控制的觀眾們，在經過海水雨解放后也立馬拔腿就跑，場面一時凌亂。
巴基是最先乘著海水衝上來的，落地姿勢不好看但也平穩落地。
很快，那些后衝上來的黃金監獄囚犯立馬找到救他們出來巴基，把他圍起來，把他高高拋起。
「巴基大人！巴基大人！」
黃金監獄的囚犯激動歡呼，甚至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巴基救世主！」
「別別別，我可不敢當，快把我放下，好好好，我收下你們當小弟就是了。」
「喔——！！」
巴基再次落地，心態截然不同，傲視眾人。內心第一想法：「元帥大人真是神機妙算，什麼都知道！按他說的做全部實現了！」
「兄弟，你沒事啊？」馬庫斯從沒想到巴基這麼快就回歸，還是以這種方式回歸。
巴基看著馬庫斯嘿嘿一笑：「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你看看這是什麼水，是海水，我特意進監獄下泵房改過來的。」
「海水？泰佐洛的弱點？」馬庫斯一驚，不敢相信這看起來傻傻的巴基真正目的竟然是這個。
「咦！我那兩個不爭氣的部下呢？」巴基沒看見MR.3和亞爾麗塔。
「不知道，剛才就沒看見。」
「算了，不管他們，泰佐洛在哪？我看他現在還敢不敢神氣，牛什麼啊，現在全城的黃金都粘上了海水。」
巴基抱起雙臂，覺得黃金沾了海水已經廢掉的泰佐洛將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何況自己又新收了這麼多強力部下。
「巴基老大，別忘了底部黃金監獄還有很多黃金。」有人提醒。
「嗯？」巴基一愣。
而這個時候，泰佐洛在海水雨中晃了晃，他忠誠的部下，田中、芭卡拉、戴斯立馬來到他身邊，為他撐起擋住海水雨的雨傘。
「你們在笑什麼？」泰佐洛佝僂的腰慢慢支起。
「有什麼好笑的？」泰佐洛的背重新豎立，雖然全身西服已被海水打濕，髮型也散亂，但他的眼神依舊冷冽，不，是更加！
「在這個城市！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笑！因為我就是這裡唯一的神！！」
轟轟！
泰佐洛徹底憤怒爆發！純金打造的整個黃金之王酒店開始顫動。
「不好，我們快撤，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泰佐洛是覺醒果實能力者，可以變身超大黃金巨人！」
「巨人！？」巴基帶頭就跑，所謂帶頭大哥。
「你們跑不了的！」
在泰佐洛變身黃金巨人的空隙，他的三個部下悍然向巴基等人發起攻擊。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