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收糧啦

  第50章 收糧啦


  這個國慶盧家過的與以往不同。


  以前國慶就是想辦法炒個肉菜算是給祖國慶祝生日了,可今年,盧家不僅有肉菜,還有了糖果。


  以前家裡比較冷清,今年,中秋與國慶也就差了兩天,就合二為一了。


  就算家裡經濟再困難,月餅總是要買的。


  這一點老盧是做到了。


  月餅,盧昌華吃到過兩種。


  一種是紅綠絲的白糖月餅,另一種就是五仁月餅了。


  盧昌華喜歡吃紅綠絲的,甜而不膩,至今都喜歡吃。


  至於五仁的,則不太喜歡,可能是不太甜的緣故吧。


  這會兒的老百姓,一年也吃不上幾次甜食,白糖都是奢侈品,也難怪他喜歡。


  往年,盧家的月餅都是有數的,二斤月餅,十個,五個一筒。


  月餅也沒什麼包裝,在商店裡都是五個月餅用油紙包在一起,呈圓筒狀。


  油紙上沒有任何的文字和說明。


  這兩筒月餅買回來,盧媽媽會把它藏起來,等到中秋這天才捨得拿出來吃。


  吃的時候還要用刀切成小塊,擺在盤子里,很有儀式感。


  盧昌中和盧昌華人小鬼精,早就從老爸老媽的鬼祟動作里發現了端倪,也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趁爸媽不在家,就翻箱倒櫃的翻找,每次都能有收穫。


  記得有一次,哥倆找到了兩筒月餅,就大著膽子撕開來吃。


  撕出五仁月餅就把月餅四圈咬一遍,啃了月餅皮,裡面的五仁餡吃都不吃,隨手丟掉了。


  一路走一路丟。


  倆人還有閑心去打鞦韆。


  結果可想而知,被老爸老媽這頓打呀!


  哥倆又沿路去找丟掉的月餅。


  這件事,他記憶深刻。


  今年,他說什麼也得多買點,紀念一下自己逝去的童年。


  國慶這天,桌子上不僅有魚有肉,還有月餅。


  這回沒有再切月餅,而是整個的擺上五個。


  按照盧昌華的說法,月餅就是團圓的象徵,怎麼能切開呢?那不是離別么!不切了。


  盧媽媽點點頭,不再提切月餅的茬兒,老盧笑呵呵的坐在炕沿上,自顧自的倒上酒。


  現在過的日子才叫日子啊!

  看著桌子上的酒菜,再想想過去,真是一言難盡。


  盧家正把酒言歡,胡大貴就恬著臉來了。


  「嘿嘿,叔、嬸,大哥,吃飯呢?!」


  「啊,大貴,來一起吃點。」


  老盧和盧媽媽趕緊招呼,盧昌中往邊上挪了挪。


  「嘿嘿,這麼多好吃的?那,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這小子哪有客氣的樣,直接一屁股坐到盧昌華身邊,盯著紅燒大鯉魚流口水。


  「大貴啊,你家不是也做了鯉魚么,咋?不讓你吃啊?」


  「不是,我這不是沒吃夠么,再說了,叔的手藝,哪是隨便就吃得到的!」


  盧昌華邊調侃邊起身去廚房拿來了碗筷,這小子甩開腮幫子就吃上了。


  當然,酒他也沒少喝。


  這邊剛吃的差不多了,左鄰右舍的人就來看電視了。


  盧家趕緊收拾桌子。


  盧昌中打開電視,盧昌華和胡大貴幫著拾搗碗筷。


  老胡頭和胡大娘一見兒子在這幫著忙活,就笑罵一句。


  「在家裡屁活不幹,跑這兒混吃混喝來了。」


  盧媽媽拉著胡大娘坐在炕上。


  很快屋子裡又人滿為患了。


  今晚有國慶晚會,大家都盯著電視,很快就被精彩的節目吸引了。


  盧昌中看了會兒電視,就縮在炕上打起盹來,明天他一大早還要趕回單位,也就不能熬夜了。


  第二天一大早,哥倆早早的吃了飯,盧昌華騎上摩托送大哥回單位。


  十五公里的距離,半個小時就到了。


  摩托車側邊還掛著個水桶,裡面有幾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這是給盧昌中送禮用的。


  到了廣播站,盧昌中拎著水桶走了。


  盧昌華調轉車頭,又趕回了三分場。


  從岔路口回來,他先到了機務隊。


  李隊長見盧昌華來了,就帶著他找到了費師傅。


  「老費啊,今天你去給盧昌華把飼料地收一下。」


  「行。」


  費師傅收起工具箱,塞進了行車邊箱里。


  「加好油了嗎?」


  李振國問道。


  「加好了。」


  盧昌華給李振國和費師傅遞上香煙,這才跨上摩托說道:


