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嗟我將士
第412章 嗟我將士
使者再次躬身後感謝后，在在椅子上坐下。
沒有「我是來救你的」套路，也沒有當堂咆哮。
「使者到來所謂何事？」外面的將士們馬上就會準備好，劉信啟不打算在這個小角色身上浪費時間。
「大齊皇帝向您問好。」
…，文人的客套，劉信啟只能應付幾句。
「我國與貴盟之前已經結成盟好，不知貴盟在此集結大軍所謂何事？」使者開始進入正題。
「我們從未結過盟約。」劉信啟否認。
上次歸還偽齊太子，只能算是交換人質。
使者知道自己說的牽強，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我觀盟主也是愛民之人，為什麼要善起戰端，罔顧百姓？」
這時，一個警衛走了進來，看到有外人，徑直走到劉信啟跟前，附耳說道：「都準備好了。」
「嗯，我馬上就過去。」
劉信啟示意警衛先出去后，對偽齊使者說道：「我大概知道你的來意了，你跟我出去走一趟，只需要看，不要說話，等我們的誓師大會舉行完，你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服我。」
說完不待使者回話，直接往門外走去，偽齊使者連忙跟上。
出了駐地，穿過隊列整齊的野戰軍陣營，劉信啟走上軍陣東面的一處高台，偽齊使者被警衛擋在了高台下面。
劉信啟走上高台後，一直走到高台西邊，讓軍陣內的所有將士們都可以看到自己。
「將士們好！」
「盟主好！」山呼海嘯。
「嗟我將士，爾肅爾聽。漢民痛苦，火熱水深。偽齊漢奸，為虎作倀。本軍興師，救國救民。犧牲個人，有進無退。」
偽齊屈從金國，為女真爪牙，壓榨、剝削、欺辱、殺戮漢民，無惡不作，完全當的上為虎作倀，叫一句漢奸一點兒也不冤枉。
「嗟我將士，同心同德。毋忘恥辱，毋憚艱辛。毋惜爾死，毋鈄爾生。亡國之奴，赧顏苟活。壯烈之死，榮於偷生。」
國都淪陷、半壁江山拱手讓敵，使得河北之漢民全部淪為亡國奴，生死不由己。
「嗟我將士，團結精神。遵守紀律、服從命令。生命為私，紀律為公。生命為輕，命令為重。」
「嗟我將士，相親相愛。毋懼強敵，毋輕小丑。萬眾一心，風雨同舟。」
「嗟我將士，保家衛國。「
「嗟我將士，保境安民。」
……
「興漢盟！萬勝！」
劉信啟說完最後一句，舉起握緊拳頭的右手，錘在左胸口。
「萬勝！」
下面的士兵舉起手中的火槍，槍口的刺刀如林。
「萬勝！」
……
劉信啟餘光瞄向台下的偽齊使者，只見他兩股顫顫，面無人色，再也沒有了之前剛見面時的溫文爾雅。
戰在檯子上，劉信啟可以明顯得看到，駐地西邊的膠水河上，從下游駛上來十幾艘戰船，最前面的三艘就像是航行在河面上的城牆，巍峨壯觀。
在震天響的「萬勝」中，劉信啟走下高台，越過偽齊使者，朝著膠水河邊走去。
這裡已經開始在岸上搭建浮橋，大批的勞工正在緊張有序的困扎浮船和木板。 對面的偽齊大營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正在出營列陣，想要待興漢盟軍隊半渡之時，伺機出擊。
三艘山嶽級和三艘州級戰艦行駛在船隊中間，前後各有四艘武裝沙船護衛。
大船之間都留有十丈左右的空隙。
船隻行進到兩軍之間的河面上時，降帆停了下來。
興漢盟這邊繼續準備，偽齊那邊也在不斷的出營列陣。
「盟主！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偽齊使者估計是緩過神了，從高台那邊又追到了劉信啟身邊，大聲喊道。
劉信啟的警衛因為看見這使者是跟著盟主一起過來的，所以也沒有阻攔，直到使者開始大聲喊叫，才伸手拽住他，捂住了他的嘴。
劉信啟擺了擺手，讓警衛放其來到跟前。
「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矣。……」使者繼續碎碎念。
「好了，《道德經》我會背，不用使者教我。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到對岸，勸說你們偽齊主帥早早投降，免得枉送了性命。」劉信啟打斷了偽齊使者。
「夫兵不祥」出自《道德經》第三十一章，道德經屬於私塾里的必修課，劉信啟在劉家堡時期就已經全文背熟。
「我勸盟主三思，齊國的後面是金國，強盛富足的趙國都不敵，您以兩州之地對抗金齊兩國，如卵擊石。」偽齊使者仍然不死心。
「我的後面是一萬萬個漢族百姓。」劉信啟回道。
意識到劉信啟的意念不是自己可以影響，偽齊使者終於死心。
「告辭！」
「慢走不送。」
看著偽齊使者走到河邊，那裡有一艘插著白旗的小船正靠在岸邊，使者上了船，船夫撐船朝著對岸駛去。
河中的州級戰船都沒有阻擋，讓小船從間隙中穿過。
「這個使者比我還頑固。」周心遠從遠處走了過來，感嘆道。
「標準的儒生，腐儒。」劉信啟點評：「沒有骨氣、沒有家國、沒有正確的價值觀。」
「哎…「周心遠嘆了口氣，可能想到了自己的以前。
「岳父和他不一樣，岳父屬於繼承了儒家精髓的新儒生，將來肯定是擁有一家之言的大儒。
「儒」的解說有很多。
孔子對子夏說：「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荀子分儒為俗儒、雅儒、大儒。
東漢字典《說文解字》則解為：「儒，柔也」，將儒的規格降的很低。
儒生中的大儒，學問淵博、品德高尚，傳承民族文化精髓。
所以不能說「儒「就是貶義的。
……
時間很快過了午時，河兩岸的軍隊仍然處於僵持狀態，部分士兵開始感覺腹中飢餓。
「開始！」劉信啟命令道。
「開始！」劉信昂開始指揮。
通訊兵四齣，命令被快速傳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