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約定
第18章 約定
Ps：有朋友提到一會兒劉啟，一會兒劉信啟，影響閱讀。我之前設定，劉信啟是劉啟的族名，信是他的輩分，不過朋友說的對，主角名字的不統一，確實給書友造成了閱讀障礙，以後就只有劉信啟了。
還有書友說我的書有些「對話推進劇情」，我虛心接受，回頭看了看，確實存在對話過多的問題，這是由於我的筆力不足導致，以後加強學習提升，並逐步改變。
歡迎大家多提意見，我是新人，一起成長。
……正文……
九月十日，辰時。
劉信啟是在劉信剛處找到的羅高。之前一直有事情忙，劉信啟沒有顧得上安頓羅高。之前羅高說的再好，家世再優越，畢竟目前他只是一個被女真人劫掠的一乾二淨的窮光蛋。活著就得吃飯，所以羅高這兩天一直和之前那六十七個村民一起，跟著劉信剛乾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混口飯吃。
上次羅高說他父親是登州縣尉，以劉信啟淺薄的閱歷，沒發現羅高有說謊的痕迹，所以劉信啟當時就有了利用羅高的想法。
此次族議將遷徙終點地址定在登州，一方面是因為登州位於山東半島末端，三面環海，如果山東大變，從海上跑路比較方便，而且登州府所在地周圍島嶼眾多，登州府城更是在海邊。另一方面就是因為羅高，劉信啟想利用劉家堡對羅高之前的救命之恩和即將的護送之情，換取羅高父親對於劉家堡在登州落腳時的幫助。
找到羅高的時候，他正在跟著族裡的老人喂馬，估計自從被女真人劫掠綁架之後，就沒有換過衣服，加上這兩天跟馬匹打交道，身上的衣服已經很是臟污。不過他人的精氣神較之剛被救時有了較大提升，應該是這兩天吃飽、安穩休息所致。
「羅高，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劉信啟對著羅高喊道。
羅高轉頭看向劉信啟，認出來這是劉家堡新的族長。羅高從登州一路遊學到汴京，又返回，一路上見多了各種村寨，但是劉信啟仍然是羅高見過的最年輕的族長，而且這還是一個六百多人的大村寨。
不論劉信啟是怎麼當上族長的，在羅高的認知中，劉信啟必然有其過人之處，不然怎麼服眾，劉家堡的村民又不是傻子。
羅高聽到劉信啟的呼喚，沒有直接應聲，反而轉頭看向帶他喂馬的老人，估計是這幾天被調教了。
「你去吧，這是我們劉家堡族長，劉信啟，好好答話、聽從吩咐。」喂馬的老人說道。
「好，我這就過來。」聽到老人允許，羅高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迫不及待的朝著劉信啟走去。
劉信啟看到羅高動身，自己也直接轉身朝祠堂走去，並且示意羅高跟上。
祠堂後面的堂屋，劉信啟、羅高、劉禮升分別落座。
劉信啟首先開口對羅高問道：「之前你說你是登州縣尉之子，可是妄言？」
「千真萬確，家父登州府蓬萊縣縣尉，羅成。」羅高回道。
劉信啟看向劉禮升，劉禮升向劉信啟點頭，意思是他看著羅高沒有說謊。
「好，我們暫且信你。」劉啟相信老人的閱歷和眼光，接著繼續說道：「之前你說你想借人護送你去登州，我沒有答應。我們劉家堡昨天族議決定，舉族遷徙至登州，你到時候可以跟隨遷徙隊伍一起前行，這樣既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也跟著有飯吃。不知你是否願意？」
「據我所知，此次女真人攻堡，導致貴族青壯損失慘重，不知你們怎麼保證，這些老弱婦孺在這兵荒馬亂的時間，安全通過這一千里的路程到達登州？」羅高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我們能以二十二人全勝女真韃子百人隊，就有信心、有能力應對遷徙路上覬覦我們的賊匪，誰敢伸手就剁手，一路殺過去。」劉信啟回道。
想到之前看到劉信昂力能抗石獅子的表現，羅高回道：「那好，我願意隨你們的遷徙隊伍一起回登州。」