  「跟著我。」


  「好。」


  費師傅叼著煙捲,答應一聲,拉著車門爬上了聯合收割機。


  盧昌華給李隊長打了個招呼,一加油門,在前面引路。


  滴滴~

  收割機響了兩下喇叭,加上油門轟轟的跟在後面。 沿著機耕路,一直往東,有路直通豬號。


  飼料地就在豬號的東側,這裡距離水庫已經很近了。


  飼料地的東側是大豆,西側是玉米。


  聯合收割機一頭扎到了東邊的大豆地里,開啟了收割模式。


  費師傅先把聯合收割機調整到了大豆收割模式,調整了機車的方向,輪子軋進了大豆壟溝里。


  收割台放低,距離壟台三四公分的樣子,開始收割。


  收割台上的轉輪輕輕拍打著豆秧,使豆秧倒向收割台的里側,割刀插進了豆秧的根部,強勁的動力使割刀輕而易舉的把豆秧割斷。


  豆秧就勢倒在了收割台上,被輸送帶傳送進了收割機的內部。


  經過一系列的機械處理,豆莢與豆秧脫離,豆莢再次被破碎,黃橙橙的大豆就進入了糧倉集中儲存。


  收割機邊收割邊行走,很快就收割了大片。


  豆秸集中在收割機的尾部,一坨坨的丟在田裡。


  豆莢破碎后形成的豆皮是很好的粗飼料。


  如果需要,則在出口處掛上麻袋,人工看守。


  這事只有胡大貴能幹了。


  今天他一身勞動打扮,戴著帽子,穿著藍大褂,這是盧昌華找來的。


  胡大貴手裡拿著幾個麻袋,跟著收割機走。


  見出口處的麻袋滿了,就卸下來,立在地上,趕緊再掛上一個。


  盧昌華把摩托停在路邊,讓熊寶守著,他跑進去,把卸下來的麻袋用大馬針縫口。


  這活盧昌華會幹,十秒完成。


  他還騎著摩托去了趟曬場,和張主任打了聲招呼。


  安排了幾個人幫著晾曬。


  中午的時候,他又回家拿了一趟午飯,他和費師傅、胡大貴就在地頭湊合著吃了點,下午繼續干。


  十垧地的大豆乾了一整天,老陸的膠輪車拉了五車糧。


  豆皮子裝了近百個麻袋。


  晚上,安排老陸和老費到家裡吃了飯,他和胡大貴作陪。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坐著摩托去了曬場。


  這兩天早晚見寒,可午間太陽很足。


  盧昌華的大豆就堆在水泥板上。


  太陽把露水晒乾了,曬場的力工就陸陸續續的出了值班室,把這堆大豆攤曬起來。


  盧昌華和胡大貴圍著大豆堆看了又看,這十垧地的大豆可真不少,打眼估算怎麼也得二十多噸。


  一連晾曬了三天,用儀器一打水,已經從13個降到了11個,差不多了。


  盧昌華抓起一把大豆,丟了一顆在嘴裡,嘎嘣作響,吐出來一看,碎成了四五瓣。


  「主任,水分可以了吧?」


  張主任也抓了一把,咬了一顆看了看,「成了,可以去雜了。」


  張主任指揮著人,給盧昌華的大豆去皮去雜。


  先揚場,再過篩,然後用麻袋一袋一袋的裝起來。


  再過秤,合計重量。


  這活就連續幹了兩天。


  胡大貴就在這兒盯著秤,計賬。


  他則去家屬區找了一幫老娘們,去他的玉米地里掰苞米。


  六垧玉米地,掰出來的玉米棒子堆成了山。


  今年說來也怪,豬號的飼料地長勢就是好,明顯是個豐收年。


  玉米產量高也是個煩惱,沒地放啊。


  盧昌華又是找人又是買木頭,在自家大院的東側,搭建了玉米樓子。


  由六根大腿粗細的木頭作柱子,離地一米用木板搭建成樓板。


  在裡面釘上一圈的擋板。


  玉米樓子的高度有五米多。


  這樣的玉米樓子,四處通風,玉米很快就會脫水,便於保存。


  盧昌華一口氣搭建了四個。


  一車車的苞米拉回來,就直接卸在了玉米樓子前。


  一大群老娘們坐在地上扒苞米,把玉米的外皮扒掉,再一筐筐的倒進玉米樓子里。


  前前後後一個禮拜的時間,四個玉米樓子裝的滿滿當當,上面蓋上了防雨苫布。


  粗略估算,一個玉米樓子裝了九噸,四個就是三十六噸。


  至於大豆,具體的數字已經出來了。


  二十二噸半,200斤的麻袋裝了225個。


  一兩不帶差的。


  由於原本欠連隊的債務都減免了,這些就是盧昌華個人的了。


  他豐收了,別的家庭農場都有不同程度的減產,能保持不虧就不錯了,想要盈利,難!

  很多人都不服氣。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就是人性。


  不但有人去連隊辦公室提意見,還有人偷偷的跑去場部告狀,說三分場領導徇私,為啥我們都賠了,他盧昌華就能盈利?!為啥他盈利了還要減免他的債務。


  這一鬧,場部就派來了調查組,把韓建華氣的直蹦。


  可該調查的還得調查。


  調查的結果是,撤銷連隊在八月份作出的減免盧昌華欠款的決定,要求他償還債務。


   做核酸耽誤了發布,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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