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拉上去。”老六扯了扯身上的绳子。
院子里的人将老六从井里拉上来,围着他说,“怎么样?”
“还是可以的,就是白日里会不会看见?”
老六想着晚上没什么问题,就是到了白天肯定瞧得一清二楚。
“没事,一会儿要是有人搜查过就不怕了,平时这里也没有外人来。”老金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几人将马车里的几个孩子拖出来。
汤月华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期盼着有人来搜查,结果并没有。
此刻,她的头上的幂篱已经脱落了。
将人拖出来的老六,正要给她加点料,冷不丁看见一张丑脸,“我的妈呀!”
老六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油灯给扔了。
汤月华心想人贩子的胆子也这么小的么?不就是脸上比别人多了些麻子么?不就是肤色暗了一些么?
就这?还好意思做人贩子,也不知道那恶胆是如何生出来的。
“老三,老三,你来看看,这可亏大了,带了一个丑货回来。”
“鬼吼鬼叫的干什么,一会儿把人都招来了。”
老六真是一惊一乍,做事情拖拖拉拉的,这样下去可得坏事。老三心里想着。
汤月华被拖到井口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
因为她又吃了一帕子的迷药,加上先前的量,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失去意识了。
借着油灯的光,井口干活的几个人都看见了女孩脸上的样子。
“我去,今日这货确实是丑了些,这还能卖得出去么?”周围的几个人都有些担心。
他们一般都是拐带一些长得好看一些的娃娃,这样也能有个好价钱。
不过,这不是问题,到时候便宜一些就是了,那些山里的汉子也缺婆娘。
老六又下去了,他蹲在洞口,将放下来的孩子,一个个拖进洞穴里。
他心塞地看了一眼汤月华,然后就上去了。
他们这边正将人藏着,外面的几拨人马已经快将整个福宁县城都翻过来了,依旧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开门,开门,衙门办公。”一个衙役将院子的门敲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老金披着外衣,踢踏着布鞋,就从里屋出来了。
“谁呀?”
衙役看着开门的人睡眼朦胧,“衙门办公,搜查。”
“差爷,这,这是怎么了?”老金的三角眼垂着,眼睛似乎都快睁不开了。
“奉县太爷的令搜查贼人。”衙役将老金轻推开,后面的人如狼似虎地进了院子,开始到处翻找起来。
衙役看见了院子里的马车立即上前查看,发现里面放着几个小罐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一群人冲进了屋里发现了房间里的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姓甚名谁?”
“这是来我们家送漆料来的人。他们是温麻县的人。”老金弯着腰,恭敬地回话。
衙役盘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们已经前面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几个衙役从前厅搜查了过来。
衙役门看着老金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看起来圆滑了些。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领头的衙役收一点孝敬就带着衙役们走了。
衙役们有力的双腿在青石板上走出了声响,殊不知脚下的一方天地里,正昏睡着他们正在找的人。
陈念群跟着阿福走街串巷,脚底板都快走烂了,愣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的人影。
东边的天空已经破晓了,夜伏的人们开始昼出了。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带着幂篱的小姑娘,大概这么高。”陈念群看见一个人就上前问,比划着高度。
起皮的上下嘴唇机械地动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在早春的寒风里有气无力地飘摇着。
阿福只能紧紧地跟着陈念群,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苦苦地在街头巷尾找寻女儿的身影。
一个晚上都没有停歇的人,硬是走得飞快,连他这个习武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只是他也不敢说停下来。
同样焦急的还有,清风书院的人。
汤氏已经枯坐了很久了,依旧没有阿月的消息,原来一个晚上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她频频望着窗外,终于看见了那丝光亮,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下来。
双脚已经麻痹了,她撑着身子,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捂着嘴哭泣。
等到可以活动了,就疾步冲向大门的方向。
此刻,汤明文和汤明武也在门口,正准备出发,一同去找寻妹妹。
汤氏看到陈念群的时候,立马奔了过去,“阿月呢,找到阿月没有?”她的双目紧紧地盯着丈夫的脸。
陈念群不忍再看妻子的脸,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冻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回避着妻子渴求的目光。
张先看见了他们一行人,阻止了正要行礼的两兄弟。
“嫂子,昨日县太爷已经下令封锁城门了,想必那些贼人还在城中,我们再找找。”只不过,张先生也不敢打包票。
万一那些贼人狗急跳墙,来个杀人毁尸……
“娘的,那些龟孙子到底将人藏哪里去了,连根毛都没瞧见。”几个衙役在寒风中搜索了一个晚上,连个孩子屁都没见着。
一时间心头上火的衙役们,恨不得将那些人贩子揪出来抽筋扒皮。
整个福宁县的小孩们都被大人拘在家中,不得出门。
“狗剩,这几天乖乖在家里呆着。”一个妇人呵斥了儿子一句。
她正和巷子里的人唠嗑,她发现自家的小兔崽子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造孽哟,昨天丢了好几个娃儿。”妇人嘴里啧啧地感叹着。
一个妇人愤愤地扬了扬手上的洗衣棍,“那些个天杀的拍花子,要是敢拍我家的娃儿,老娘把他头盖骨给敲烂。”
“那些拍花子可是精得很,能给你知道?”狗剩的娘还吐槽了一下。
“听说县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嘞,那些差爷还有张先生的家丁都找到我家了,就是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娃儿。”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上前神秘兮兮地说。
听到这话的人,一齐叹了一声,洗菜地洗菜,洗衣服地洗衣服,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引起讨论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倚着湿冷的土墙。
她悲催地发现他们被丢在井边的洞穴中,外面是深不见底的水井,旁边是一眼望尽的的土窟窿。
还真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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