聽到羅高同意，劉信啟繼續說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就開門見山，把醜話說在前頭，先來談談護送你的報酬。」
「應該的。」羅高應聲道。
「你不要怪我攜恩圖報，時逢亂世，為了劉家堡族人的生存，我也是被逼無奈。」劉信啟說這話時，青澀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尷尬：「我們不要你給付金銀回報，只要求我們劉家堡族人到達登州時，羅縣尉能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幫助我們在登州順利安家落戶。」
「能具體一些嗎？」羅高覺得「力所能及」太過寬泛，雖然能隨口答應，不過這樣就顯得很沒有誠意。
「可以，我們打算在登州府城置辦一些宅地，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購買，不會讓羅縣尉破費。到時初到登州，人生地不熟，難免被宰被騙，所以希望羅縣尉能幫忙照顧一二。」劉信啟細說道。
「應該沒問題，雖然家父只是登州府地蓬萊縣的縣尉，不過在登州府為官多年，照拂你們正常交易應該不難。」羅高回道。
「那再好不過，再沒有別的要求了，在這裡先謝過羅兄。」劉信啟再沒有提別的要求，雖然是攜恩圖報，但是到時候畢竟到了人家的地盤，太過過分，不會有好下場的。
「豈敢、豈敢，是我該謝謝，先是救命之恩，后是護送之情，對於劉家堡的要求，我本就該全力以赴的。」羅高客氣道。
「信剛，你進來，帶羅兄去換洗一下，換身乾淨衣服，後面不要再安排活給羅兄。」劉信啟對門外喊道。
劉信剛從門外走進來，拱手應道：「是。」
「萬分感謝，我現在確實過於狼狽，就不推辭了。」羅高再次感謝道。
「羅兄客氣。」劉信啟說完，送羅高出了門。
……
後續的幾天劉信啟一直在劉禮升、劉禮振和周心遠的教導下，安排著劉家堡遷徙事宜。 遷徙路線已經確定，基本沿著官道前進，先北上至章丘，再順官道至淄博、濰坊，然後繼續朝東北方向順官道經掖縣（萊州）、黃縣，最後到登州府城。
雖然趙朝中期，坊市制就已經瓦解，民眾出遠門就不需要路引之類的東西了。但是此次畢竟是舉族遷徙，聚眾近七百人，為了不引起官府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此次遷徙不進縣城以上的城市，沿途採購全部是安排小隊人馬進行，所以遷徙前需要準備最多的東西就是帳篷。
此次準備的帳篷，除了族裡以前就有的十幾頂，劉信啟設計了一種木骨架、布套、草席外擋的，方便拆卸的帳篷。帳篷支起來後有六尺（2米）寬，兩丈（6.6米）長，帳篷最低處高五尺(1.7米)、中間高六尺。帳篷中間高，兩邊低，形成一個尖頂，使雨水存不住。從正面看去，橫截面是一個長方形上方帶一個三角形。一個帳篷可以寬鬆住八個人，擠一擠住十個人。
帳篷裡面是木頭做的骨架，榫卯結構，方便拆卸。木頭骨架外面套著一個布套，布套上有一些繩系，可以將最外圍草簾固定在布套上。這樣帳篷支起來後防風、防雨，保溫效果還好。
缺點就是設置和拆卸比較耗時，不過因為有力氣大的戰士幫忙，重活省了不少人力，計劃中的九十頂帳篷，只需要一個時辰就可以全部支起來，拆的話只需要半個時辰。
相信後面大家熟練了的話，用時會進一步減少，而且平時也不會全都支起來，一般支六十頂就足夠，因為還要留人值夜。
全族近半人力全力製作這九十頂帳篷，用了十天的時間，算上製作馬拉的的大車一百架，用來坐人（小孩、老弱）的帶簡易棚頂的車子十架，期間還修繕了繳獲的弓箭、刀劍、護甲等，打包細軟、糧食、財物等等，全都準備好時，時間已經到了九月底，眼看就要入冬了。
為了不被冬季大雪將族人擋在路上，劉信啟不再耽擱，放棄了大傢具、大農具等過大、過重的物品。準備十月一日上午出發，一天行進三十里，掙取在十一月趕到登州。
