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火炮現世
第201章 火炮現世
興漢盟的船隊也逐漸接近，兩方船隻的距離縮小至兩百步（300米）。
「轟！」的一聲巨響，隔著火炮有幾十步的劉信啟都感覺有些震耳欲聾。
只見松浦黨最前面一艘關船左舷幾步外海面上突然升起一股水柱，水柱衝天而起，有兩三丈高。
「這黑火藥威力不咋樣，聲響效果倒是不賴。」劉信啟嘀咕了一句。
「可惜，沒打准。」焦睿在旁邊嘆道。
「前裝滑膛炮本來就沒有什麼準頭，加上受海浪起伏影響，這個距離十炮能中一炮就算是運氣好了。」劉信啟說道，接著繼續命令：「船隊停止前進，讓青州號繼續用炮轟，其他船隻以青州號為前站，列兩路縱隊，準備迎敵。」
「是！」李倉大聲接令。
兩列縱隊是為了不讓船隻兩面受敵，船隻的一側是己方船隻，船上的人就可以專心應對一側的攻擊，減小了與關船作戰人受傷的劣勢。
「轟！」
第一聲巨響三十息之後，前方青州號上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這次非常好運，炮彈正中一艘關船桅杆，桅杆直接被打斷，壓倒在甲板上，到沒有壓到幾個人，但是船帆覆蓋下來，蓋住了大半船甲板，導致甲板上一片混亂。
「這運氣，真是無敵了，第二炮就建功了，這炮手立了大功了。」劉信啟贊道。
「是啊，雖然殺傷不大，但是對敵人的士氣打擊非常的大。」焦睿在旁邊認同道。
確實如焦睿所說，這一炮之後，剛才還源源不斷從港口碼頭上離港加入陣列的松浦黨船隻，立即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還靠在岸邊的船隻立即停下了離岸的動作。
而海道上聚在一起的松浦黨船隊同樣產生了一些騷亂，劉信啟明顯看到那些早船甲板上的水手都忍不住看向被射斷桅杆的關船，不知所措。
「轟！」
三十息之後，第三聲巨響傳來，只見之前被打斷桅杆的關船又被打中，這次是正面打中船舷上部，炮彈轟破船舷木板，在甲板上橫掃、反彈，一時間殘肢斷臂飛舞，慘叫連連，異常的血腥。
劉信啟看的目瞪口呆：「這運氣…，之前一個月的倒霉，是因為運氣都積攢在這兩炮上了嗎？」
這會兒李倉剛好傳完命令，來到船頭甲板，同樣看到了這一炮的效果，驚訝道：「這火炮，這麼厲害嗎？」
「打准了確實會這麼厲害。」劉信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青州號上的火炮劉信啟見過，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個炮管放在沙袋上，既沒有炮車，也沒有火炮助退復進機構，後座力全憑沙袋和炮尾的三角木吸收，打一炮就得調整一下炮管，根本就沒有什麼射擊精度可言，瞄準就是靠目測和經驗。
況且這火炮剛發明製造出來，炮手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可談。
所以說到底，這兩炮能打准，九成九都是運氣使然。 「真是顛覆性的武器啊！」李倉感嘆道：「若是有幾百門這種火炮，我們興漢盟的船隊在海上將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就是，有幾百門火炮，敵人還沒有靠近，就會被我們轟的焦頭爛額，船沉人亡了。」焦睿跟著說道。
劉信啟看到兩人這麼推崇火炮，心裡也是高興：「所以說，科學技術就是第一生產力，就是最厲害的武器，你們作為軍隊主管，一定要加強軍隊官兵的文化知識學習，時刻都不能放鬆。就說這火炮，如果掌握了數學科目中的拋物線知識，就能打得更准，更精確。」
「是！盟主，我今後一定盯著那些『懶貨』加強文化知識學習，誰不好好學，就讓他一直清洗馬桶，給別人洗臭襪子！」李倉應道。
「哈哈哈哈！」李倉的懲罰方式惹的劉信啟和焦睿都笑了起來。
「轟！」
幾人聊天過程中，第四炮轟了出去，這次估計是好運氣用完了，炮彈打在一艘小早船的側面海面上，雖然沒有命中船隻，不過衝天而起的水柱還是將這艘小早船的甲板淋濕了大半，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
「盟主！你看，有小船掛白旗朝這邊過來了。」焦睿提醒道。
劉信啟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艘小船從平戶港離岸，桅杆頂上掛著白旗，朝著興漢盟的船隊駛來。不過隨著這艘小船的出現，靠在岸上的那些早船又動了起來，繼續向船陣匯聚。
考慮到這可能是敵人的緩兵之計，不過讓敵人集中起來，一起消滅也會減少後續的麻煩，增加勝利后的話語權。
想到這裡，劉信啟立即命令道：
「命令！青州號停止射擊！」
「是！」李倉走開，去向信號手傳令。
過了三十息后，炮聲沒有再響起，劉信啟知道命令已經傳達。
讓青州號停止射擊，是因為這門火炮的威懾作用已經達到了極限，再繼續射擊反而會暴露火炮射擊精度差的缺點，所以不如停下來，讓對面的敵人繼續誤會。截止第一炮到現在，四炮射中兩炮，命中率五成，這個數據相當的恐怖，非常的嚇人，威懾力十足。
小船靠近之後，劉信啟看到了船上的宗賴茂。
宗賴茂登上齊州號甲板的第一句話：「劉盟主，您之前告訴我，你們是九月十日來肥前國，今天是九月九日。」
「我以為肥前國距離対馬島很遠，需要跑兩天，所以提前一天出發，沒想到這麼近，一天就到了。」劉信啟睜著眼睛說瞎話。
宗賴茂當然不信，不過都是聰明人，只要有台階就能順著下：「劉盟主對於倭國不熟悉，情有可原。不過我已經快要說服松浦黨同意你們正常入港進行貿易，你提前到訪直接打亂了我的交涉進程，這如何是好。」
「無妨，不知道松浦黨目前是何意向？」劉信啟不給宗賴茂抬價的機會，直接問道。
看到劉信啟這麼明顯的以勢壓人，宗賴茂只能停下自己的「誇功」，開始真正傳達松浦黨給興漢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