萬幸這期間，位於長清縣的女真韃子偏支仍然在分散劫掠，還沒有向劉家堡派部隊探查。不過近日放在陸家莊的盯梢人員回報，長清縣的女真韃子已經開始集結了，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攻打劉家堡的這支百人隊出問題了。
十月三十日，劉信啟召集了之前投靠劉家堡的六十七個附近村民，對他們說道：
「想來這大半個月你們已經都清楚了，劉家堡打算舉族遷徙至登州避難。現在再次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是劉家堡給你們每人一百五十斤糧食，你們各自找親戚投靠，省著點，應該能撐到夏收，到時候劉家堡這邊地里的東西你們隨便收。」
計劃走之前會將地里的菽提前收穫，然後也不打算繼續種了，不過地里原本的菽種，應該還會長出來一些糧食。
「二是你們繼續跟著劉家堡遷徙，如果選擇這條路，我在這裡代表劉家堡族人歡迎你們正式加入劉家堡，以後將待你們與劉家族人一視同仁。」
六十七個村民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下，只有十七個領了糧食投靠親戚去了。剩餘的五十個人都決定留下來，跟著劉家堡一起遷徙。
待那十七人出門后，劉信啟對著剩餘的五十人說道：「既然選擇了加入劉家堡，那請在這祠堂里，對著劉家堡的先祖宣誓，以後對族人相親相愛，忠於家族，恪守族規，同心同力，勤勞節儉，與人為善。
「我宣誓！以後對族人相親相愛，忠於家族，恪守族規，同心同力，勤勞節儉，與人為善。」五十個村民依言齊聲宣誓道。
等宣誓完畢，劉信啟果然聽到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
新增族人：50
勢力增加：50，剩餘692
名望增加：50，剩餘57
「這個方法有效。」劉信啟心裡暗喜。
「好了，下去幹活吧，明天就要出發了，族裡為你們準備了換洗衣服每人兩套，每人500文錢，算是對你們這大半個月辛勞的答謝。
以之前長清縣斗米（10斤）十文的價格，就算現在糧食價格漲了，留下來的人較走了的人，仍然算是大賺了。
……
晚上在族裡吃大鍋飯的地方喝了些粥，劉信啟回到了家裡。
母親、師傅師母和周玥都在家，家裡能收拾的都已經打包好裝在族裡分配的馬車上了，族裡每三家分一架馬車裝自家的私有家什，自由協調搭配。家裡現在只剩下晚上要用的幾套被褥，明天起床之後再打包裝車。
大家都有些睡不著，要離開這住了幾十年的家，前路未知，難免會捨不得。
「信啟，你回來了。」劉母看到劉信啟進門后說道：「我想你隨我去南邊，看看你父親，這一走，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好，我們這就走。」劉啟說著，接過母親手裡的紙錢、紙做的衣物，跟著母親朝門外走去。
「等等，我們也一起去，跟親家道個別。」師傅周心遠在後面說道，帶著師母和周玥也跟了上來。
來到父親劉智慶的墳前，墳堆看起來還新，上面都沒來及長出來雜草，這一別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洒掃祭拜了。
劉啟對著墳前木質的墓碑，跪下，磕了四個頭。
「父親辛勞一生，還未享受兒孫的孝敬，還未享受孫子承歡膝下的樂趣，為了劉家堡早早離去，兒劉信啟一定會繼續繼承您的意志，照顧好母親，照顧好族人，照顧好劉家堡。」劉啟跪著對墳墓里的父親低聲訴說道。劉信啟之前入山避難時有勸過父親劉智慶自己保命要緊，不過劉智慶還是為了守護劉家堡，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想來劉智慶的考量比劉信啟無私偉大的多。
「我向父親保證，兒一定會回來，這個時間不會很久，到時候，我會光明正大的回來，並且回來了誰也趕不走我。到時候我帶著族人、帶著我的孩子再來看您。」
說完后劉啟又磕了四個頭。